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扼殺了無數的生命,但總是無法扼殺愛情。
愛情是不是要放到戰火中才能觸動人心?
烽火亂世的殘酷加上愛情的美麗就是不是能襯托出戰爭對人性的摧毀以及情感的彌足珍貴?
是不是所有蕩氣迴腸的愛情都要在患難中才肯承認?——
兩日後。
兩軍正式交戰,幾次正面交鋒下來,南紹國軍隊都以完勝而歸,這也讓南宮傲不由心情大好。
如水整日在營帳內焦急如焚,給夏燼塵傳過去的消息,沒有任何回應,按道理,她上面畫有南紹國軍隊陣型安排,夏月國軍隊,不會如此慘敗才對,還是軍營裡出了什麼事?
幾天細心觀察下來,如水發現南宮傲每日都會消失一段時間,而聽說開戰至今,夏燼塵也從來沒在戰場上出現過,他是在幕後指揮,還是出了什麼事?如水決定一定要弄個明白。
覓月看如水整天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只當她是為南宮傲擔心,而自己,又何嘗不是也為某個人擔心?
南宮傲營帳,如水提了一壺酒走進去,看到一身銀色盔甲,身披紅色戰袍的他正站在燭光下,用一塊絨布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寶劍,如水看著他,這樣的男子認真起來,確是很有魅力,可惜自己的心,已經給了他人,否則也許真的能接受他,想到這裡,如水心中不禁有幾分愧疚,他對我如此之好,而我卻是夏燼塵的奸細,如果他知道真相,該恨不得殺了我吧。
南宮傲看如水進來,見她眉頭輕蹙,神色複雜的樣子,立刻把劍收了,彷彿怕任何利器都會不小心傷了她似的。
如水收了心神,臉上笑顏即展,走向南宮傲,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笑道:「今日又打了勝仗。」
「是啊。」南宮傲看著溫柔的如水,也笑著回答。
兩人在桌邊坐下。
如水提起酒壺斟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南宮傲,輕聲道:「我知道你挑酒,所以這酒是我命宮裡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你連打勝仗,我該為你慶祝慶祝才是。」
南宮傲為她如此貼心而感動萬分,拿起酒杯,爽朗地笑道:「我打了勝仗,最想的就是和你分享。」然後,一飲而盡。
如水看著他,柔靜的眸子淚光盈動,柔情道:「真的麼?可是,你是皇上,是南紹國一國之君,以後你的後宮什麼樣優秀的女子都會有,你還會記得今天說的話麼?」
「會,當然會!」南宮傲毫不猶豫地回答,繼而抓住她的手,篤定道:「以後我的後宮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我整個後宮。」
如水看著他眼中的溺愛,不禁紅了雙眼,有些哽咽道:「那你什麼時候能打完仗,你每日在戰場上,你可知道我很擔心麼?」
如水一哭,南宮傲立刻就慌了心神,忙起身到她身邊,半蹲著將她摟在懷裡,輕哄道:「很快了,很快,仗就能打完,夏燼塵已經被我囚禁起來,很快我們就能打勝仗回去。」
如水心中微微一震,她終於聽到了重點,夏燼塵居然被他囚禁,這可如何是好。
「夏燼塵?夏月國的皇帝麼?你把他囚禁了,不就贏了麼?那怎麼還要打呢?」如水拭了拭臉上的眼淚,故作不解地問道。
「傻瓜,我把他囚禁,可是兵符不在他手上,也沒用,所以這場仗還得打,只是,他們夏月國現在群龍無首,打起來要容易地多。」
「嗯。」如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又露出擔心的表情問道:「聽說夏燼塵武功很高,你把他囚禁,要小心他啊,別讓他跑了。」
南宮傲寵溺地看著她,笑道:「不會,他現在內力被封住,而且我囚禁他的地方地勢險要,沒人能想到,所以你不用擔心。」
「哦。」如水輕點螓首,見他沒有要說出具體地點的意思,也再不敢追問下去,怕露出馬腳。
一路焦躁地走回自己營帳,內心煩亂無比,夏燼塵竟被他囚禁,還失了內力,這可如何是好,平日的消息來往都是直接和夏燼塵或者陳總管,現在夏燼塵被囚禁,陳總管又不再戰場,這可怎麼辦!
掀開營帳,看到覓月已躺在床上,眼睛睜著似乎在思索什麼。
這樣的情緒她怎麼會不瞭解,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如此狀態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如夢。
她的姐姐,那個願為夏燼塵生願為夏燼塵死的傻姐姐,其實,自己何嘗不是一樣呢?愛了,就義無反顧。
或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她,夏燼塵上戰場,恐怕她每日都是度日如年吧,相到當初願意來南紹國做奸細,就是為了她,為了她的男人,被她苦苦哀求,否則,自己今天也不會陷入這進退兩難的局面了。
偷偷寫了一封書信飛鴿傳書告知她現在夏燼塵的處境,一切,就靜待消息。
三日後的夜晚。
覓月獨自一個人坐在離軍營不遠處的草地上,凝望著滿天忽明忽暗的繁星,此起彼伏的蛙鼓蟲歌在耳邊奏響,彷彿要幫孤寂的她驅趕寂寞。
如水輕身走到她旁邊坐下,覓月看來人是她,只是微微一笑,便繼續看星星,雖然她們住在一個營帳裡,但並不多話,此刻,也便顯得更生疏。
如水打破沉默說道:「我看星星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人。」
「你愛的人?皇兄?」覓月好奇問道。
如水點點頭,又搖搖頭,覓月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似乎又有些理解,是在想愛的人,但那個人卻不是南宮傲?
「你會嗎?覓月。」
覓月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你知道我叫覓月?」皇兄跟你說的?」
「不是。」如水笑著搖頭,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繼續道:「你看星星的時候會想起夏燼塵嗎?」
這話讓覓月心裡猛地一驚,若不是南宮傲告訴她,她又怎麼會知道這些秘密。
如水似乎知道她的想法,依舊搖頭道:「不是你皇兄告訴我的,而是……」
「而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覓月身後傳來。
覓月大驚,回過頭去,果然是她,上官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