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命令我!」耶律休哥濃眉一蹙,陰黑的臉上又上鍍上一層冰霜
「如果你認為是這樣,那麼就是!」喬橋一改一向的溫婉,而是一臉的果絕與堅毅。
這個小女人很意思,她從來不敢與他面對面的對視,而今卻為了外人與他膽敢冒犯他?耶律休哥湛藍的眸子微微一瞇,此時他的額角處已經有三條黑線。但喬橋卻沒有因此膽怯,相反她的柳眉因憤恨揚得更加高了。這個冷傲慣的男人,從來都不知道尊重別人,為何他總要這般地霸道對她呢!以前是,現在更是!
「你!」聽到喬橋凌厲的還口,氣得耶律休哥怒眼圓瞪著那張讓他想得數日未眠的小臉,而今見到她時,她卻以橫眉冷眼對他。緊擰的濃眉微微一動,一波波情潮從心間慢慢湧向全身,罷!罷!罷!現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回到他的身邊!
此時圍著看的人群開始議論起來。
「那個怎麼這麼高啊!你們注意到了,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啊!」
「藍色的!他不是中原人啊!是番邦人,他是番邦的奸細!」
「他是遼人,他是遼人!」
……
聽到人群當中的議論,耶律休哥的眉梢微微一動,現在他的身份暴露了,此時已經不能久留了,不再多言,耶律休哥抱著喬橋一個轉身,想要離開,這時已經爬起的陸右朝一旁的大哥陸左一使眼色,他們一起聯手襲了上來。
「你們不要管我,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耶律休哥一個閃身,輕巧地躲開他們的掌風,一個轉身之際,喬橋看到陸氏兄弟他們二人要上來救她,嚇得她連忙喊道。
「不能讓他離開,不能讓他離開,這是我們宋人的疆土,怎麼能讓他遼人到此橫行!」這時有血有肉的圍觀者也開始向耶律休哥逼了來,剛才原本力量懸殊的對陣,一下子逆了過來,轉眼間耶律休哥不僅被陸氏兄弟圍逼,而且周圍的群眾與隨著圍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擋我者死!」看著身材瘦矮的宋人自不量力地圍向他,耶律休哥的臉上劃過一絲惱怒,他的人生準則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把人留下,不然你休想離開!」耶律休哥的冷喝聲卻喝退幾個膽小的人,而陸左卻翻身立於他的面前,一臉凜然地說道。
「哼!」看著還有身手的陸左,耶律休哥只是輕哼一聲,邁著步子向他逼進。
「陸左!不要管我,你帶陸右快快回家吧!」看到陸左一臉的正然,立在眼前,喬橋急得大聲叫道。
「姑娘,在下不會背信棄義,棄你於不顧的,今天我陸某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你周全!」陸左看到耶律休哥懷裡一臉焦容的喬橋,他馬上凜然地說道。
「哼!好個於不顧!」耶律休哥看著陸左對喬橋一往情深的眼睛,他氣得近身單手便與陸左打了起來,陸左的功夫遠遠在陸右之上,但卻與耶律休哥相差很多很多,此時耶律休哥單手就是將他逼得步步後退,漸漸沒有了招架之力。
「你!……你這又何必呢!」睨了睨一臉冷然的耶律休哥,她知道他的絕狠,更知道他的厲害,如果陸左再這樣堅持下去,那麼他的性命就不保了,可是讓陸左知難而退又談何容易呢!
