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輕輕的覆上腹部,就那麼靜靜的坐著,任自己的腹部疼痛不已。
那一點一點失去的,是生命,還是即將締結生命的東西?更也許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堆體內廢棄掉的無數曾屬於他的骯髒。
雖然開始痛的死去活來,可夏汐卻含著淚笑了,這唯一連繫著他和她的東西,已經徹底不存在了。從此,他們就該如兩條平行線,平穩的滑行,再無相交的可能。
貴族和女僕,有的只是僱傭與被僱傭,或者說是奴役與被奴役的關係。如果不是媽那麼堅決的要她來,她連這層關係都絕不會允許存在。
岳晨趕回來時,夏汐的劇痛已開始漸漸減輕,但是,岳晨仍然逼著她喝下了紅糖水,吃了三枚紅棗。
看得出,岳晨眼中仍然還有著疑問,可,硬忍著再沒開口相詢。
這一天,慕優並沒有來,而是被南宮廖直接接了回去。岳晨堅決讓夏汐臥床休息,陪著她曠了一天的課。
直到臨近傍晚,岳晨才走。他前腳走,夏汐後腳就打車趕回南宮家。
「汐姐,才回來呀。」等在門口的慕優,表情有些怪,有擔心卻也有著別的什麼看不懂的思量。
「嗯。媽的心臟有些不好,以後絕對不可以惹媽生氣,知道了嗎?」
「這就是汐姐一定要留在南宮家做女傭的原因嗎?」
好看的鼻樑落下兩道濃密的陰影,明明是個問句,語氣卻更像是說服自己相信這是個無法更改的事實。
「是。」不能再多說什麼,上初中的慕優畢竟還是個孩子,就那樣將他瞞住就好。
生活,既然給了必須承受的苦痛,就咬牙一力擔承,不能把慕優也拖進來,看清生活背後的艱難。
晚上,南宮廖一定要夏汐姐弟一同用餐,夏汐百般推辭不成,只能彆扭地落座。
而一向熱衷夜不歸宿的南宮宇不知為何竟然也在,就那麼張揚地坐在夏汐對面,一口一口喝著紅酒。
彷彿對這一切還不能適應,慕優極少說話,只是時不時會偷望南宮宇一眼。
「在這兒,伯父會拿你們如自己的孩子般對待,你們需要什麼只管說。」這話,有著矛盾,可南宮廖說著是那般自然,讓人看不出一絲彆扭。看嚮慕優時,眼中還別有一種慈愛的光彩。
慕優鼻頭微微皺了下,不去回應,埋頭默聲喝起碗中的粥。
「南宮先生,那就給您添麻煩了。」夏汐禮貌地頷首致意,為慕優的失禮有些懊惱,不禁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可一向聽話的慕優不知為何,對那道目光視而不見,專注地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這一餐除了南宮廖格外高興,其他三個人都保持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淡漠,南宮宇雖然幾次將目光投到夏汐身上,卻只是肆無忌憚卻若有所思地掃視著她的腹部。
就為了那道探尋的目光,夏汐心堵的厲害。分辨不清那是為了什麼的痛。
二十幾道菜,奢華精緻。
落入口中,卻,淡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