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待陳總管走到子沐面前,覓月先反應過來,衝到子沐面前擋住他。
「如果你們要這樣做,就先殺了我。」覓月堅定地說道。
「覓月,不用管我。」子沐焦急地說道,接著便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原來那金蠶已經爬到他腳上,鑽進他體內。
「子沐,子沐…」覓月回頭叫喚道。
「沒事。」子沐的聲音比剛才更微弱,接著便感覺胸腹攪痛,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猶如針扎。
「子沐…」覓月看著他痛苦的樣子,眼睛又泛起薄霧,卻極力控制住不讓它流下來,這個時候,她不能再哭。
回過頭看著夏燼塵,乞求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你放過他,我願意任憑你處置。」
夏燼塵看著他們生死與共的樣子,心中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冷冷道:「是不是朕要殺他,你願意替他死。」
「是!」覓月堅定地回答,眼中的決絕,令他震撼,也令他心碎。
「好,很好!來人,把藥端進來。」
接著便有侍衛端了碗湯藥進來。
「讓皇后喝下。」
「這是什麼?」覓月驚恐地問道。
「是墮胎藥,你肚子裡的野種,你不是也想拿掉嗎?朕現在就成全你!」
說著端過藥,緊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她嘴巴分開,將湯藥灌了進去,再一把將她扔在地上。
「咳咳咳…」覓月止不住劇烈咳嗽,那濃濃的藥味,苦了她的心。
「覓月…」子沐強忍著疼痛擔心地叫道。
「我沒事。」覓月爬起來,回應道。
一陣詭異的咒語響起,密密麻麻傳入耳朵,緊接著從石門進來一個長相醜陋的男人,打扮地像是西域人,嘴中唸唸有詞。
子沐突然大叫起來,他本是一個極能忍耐的人,此刻卻全身劇烈搖擺,似乎想擺脫什麼,鐵鏈碰撞的聲音此刻便顯得格外刺耳。
「怎了,子沐,你怎麼了?」覓月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卻幫不上忙,只能心急如焚地在一旁喊。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覓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夏燼塵。
「你放心,朕不會讓他死的這麼容易。」夏燼塵冷冷一笑,向那人擺了擺手,那人便停了停,接著又換了一段咒語,那隻金蠶便奇跡般地從子沐腿上鑽出來,爬回盒子。
子沐停下擺動,全身已是大汗淋漓,剛才他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
「子沐。」覓月提起自己的白色袖腕,輕輕地為子沐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存在。
夏燼塵看著她溫柔的樣子,她這樣的溫柔從沒在他面前表現過。
「賤人。」一個健步上去掰過她的肩膀,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了過去,覓月再次被打在地上。
「你們私通多久了!」
覓月看著他憤怒的樣子,突然笑開了,笑得冷艷,「我和你之間,本就沒有愛情,難道還要讓我為你守身如玉嗎?」她明白了,無論她如何求他,他都不可能放過他們了。
這句話,讓一個君王顏面無存,尊嚴掃地,夏燼塵的憤怒,已到了極限。
一把將她拉起,帶出天牢,「給朕滾回盺月宮,今天晚上,到凝香閣來侍寢。」
夏燼塵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留下陳總管將她「送」回盺月宮。
茫茫夜空,寒氣襲人,下雪後的夜更顯寒意和悲涼。
覓月跟著陳總管身後,再沒了當初風光的八人大轎,只能頂著寒風,走向凝香閣。
清冷的月色揮灑大地,將整個皇宮化作銀白,綿綿的雪結成冰,亦如她的心一樣淒冷。
如今的夏燼塵已不是她心中那個睿智的君王,他,已經變成一個是非不分的惡魔,不再奢求他會放過他們,現在只要做到保住小命,至少她還有唯一的希望,她相信夜塵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一路思索,人已到了凝香閣。
「皇后娘娘駕到。」覓月聽著宮門口的人通報,覺得這個稱呼真是諷刺。
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緒,走了進去,她不知道進去之後要面對什麼,但是任何屈辱,她都希望自己能堅強。
偌大的凝香閣,陳設華麗,隱隱還透著魅惑的幽香。
覓月一走進來,便有宮女將她帶到偏廳處,掀開捲簾,有宮人正在擺餐,夏燼塵坐在桌子前,懷裡依偎著嬌艷的藍三千,此刻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真是無比恩愛。
藍三千看到覓月進來,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她,身子更緊緊地貼著夏燼塵,
「你們都下去吧。」藍三千得意地開口,遣退所有下人。
「是。」隨著宮人們的離去,屋裡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過來伺候朕和三千用餐。」夏燼塵面無表情地命令道,接著又在藍三千額頭上輕輕一吻。
原來是用這招來羞辱我,覓月冷笑,可是心中卻有些隱隱作痛。
覓月恭敬地走到他們面前,為他們斟酒,心已經麻木。
夏燼塵的暴虐,已經在她心上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可是她依然堅強,這是她從前的職業給她帶來的唯一好處,隱藏那些不該有的情緒,至少,能讓她在此刻保持尊嚴。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交杯酒,眼中的愛意,幾乎可以溺了對方,藍三千貼著夏燼塵,越 貼越緊。
覓月明白了,不是要她來伺候他們用餐,而是要她來看他們調 情。
忍住眼淚,就算心再痛,現在不能哭,絕對不能哭。
「皇上,臣妾敬你。」藍三千嬌媚地端起酒杯,膩在他懷裡,穿過他的手挽和他再喝一杯交杯酒。
「愛妃敬的酒甚是美味。」夏燼塵挑起她的下巴問道,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魅惑。
「嗯。」藍三千嬌羞著點了點頭,勾住他的脖子,倒在他懷裡。
兩人動作越來越親密。
「皇上,還有人在呢。」藍三千嬌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