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上一次的相親以失敗而告終,再加上大叔的這種情況,因此朱小妹為自己制定了一套方案:陪戰。
首先,當然是從裝扮開始,而髮型又是首之又首。說得委婉點,如果長得其貌不揚,在精心地裝扮一番後,還是可以走街串巷的。當然,有一副好的相貌再添上那帥帥的髮型,可以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它能給人一種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更加地襯托了此人的英俊瀟灑,氣宇軒昂之氣,讓所有的女人都為之傾倒、瘋狂,。於是,朱小妹便拉著陳子俊進入了一家髮廊。
「要做頭髮嗎?」一位頭髮超浪的髮型師走過來,輕聲問。
「嗯。」朱小妹輕輕點頭。
「請坐。」髮型師伸出一隻手,淺淺地微笑著,示意讓她坐下。
「不,不是我,是他!」朱小妹連連擺手,指了指翹著一條腿坐在沙發上悠閒著翻著雜誌的陳子俊。
「先生,這邊來!」髮型師來到陳子俊的身旁,輕聲說著。
待陳子俊坐定後,朱小妹輕輕地拍了拍髮型師的肩,囑咐道:「一定要帥!越帥越好,要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給人的感覺必須『貌不驚人死不休』!」
陳子俊表情淡淡地望著鏡中的髮型師,他轉過臉,淺笑著沖朱小妹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其實,陳子俊是被她騙來的。好在拐騙成功,也不枉昨夜她在家裡對他進行愛的教育而展開了一番長篇大論。
「所謂「相親」,別人見到的並非是一個完全真實的你,要想博得對方的青睞,相貌是非常重要的,別人看到你的第一眼,會產生一種感覺,那叫直覺,也叫觸電反應,問題在於那種觸電反應能不能讓你給對方一種眼前一亮、臉紅心跳的感覺。 要想有這種感覺,光靠長相是不夠,因為每個人的長相給人的感覺又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的長相比較孩子氣,這些人給人的感覺是帥氣、陽光,卻又缺乏安全感,沒有一種成熟穩健的魅力,有些人沉穩倒是有了,卻又顯得過於拘謹呆納。」朱小妹走在客廳裡侃侃而談。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屬於哪一類的?」陳子俊揚起臉,略有玩味地望向津津樂道的朱小妹。
這不由地讓朱小妹想起了陳子靜的話。陳子靜有一次看電視的時候,指著裡面的某一人物會在她耳邊調侃說,「你覺得這人像不像我哥,都是老奸巨滑的人,我可是上了他許多次當的,可按他的話說這叫『寶劍鋒從磨礪出』!」
不過這話,朱小妹暫時還不敢對陳子俊講,她只得淺淺一笑,「你先讓我講完吧?」
陳子俊薄薄的唇角揚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微微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朱小妹頓了頓又說,「而這時,髮型、衣服、手錶等物品就會發揮它的作用,能夠補夠你身上所欠缺的氣質,所以,必須裝扮自己。」
「這好像是女人的事兒吧?」陳子俊微微揚起臉,淡淡地問著。
「誰說的?相信大叔一定見過許多男士噴香水吧?」朱小妹走近陳子俊,在他身旁輕輕地聞了聞,然後淺淺一笑。「你說他們為什麼喜歡在身上噴香水?說得動聽點是為了博得對方的好感,營造一種好的氣氛;說得難聽點就是怕讓對方聞到他身上的異味!那你說,這香水只是女人用的嗎?」
陳子俊徹底被她給說服了,也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還是留著等相親女達人們來評吧!」她才不會那麼笨,不然又讓他抓住小辮子。
一陣剪剪梳梳之後,髮型師輕聲地說,「好了!」
他的這兩個字對朱小妹來講像是老師發放獎狀式的聖旨,別提有多期待;可對陳子俊在講卻是如釋重負。他睜開緊閉的雙眼,望了一下鏡了後,憤怒得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這頭髮能見人嗎?叫我以後(在公司裡)怎麼服眾呀?」
髮型師愣愣地望了他一眼,然後說:「你們不是要『貌不驚人死不休』嗎?」
朱小妹抬頭看了一眼,大大圓圓的雙眼怔怔地望向他,這是大叔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走到他身旁,圍著他轉了轉,止不住笑出聲。
陳子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冷峻的黑眸放射出一道道清洌的光。那眼神似乎在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你看看都成了什麼樣子。
見他氣憤地瞪了她一眼後,朱小妹便自覺地收起笑,十分認真地研究起他的髮型起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髮型呀?所有的頭髮都筆直筆直地挺著,只是像一節節台階似的,一層一層,看上去似滑稽的。
也或許這是今年新出來的髮型吧?朱小妹想。她也只能這麼想,早知道就不說什麼「迷死人不償命的那種、貌不驚人死不休」了。
「把頭髮剪齊!」陳子俊無奈,又回到坐椅上十分生氣地說著。
「這是今年最流行的髮型!」髮型師說。「你要是從這裡走出去,保證迷死萬千純情少女!」
朱小妹愣愣地呆在一旁,聽到這句話時,她低著頭,拂了拂額頭上多加的三滴汗。
「我說把頭髮剪齊!」陳子俊額頭青暴起,那樣子凶得嚇人,只有一個詞來形容他現在的樣子,暴跳如雷。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髮型師將臉轉向朱小妹,似乎在等她的指示。
這種感覺真好,居然也有被人當成領導。朱小妹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陳子俊這回沒有閉著眼睛,有了前車之鑒後他將眼睛一直都睜得大大的,細細地注視著髮型師的剪刀伸向哪一縷頭髮。
就這樣,髮型師三下五下地就搞定了。
陳子俊站了起來,認真地望了望鏡中的自己,然後用手摸了摸頭髮。總算看起來比剛才好多了。
朱小妹這回學聰明了,她坐在沙發上,淡淡的望了一眼。
本來就不是很長的頭髮,經過一番裁剪後,現在看起來更短了,像春天剛剛發芽的柳葉,整整齊齊地立著,倒是比剛才看起來順眼了許多。
「大叔,要不剪個光頭吧?」
「什麼話!」陳子俊氣得摔門而去。
他走後,那一個金黃色的暴炸頭走了過來。原來,被人當成領導是不容易的。所有的人都指望著你活命,朱小妹小心翼翼地掏出從牙縫裡摳出來的錢。
第二件事兒是陪他買衣服。天知道長這麼大,這還是她第一次陪著男人買他們的衣服。這回,朱小妹學聰明了。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沉默不言,從他挑衣,試衣,到買衣,沒有說過一句話。不過,她倒是知道了,男人買衣服比起女人來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