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愁雲慘淡,紛紛揚揚的小雪依然在下,隨著狂風的席捲,放肆飛舞。
皓月宮。
夏燼塵坐在內堂的軟榻上,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雲王駕到。」
夏燼塵聽到內監的通傳,嘴角冷魅一笑,他,終是來了。
夜塵走進來,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夏燼塵,表情並不冷漠,猶豫了一下,沒有行禮。
隨手取下白色緞絮披帛交給下人,便像從前那般逕自走到他對面坐下。
夏燼塵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摒退左右。
夜塵看到桌上已擺了暖好的酒,他,已經算好我會來。
「是來為皇后求情的吧。」夏燼塵開門見山,他,從不是一個喜歡兜圈子的人。
夜塵端起精緻的酒壺,斟了兩杯,平靜道:「我知道你並不想聽。」
夏燼塵不可置否地一笑,確實,求情的話,他不想聽。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夜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問道。
夏燼塵也端起酒杯,明明是一壺醇香的女兒紅,卻被他喝出了苦澀的味道。
「無論我怎麼處置,你都幫不上忙,我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主意。」
「我知道。」夜塵只是淡淡道,彷彿他一切在他預料之中。
夏燼塵聽著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既然知道我不會放過她,你為何還要走這趟。」
夜塵爽朗一笑,「我並不是來為她求情,我只是想,我們兄弟倆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喝個痛快酒了。」
「是嗎?可你卻選在這個時候。」
夜塵沒有答話,只是又滿上兩杯。
夏燼塵端起酒杯,饒有興趣地問道:「夜塵,你愛皇后對嗎?」
夜塵微微一愣,拿起酒杯的手明顯一僵,卻又立馬恢復平靜,正視著他的眼睛道:「對,我愛她。」
夏燼塵見他毫不忌諱地就回答這個問題,冷冷道:「她可是朕的皇后。」
「是,我知道,但我依然愛她,愛地坦坦蕩蕩。」夜塵堅定地說道,並不在乎他的臉色。
坦坦蕩蕩,夏燼塵思索著這個詞,竟有一絲醋意泛在心頭。
「燼塵,她是皇后,所以我對她,只能發乎情,止乎禮,可是你是他的夫君,你竟然都不敢承認你愛她嗎?」
夏燼塵一怔,他想否認卻說不出口,難道自己是一個愛了卻不敢承認的懦夫嗎?可是那個女人,卻一次次踐踏我的尊嚴。
執起酒壺,連飲了三杯,眉頭深鎖,是化不開的愁。
雪越下越大,漫天蓋地覆的一片純白。
夏燼塵手拈著空酒杯,褐瞳深邃,淡淡掃了一眼窗外,鵝毛大雪似乎也覆在他心上,結成了冰。
「夜塵,你知道恨一個自己愛的人,有多麼痛苦,我原諒不了她,卻又捨不得殺了她,最後,我變得自己都討厭自己。」
夜塵看著眼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是醉了,不是喝醉,而是想醉,因為只有醉了才會說出那些清醒時不敢說的話。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要醉,他陪他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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