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乍起,吹散了那錦帛紗帳,雷鳴依舊,震顫簾子,簾外月色慘淡。
趙七七痛苦地喘息著,摀住了眼睛,那朦朧月色刺了眼,眼睛很痛,淚卻流不下來。胸口的紅蓮花似在滴血……腐蝕的味道摻著血腥瀰漫在空氣中,呼吸間,她想要和紅蓮花一起在月光下死去。
贏麒優雅地立在床榻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勾起嘴角淺淺一笑,傲慢中又不失溫和:「七七疼吧……很疼吧……」人緩緩地坐於床沿上,撩起那單弱的輕紗,瞧著胸口滲血的蓮花,妖妖嬈嬈,好不迷人。
趙七七的嘴巴張了一下,似短促而尖利的叫喊卻被那打下的雷鳴淹沒,留著絕望的悲涼,在空氣中瀰漫成災。
贏麒一把將她揪起,修長的手指撫弄著那滲出血珠的紅蓮花,模糊一片。「好美……」指尖刺入她的傷口,露出粉紅色的肉,細細地欣賞著那一抹殷紅。
「疼……」趙七七低喃似簷下的燕子發出呢噥的喊叫:「很疼……」
「疼才好,疼才會讓你記住……」贏麒凌厲的眼神劃破了燭的影子,在他的眉目間掠過殘忍的滿足,「我要七七永遠記住這份疼……」指尖挑碎了凝固的血痕,攪爛。
趙七七恍惚地笑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她伸起了手,手指抹過贏麒的嘴唇,撫摸上他的臉頰,他的眼睛,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為什麼你的手指是冰的?」贏麒抓住她的手,手指尖的冰冷仍是殘留在唇上。
「贏麒……贏麒……」趙七七呢喃的喚出,她似乎只會說這兩個字。
「我在,我在這裡……」贏麒手指纏繞上她的手指,緊緊地扣在一起,力道之大彷彿連帶著骨頭都要碎了。
班駁的燭光在紗帳外一息奄奄,趙七七疼得終是流下了淚,看不見贏麒的臉。只是一聲聲呢喃著喚這那兩個字:「贏麒……」似那柳絮的撫弄,輕輕地柔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