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赤澤的手機號碼!?」遼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麻,你……確定?」
「當然,」靠坐在電腦椅上,當麻胸有成竹地說道,「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打過了。我約了他晚上10點,御苑的林蔭道口碰頭。」
「太冒險了吧,」遼微微皺眉,「這種事,怎麼說也該由我們警方去處理。你就這麼去,萬一出了什麼事……」
「我可沒說就一個人去啊,」當麻搖頭糾正遼的錯誤認識,「朝香和我一起去,還有你!」
「什麼意思?」遼疑惑。
「過來,我給你說……」當麻露出神秘的笑臉,俯身湊到遼的耳邊。
夜晚,新宿御苑空無一人的林蔭道口。
「赤澤……真的會來嗎?」轉頭看向當麻,朝香顯得有點把握不足。
「當然!」當麻絲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話音剛落,一輛灰白色的的士緩緩行駛而來,藉著昏黃的路燈燈光,可以看到駕駛席上的赤澤,臉上滿是充滿戲謔的笑意。「兩位,很守時啊,不錯!」他一邊招手示意,一邊將車子停到路邊。
「那麼,我們就來談談吧。」他走出車子,輕鬆的神情,就像是談論去哪裡吃消夜一般。
「千葉蘭呢?你沒有把她帶來嗎?」當麻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不是說好要把她一起帶來的麼?你沒有遵守約定!?」他有些動容。
「我是沒遵守約定,那又怎樣?」赤澤不屑地嗤笑,「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不遵守約定,帶著一群警察來。我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你……!」當麻無語。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朝香冷冷走上前來,「我想,我們必須打贏你才能見到阿蘭,是吧?」
「沒錯,」赤澤雙手抱胸,不屑地笑道,「不過,三春學姐雖然是七年前關東區青少年武術大賽的冠軍得主,但是進入大學後已經有整整四年沒有再練過功夫;羽柴偵探麼,很不好意思,你的身手我從未放在眼裡……」
「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拳腳上見高下吧。若我們贏了,就請交出千葉蘭!」當麻示意赤澤往林蔭道深處走,「在路口動手說不定會被人發現,往裡邊點吧。」
「哼……隨你們便。我要你們輸地心服口服,不!是死地明明白白!」赤澤無所謂地聳聳肩,跟著兩人走進了道路深處。
「赤澤……」
「怎麼……?」
「我早就說過了,你太過自信!」說話間,當麻飛速轉身略到赤澤身邊,出其不意地發起近身攻擊。尚無準備完全的赤澤,左肩頓時被重重擊中了。
「我知道你的底細,」當麻還在繼續,「雖然是非公開性質的,但是今年春假時,你去早稻田大學挑戰去年的東京區大學生空手道冠軍,並贏了對方。你的本事,我們可是一點都沒小看啊!」
「你怎麼會知道?」赤澤略一驚訝。趁著這個當口,朝香從另一邊出手攻了過來。左右夾擊,赤澤頓時變得難以應對。「你們……竟然以多欺少……?」他顯然有點無法接受這樣的局面。
「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對策,這是我一貫的做法。再說了,你又不是正人君子,我幹嗎跟你講究公平!?」當麻冠冕堂皇的說辭,直把赤澤激地說不出話來。「至於我怎麼知道的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你沒聽過嗎?二十一世紀網絡這麼發達,你還能有真正的所謂隱私麼?」他反問道。
「上次輸給你是我大意。這次,你想贏我就沒那麼容易了。」朝香冷笑道,「我倒要看你有些什麼本事!」
「你們……」赤澤很想罵這兩人,但是緊張的局勢使他無暇分心。他只得放棄說話的念頭,凝神對應夾擊。
幾個回合下來,赤澤便感覺裡不從心。有備而來的三春朝香已是異常難對付,偏偏那個羽柴當麻也不像表面看來那麼疏於拳腳功夫。是自己太輕敵了,赤澤一邊懊悔一邊艱難地左右支招。此刻,他唯一慶幸的,便是沒有輕率地把千葉蘭這個人質帶出來。否則……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得趕緊回去。自知敵不過兩人,此刻的赤澤唯一只剩這一個想法。然而這個無關於打鬥的思想又一次讓他分心了。他左手手臂被狠狠打中了。
「唔……」短暫的麻木,隨之而來的是鑽心的疼痛,難道骨頭斷了?赤澤猛的一個心驚,趕緊試著舉起左手。但是,完全沒有反應。
「該死!」他暗罵一聲。
顧不得那麼多了,赤澤只能轉身就跑。十之八九是骨折沒錯的,得先回去看看。後面那兩人暫時還不足為顧,只要人質還在手……
這麼想著,他慌忙用僅剩的右手掏出鑰匙打開車門,艱難地發動起車子,逃也似的一溜煙離開了御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