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似水美眸,嫣然似海上升起的明月,映射出朦朧遐思的神采,伴著溫柔,伴著希望,又彷彿帶著扣人心弦的魔力,隱藏在心底的一絲急切和期待幾乎要溢出如墨玉般的瞳眸。
被這樣的眼光看著,南宮宇心隱隱悸動,手不由自主就繞到她腦後,托著她的後腦勺,俯身而下。如果,這樣迷離的神情,還不認為是一種邀請,那他就不是正常男人了。
吻上,那抹令人心動的嫣紅,一手扣著她的腰,霸道地禁錮在懷中,狠狠吸吮著她的唇,繼而闖入,肆狂地糾纏上丁香,輾轉掠奪。掠奪屬於她的甜蜜,掠奪屬於她的矜持,掠奪屬於她的靈魂,總之,屬於她的任何領土,都不放過,恨不能把屬於她的一切都揉進骨血。
「唔……嗯」口中的空氣越來越少,大腦彷彿停止了思維,空白的一片,夏汐呻吟著,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氣,卻發覺,南宮宇激烈地連一絲呼吸都吝嗇給予。
如果,這是愛,愛到天荒地老也無悔。
為何,他不肯敞開胸懷,聽聽心的獨白,即使不能愛上她,也不要成為彼此的仇敵啊。
沒有芙蓉帳,氣息卻更堪曖昧。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到了這時候,身體總是比靈魂更誠實。
沙發上,糾纏著的兩條身影,很快就汗水涔涔……
這一夜,南宮彷彿生離死別一樣,將她揉進身體一次又一次,無視她腹中的骨肉,無視她的難以承受,無視她瞳眸中的所有表情。
只知道,這一夜過後,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
第二日晚。
南宮大宅裝點得富麗堂皇。傭人們不停地穿梭於各個房間,更換新鮮花卉,準備晚上即將進行的宴席。
南宮廖已經到怡和醫院接羅水然和中考結束的慕優,南宮宇不知為何,遲遲未歸。
夏汐百無聊賴地躲進花園,對著一顆嬌艷欲滴的玫瑰凝神思量。
雨從昨日,一直纏纏綿綿地下,半個小時前方歇,玫瑰的葉子和花瓣上依然凝著晶瑩的水滴,在柔和的燈光下,反射出璀璨明亮的星芒。
「怎麼,不去裡面呆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屋裡映過來的燈光,晶瑩的玫瑰頓時黯然失色。
沒有回頭,也聽出是安郁雷的聲音,夏汐搖了搖頭,「人多,悶。」
安郁雷越過一尊石雕的女神像,走到夏汐身側,微涼的胳膊碰到她的,夏汐冷不丁一個寒顫,往旁邊挪了挪。
沒辦法,這個看起來瘦削溫潤的人,無論如何都讓她有冰凍三尺的不適感,女人不理性,可是直覺的感性往往異常的敏准。
「聽說,今晚是為你弟弟慶祝中考順利結束,做姐姐的,怎麼還會嫌悶?應該開心才對。」沒有在意夏汐的舉動,安郁雷修長的指撫上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仍是溫和地說
「……」無言以對,此時她心情早已壞至極點,只輕輕咬著唇瓣,柳眉微蹙,瞳眸黯淡。
最後的一晚,與不相干,錯,是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送別一個幼小的生命,是對人生最殘忍的嘲諷吧。
依稀想起昨晚,枕著他光裸的胳膊,未曾移開,像新嫁娘一樣貪戀地呼吸著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冷酷的、犀利的、霸道的,彷彿有瞬間的錯覺,以為這就是天長地久。甚至,抬手如羽毛一樣輕輕勾畫過他的眉,他的睫,他的唇,心痛地猜想著,如果,那顆仇恨的種子從來不存在過,抑或者,從來沒有一個嬈姿出現在他的心裡,那麼,他與她之間會不會有可能?
就那樣輕輕撫摸著,而他,倏然把沁著髮香的頭蹭了過來,抵在她的懷中,像一隻孤獨寂寞的靈魂在尋求登陸的彼岸,直至落在她的胸前,方停止了不斷地尋找。
南宮宇,深如墨海的雙眸,永遠有一種疏離淡漠,偶爾也會摻雜幾分突如其來的暴戾。可惜,如果看得深了,就會自他的深沉中捕捉到隱藏的很深幾乎不易察覺的寂寥與落寞。
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脆弱吧。
即使,
堅強冷酷如南宮宇。
「……今晚,少爺不會回來了,」似是無意瞥了夏汐一眼,察覺到她的失神,安郁雷眼中陰沉晦澀,不由加重了語氣,「不會」這個兩個字咬得格外重,「嬈姿小姐回來了呢!」
心猛地一沉,嬈姿?那個女子……難道不是死了嗎?
疑問脫口而出,安郁雷眉毛一挑,「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嬈姿小姐活的好好的。到國外讀了三年書,今年剛好畢業。」
渾身的冷,即使是夏日的酷熱都不能淹沒,她一直以為是嬈姿去世了,然後南宮宇方才沉浸在屬於自己的記憶中不能自拔,時不時會在深夜將自己的思念囈語而出,「嬈姿」……這個數次聽他提起的名字啊。
竟然,人家活的好好的,那麼今夜,他們……
「她……」
「她和少爺是人人稱羨的情侶,自小相識,說青梅竹馬不為過,說起來,和你倒長得挺像。都是一頭瀑布般的長髮,眼睛很美,像秋天的月亮,笑起來,也都很好看。不過,嬈姿小姐,更像一個放在水晶瓶裡的瓷娃娃,少爺對她呵護備至,極其溫柔,從來沒讓她受過任何委屈。」 安郁雷細細盯著夏汐,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夏汐垂下頭,心窩一陣緊似一陣針扎樣的痛。
一直以為,那個「敵人」是不存在的,所以,她奢望過,期冀過,昨夜,更是那般繾綣抱著他的胳膊,把靜謐的一刻想作是獨屬於兩個人的世界。現在想來,真是天真幼稚的可笑。
難怪,他不要她的孩子。
難怪,他對她棄若敝屣。
一個人心中有另一個人的眼淚,其他的,都只是融不進眼中的沙子啊……——
收到綺夢戀戀 、都江堰青城 、QQ916593599 滴紅包……大肆鳴謝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