「啪!」正待喬橋不知該如何勸退他們其中一人時,只聽一聲悶響後,陸左的身子馬上飛了出去,幸得圍觀的人將他接住。
「噗!」身形剛剛站起的陸左一張嘴,血哇地一口噴了出來。
「大哥!」陸右看到的,他馬上奔了過去,抱住陸左哭了起來。
「你!混蛋!」看到陸左口吐鮮血剎那的悲壯,喬橋一下子驚住了,她掄起憤憤的拳頭砸向耶律休哥,怒瞪著紅紅的眼睛吼道:「放開我!」
「……」沒有說話的耶律休哥凌光一閃,睨了睨懷裡憤恨的喬橋,臉上的冰又厚了一層,抱著她理也不理,只是邁著大步向前走去。
「不能讓他離開,他是遼狗!他是奸細!他竟敢跑到我們大宋國土上傷人!今天不能放過他!……」
此時圍觀的群眾的憤然了,有幾個不怕死的熱血青年站了出來,攔於耶律休哥面前,但是不屑幾招,他們都被耶律休哥打得口吐鮮血倒於一旁。
「放開我!放開我!……嘔!」
此時前赴後繼的人們接二連三吐血倒下,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這讓被耶律休哥摟抱得有些窒息的喬橋感到胃內一陣陣的翻騰,她開始嘔了起來。
「王,小人來遲!」此時人群後湧出數十個身著黑衣,面罩黑布人來,他們一下子衝入人群,護在耶律休哥的面前,其中一個帶頭的頭目來到耶律休哥近前,小聲稟道。
「馬上離開!」瞥了瞥懷裡嘔聲作作的喬橋,耶律休哥面露凝色的吩咐道,隨後他抱著喬橋在黑衣人的保護下,很快消失在街頭巷尾。
……
燕王府內
「御峰,父王吩咐你的事情,你現在還沒有辦好,而且還失了一支暗幫,真的很讓父王很失望啊!」坐於上首的身體微胖,年約五十的燕王皺了皺眉,陰沉的臉上閃現一抹的絕狠,不悅地說道。
「兒臣知錯!」耶律御峰跪在光潔的大理石上,望著父王臉上瞬間閃現的表情,他薄薄的嘴角抽了抽道。
「哼!當初你是怎麼與父王許的諾!看來這件事還是安排望涯去辦吧!」看著自己兒子臉上表現出的淡然,燕王的精銳的眸子一滯,倏地他意義到了什麼,冷冷地喝道。
眼前這個兒子他太瞭解了,他的狠決不會輸於他,養虎為患——當他看到耶律御峰眼裡暗閃的凶波時,他馬上意識到,現在他的這兒子羽翼已經豐滿了,不是他所能駕馭的,所以趁他還未有所覺察,他必須先發制人。
「父王,請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吧!」一聽燕王要換人,耶律御峰馬上磕頭,懇求道。
「峰兒,你知道父王做事一憤的作風!機會不是沒有給你!好了,你下去吧!明日去秋明山準備再籌建一支隊伍。」燕王精光銳眸微微一垂,慢慢地說道。
他燕王的兒子,每一個從小都接受過特訓,只有在特訓中活下來的才會被安排在王府中,與其說是他的兒子,還不如說是效忠於他的一枚棋子,有用的時候他們便是人前顯貴的小王爺;無用的時候,他便丟棄,讓他們便隱身於民間,做他的秘密組織中一個頭領,為他日後稱帝做下堅實的基礎。
「父王!請再……」跪在地上的耶律御峰又向前跪爬幾步,懇求道。
「嗯!……」燕王見他不肯離去,他馬上拉下臉來,輕嗯道。
「兒臣遵命!」聽出燕王的不悅,耶律御峰馬上跪謝道,並退出屋子。
「哼!無用的廢物!」看到耶律御峰退去,燕王的眼睛馬上睜開,冷冷地罵道。
「父王,是你曾教兒臣,為達到目的要不惜犧牲一切的!所以你們就不要怪我!」
退出來卻一直沒有離開的耶律御峰藏於暗處,看到耶律望涯推門走入時,他薄薄的唇微微揚了揚,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狠狠地說道。
隨著耶律望涯進去後,屋內很快傳出「啪」一聲清翠的瓷器破裂聲後,緊接著又傳出『咕咚』一聲悶響。
「父王!父王!……」耶律望涯的喊叫聲也隨之傳了出來。
「哼!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我會不惜一切去得到!擋我者只有亡!」暗影處,耶律御峰站起身來,大踏步向燕王寢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