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宇專用的書房。
如他的臥室,黑白的顏色鋪天蓋地,冰冷無情,一排排黑色的書架帶著他專屬的冰冷味道。
「什麼時候輪到你仁慈了?」無情的冷喝犀利地拋向醫生張偉年。
張偉年年近六十,論理南宮宇還得叫他聲叔叔,可是這麼多年跟著南宮家出生入死,也見慣了南宮宇的霸道無情。
他本可以不管夏汐的事兒,只不過,那個女孩兒驕傲的像浩瀚星空中一枚最閃亮的星子,雖然孤冷,熠熠發出的光芒不容任何人無視,如果,萬一……他的良心還容不得他有甩手不管的殘忍。
「仁不仁慈我說的自然不算。可是,那是要禍害一條命,還是條無辜的幼嫩生命,你總得給我時間考慮。」輕輕把常年背在身邊愛惜有加的藥箱放在一旁,張偉年平靜地回道。
「那麼,結果呢?」
世上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殘忍了吧,連一條無辜的小生命也不放過,有哪個爸爸會殘忍地對自己尚未成形的孩子痛下殺手呢?
張偉年心有些痛,上次,明明南宮宇對夏汐是萬般的呵護,為何短短幾天事情就變化至此。
「我會給夏汐手術,因為,她的子宮原本就有些麻煩,所以,順便……」從醫多年,最後的話,仍是無法自如地說出口。
一個母親,尚且沒有扼殺它的權利,他又怎麼能夠狠心無視那個生命的呼喚生生將它從母體鮮血淋漓地剝離出來?只是,他不來做,自然還會有別人來做。他來,尚且還能夠保留一個希望給夏汐。
「今晚就開始?」
彷彿又太多的等不及,語氣不是疑問,而是陳述!摻雜著一絲掩飾什麼的空洞。
「小宇……」張偉年輕輕喚出南宮宇的小名,做最有一次的確定,「將來有一天,這個孩子沒了,你不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