“不管你是誰,都不重要,本王只是想要你,只是想要你!……”大掌蹂躪著她細嫩的肌膚,在上輾轉,又一次扯裂了那新生的疤,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讓自己的血液順著傷口滲透入她的肌膚,奴烙,鎖住的何止是一人的身,他真正想要鎖住的,是她的心,是心啊!
“贏麒,那裡面已經空了,已經什麼都沒了。”癡癡地話語,夾雜著沉吟從嘴中逸出,疼啊,疼得她渾身泛起了冷汗,可她卻仍是淡淡地笑著,笑著這個處在瘋狂中的男人。
“空了也好,空了才好……”空了,就灌入他的血,用他的肉來填補那份空缺。
“是嗎……”趙七七呢喃著,嫵媚而冷酷地微笑,“不會再有了……不會……不會……”
“七兒……”沾血的捧住她的雙頰,“七兒……你只是本王的,只是我贏麒的……”
“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她供起了身,試圖甩去那份暈厥。
贏麒粗氣一喘,膝蓋強硬的頂開她的隴起的雙腿,滑入……
趙七七的眉頭皺了起來,扭動著身子掙扎著,卻被按得死死的。
“喜歡麼?”生澀沙啞的聲音從贏麒的口中響起,手指停駐在那仍在淌血的蓮花烙上,五色花瓣盡數被染為紅色,宛如活生生的綻放在他的眼底。手指揉x捏撫弄著,膝蓋磨蹭著,挑撥著趙七七的情x欲,在她的耳邊誘惑地問,“七兒喜歡麼……喜歡本王麼……”這殘暴卻又帶著溫柔的舉動,將一切都變得不清不明,只是被朦朧所掩蓋著。
遙遠的聲音傳來,渾渾噩噩中,她聽到的是那個男人微微顫抖的聲音,聽過去竟似比她還疼還痛,他不過是個可憐人,他對她的束縛,對她的折磨,都只是怕心底那道傷疤再次被扯裂,所以他才拼命的把那些傷痛強行轉移在她的身上。
贏麒何其的可悲,而他又是那麼的狡猾。
趙七七的胸口忽然絞起了泛著酸楚的疼痛,無聲無息……
然,她用那發抖的手抓住了贏麒的肩膀,就這麼靠了過去。
“七兒會喜歡吧,會吧……”他還在問著,可已不再需要她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回應著。
驀然,身子一陣劇烈的抖動,她知道那是什麼。撕裂,貫穿……他的進入,他只是又一次將傷痛給予了她,她戰栗著,斷斷續續,似有意又似無意的搖著頭:“不要你……”
只是那麼一瞬間,她只覺自己的靈魂都飄出了體外,可又被他硬扯了回來,他是閻羅啊……他一手掌控了生與死,他確實是閻羅……
疼得受不了,疼得她連呼叫的聲音都梗在喉間,只是微微撲騰了下身子,然後又重新跌回。
沒有盡頭,沒有停歇……
肉被咬爛了,發出陣陣腥味,他說:“這是七兒不聽話應得得懲罰。”
她默不作聲,只是雙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肩頭,手指深深地掐入皮肉。
贏麒臉上卻揚起了笑,用舌尖舔舔她的傷口,微笑著問她:“疼麼……疼嗎?”笑容變為扭曲陰暗,“我比你更疼呢。”
趙七七的嘴唇顫抖著,蒼白的顏色染上一層雪,宛那水中白蓮被火焚燒盡了,留下的那麼一點點白。吃力地伸出手,抓著贏麒的脖子,用了全身的力氣抓著,仿佛想要掐死他,叫出口的卻還是他的名字:“贏麒……贏麒……贏麒,七兒好疼……我好疼……”
手陡然振了一下,身下的人又是一陣顫抖,水一樣的情思在火焰中纏繞過來,贏麒的心又被絞了起來。
他疼啊,他也好疼,他比她還要疼……
“不要,不要,不要……”趙七七渾然的低喃著,然,她的眼呈現渙散,似說什麼連她自己都不清不楚。
紅色的血合著白色的乳液,像是快要斷氣般痛苦的尖叫,趙七七整個人都癱了下去,像軟泥一般倒在贏麒的懷裡。凌亂且破碎地抽著氣,魂都散了。
人還在恍惚間,只是那短暫的一呼吸,他又一次進入……
沒辦法掙扎也沒辦法叫喊,趙七七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占有者的欲x望強悍不留情地肆虐進出,粗粗地捅到裡面,絞磨著,把她的腸子都快撕扯得稀爛。身子被抓著搖晃,摔過來又顛過去,骨頭都裂掉。
“不要你……”不知道有沒有發出的聲音,不停地叫著。拼命地貼近贏麒,咬住他的手臂,結實的肌肉,白森森的牙齒啃噬著,鮮紅鮮紅的血抹上趙七七的嘴唇。“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贏麒喃喃地對她說著。年少的癡情狂熱讓他冰封了心,只是為了埋藏那份疼痛。然,現在心的復蘇,又扯動了上面的痛,他痛了又恨了終究只是想要她,只想將她揉碎了,碾成泥,然後,和在自己身上。放縱著張狂的欲望,撕開她的身體,把五髒六腑都生生地挖出來,吃掉。
血流下來了,從兩人交x合的地方慢慢地淌到足踝,在腳趾頭上凝固。
他們早已脫離了人道,如野獸一般糾纏著,纏成一團麻,誰也分不清楚。
*
日夜交替,生生不息。
又是夕陽西沉時,趙七七幽幽轉醒,汗水濕了頭發,手腳一片冰涼。她方才又做了一個噩夢,拼命地哭著,卻仿佛永遠聽不見哭泣的聲音。
醒來,只有那一室的昏暗伴隨左右,贏麒已經不在了。
試著起身,覺發現身體像是被撕碎了一般,痛到及至卻是麻木。
入眼是那流蘇熠彩的光線一晃一晃的映在床頂,不覺中看得出了神,只覺眼睛很澀,卻流不出淚。
喉嚨很干,發不出聲音,就算有也不過是低喃的咿呀,還沒有人聽見。
青兒不在了,記得那日,她讓大師兄將青兒帶走。
也好……也好……
睡吧,睡了至少不會覺得疼了,也不會渴了,只要睡過去就好!
燈暗了,被薄衾冷,趙七七嘴巴微翕,說著僅是她自己能聽到的話兒,緩緩地又合上了眼。
不知多久過去,門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恍惚間,趙七七竟覺脖頸處一抹涼意傳來,即便是在夢中也不由睜開了雙眼,茫然地望了過去。
暗淡的月色中,她只是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少年就立在床頭,持劍相向,他本該是無情的眼中居然夾雜了一絲掙扎,卻還是凜冽的看了過來。
趙七七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這一刻跳動的好快好快,迷糊中伸出了手,撫摸著那抵住自己脖頸的劍鋒,那輕輕地撫慰宛如情人的纏綿:“是他……叫你來殺我的麼,荊軻。”
荊軻怔了怔,英氣的眉毛跳了起來,掙扎還是盤踞在他眼中,那握住劍柄的手也微微在顫抖:“為什麼你要出現呢?若是沒有你,王爺不會那樣,若是沒有你趙七七,我……只要你死了,都會過去,都會隨你的消失而消失。”
“是麼……那我還真是非死不可了……”趙七七喃喃地念著,抬起眼來,她的眸中映出了那一夜的月光,柔柔軟軟地笑閃現在臉上,眉目中卻無所畏懼,“那你動手吧……我怕疼,所以請你下手快一點……”她死死地抓住了劍刃,白皙的手上被血所染。
荊軻咬牙揮劍,劍鋒抹過了趙七七的手指,“哧”地一聲,劃破了棉被。白色的絮花迎著劍刃輕舞。劍尖沒入胸膛只兩分,卡在骨頭上。
趙七七抽搐了一下,微微地蹙起了眉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你還是慢了……還是疼了……”
荊軻倏然拔劍掉頭就走。
趙七七猛地掙起身來,喊道:“為什麼不殺我?”她痛苦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吐著血,卻用尖利的聲音固執地叫著,“為什麼不殺我?為什麼?”
荊軻離去的腳步停下,他轉過身,瞧著那張映著月的臉龐,嘴巴稍稍動了動,然後,又倏地轉過了身去,疾步離去。
趙七七趴在床沿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道將要消失的身影:“為什麼不殺我了,為什麼還要讓我活著——”手指緊緊地拽著被褥,冷了,身子不住的發抖,瘋了一樣淒厲地笑了。喉嚨裡湧上來的血帶著一種腥腥的甜味,象是摻了蜜的毒藥,讓她窒息在黑色的夜裡。
*
荊軻步出西房,長劍收回鞘中,仰起頭,望著高懸的冷月,心還是難以平復。
“為什麼沒有下手?”旁邊一人雙手環胸靠在廊柱上,斜覷向荊軻。
“她有何錯,她有何錯……”荊軻長歎,回首,望向那隱在暗處的身影,“若是你,你能下的去手?”
“你知道我從不對女人下手。”人站直了身,從暗處走出,一張剛毅的臉上,斂了笑,只有一層薄薄的冰霜。
“成蘇,王爺怎麼樣了?”荊軻又是一歎,便轉了話題。
“不好。”柳成蘇干脆的說。
“那你怎在外頭?還不快進去。”荊軻一驚,話還在響起,雙腳已經向著前頭邁進。
柳成蘇也學著荊軻長長地一歎,瞧了眼那西房,便隨著荊軻朝著贏麒的寢室走去。
這被折磨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