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一震,自己不幫忙,她並不會放棄,倒不如自己表面上和她套套近乎,這樣才能清楚她在動什麼壞腦筋。主意已定,他主動抖出一條消息:「王可盈懷孕了你知道嗎?」這個消息已不是秘密,她遲早會知道,此時說給她聽她反而會感激自己。
果然,汪雅琪面露喜色,這正是她今天晚上想打聽的主要內容,她問:「你們都知道她懷孕了?那你們知道她肚子裡懷著的是誰的孩子嗎?」
陳峰說:「好像是蔡楚森的。」
汪雅琪驚得差點跳起來,說:「什麼?不是譚春風的?」這個蔡楚森她倒是聽說過,他年紀青青就做了大哥,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他經營著一個酒廊和幾個地下賭場,相貌冷俊,是一個人物。
選來選去,王可盈選中的人都不差。
「怎麼會是譚總的?你真笨,如果是,他們不早就在一起了?」陳峰取笑道。
汪雅琪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想不到事情變成了這樣。」怪不得他們會分手,王可盈懷了別人的孩子,譚春風當然不會再要她!
「王可盈為什麼會懷上蔡楚森的孩子?」她再問。這個問題如果陳峰答不出,她也不著急了,私家偵探會給她一個答案。
「這件事,譚總囑托我在查,所以今天,不能久陪你了。」他和汪雅琪聊天的當兒,嘴巴可沒停下,他的肚子早吃飽了。「謝謝你的美食。」
汪雅琪笑道:「你去忙吧!。」她已經得到了最寶貴最重要的消息,今天夠了。
王可盈居然做出這樣的醜事?她還有什麼資格和自己爭奪譚春風?她等於是把譚春風拱手讓給她!
她的胃口變得大好,她毫不在意陳峰的離開,自己一個人大快朵頤起來。
吃完之後,她叫服務員結了賬,興致大好地逛起了夜景。
深圳的夜景真的不錯,那變化莫測的霓虹燈,那迷離而神秘的樹影,那清新而奪目的各種樓宇商廈……一對對的情侶手牽著手,出現在各種不同的場合。
她的心中溫情脈脈,她最愛的男人將別無選擇了,怪不得他對自己的態度來了個急轉。哈哈,一切是如此讓人歡欣鼓舞!
她看到路邊樹影裡有情人旁若無人的擁吻。她伸手攔下一輛車。
——她此時激情滿懷,她好想立刻見到譚春風!
她向司機道出譚春風的地址。
那個小小的公寓,她已好久沒去了。
今天,她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會作何表情?
她得意地笑起來。
王可盈的背叛會激起他更深的寂寞,自己的出現應該會讓他喜出望外吧!
她不由得想起那激狂的一夜,她的臉有些泛紅。
今夜,譚春風無論提出什麼要求,她都不會拒絕。
在神思飛揚中,車停下來了。
「小姐,到了。」
她愉快地付了車資,進了譚春風的公寓大樓。
當她按響門鈴的一剎那,她的心跳得飛快。他在家嗎?拒她所知,譚春風的夜生活是很嚴謹的,不喜歡出去喝酒泡巴。
門開了,是譚春風吃驚的臉:「雅琪,你怎麼來了?」
汪雅琪眼裡是滿滿的情意:「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
「哦,」譚春風平靜地說:「進來吧。」
汪雅琪走進去。她環視著小小的房間,感慨地說:「好久沒來了。你收拾得總是這麼整潔。」
「想喝點什麼?」譚春風問,隨即又說:「牛奶吧,你懷著孩子,喝咖啡恐怕不行。」
「聽你的。」汪雅琪難掩內心的快樂。卻沒發現譚春風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譚春風去泡牛奶。汪雅琪打開CD,放了一張碟進去。這裡,她曾是那麼的熟悉。
室內飄蕩起優美的旋律。——是王箏唱的春風。這張碟是她買給譚春風的,她最初看中的就是它的歌名:春風。
他還一直保存著。
熟悉的旋律讓她想起往昔,她又將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譚春風已泡好牛奶端了出來。「喝吧。」
「謝謝。」汪雅琪的眼中含著熾熱的情愫,將牛奶一飲而盡。
譚春風的嘴角噙出一絲冷笑。
「春風,我沒來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呢?」她嬌柔地問。
「翻閱了一下企劃案,沒什麼干的。」
她浮出一臉甜笑:「我知道你一個人無聊,來陪陪你。」
「哦,沒事,習慣了。」譚春風不解風情地說。
汪雅琪湊近他,在他頰上一親,吃吃笑道:「這會不是在公司呢,不用這樣正經的樣子。你最不正經的樣子我可是見過的,還記得很清楚。」
「哦,是嗎?」譚春風濃眉一揚,邪邪地說:「我也見過你最**的樣子。」
汪雅琪毫不在意他語氣中明顯的嘲笑,說:「我記得你是喜歡我那個樣子的。」她的雙臂柔軟地勾住了他的頸,她大膽地吻了上去。
譚春風的唇溫熱而僵硬。
「為什麼?」汪雅琪鬆開他詫異地問。他拒絕她的吻了。
「你想用吻來點燃情慾嗎?」譚春風歎道:「你可別忘了,你是一個孕婦,而不是蕩婦。」
汪雅琪有些臉熱,譚春風的話未免有些難聽,她也的確忘記了肚子裡的孩子。這個時候,孩子才是她贏回一切的關鍵,可不能有半點差池。
她的身子往後一靠,嘟著嘴,不高興地說:「只是一個吻而已,這麼小氣!」
譚春風的嘴角一勾,道:「我和你說過,我可以給孩子名分,可是不能給你名分,還記得嗎?」
汪雅琪不滿地說:「我又沒問你要名分。」
譚春風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猛吸兩口,吐出巨大的煙圈,說:「我的屋子你最好少來,這裡煙味太重,不適合孕婦呆。」他走過去把音樂關掉。
汪雅琪的心一下跌入谷底。
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王可盈,怎麼自己還走不進他的世界?
這個冷酷的男人,他的心怎麼這麼硬?
呆在這裡已經索然無味,汪雅琪站起來,冷冷地說:「那我走了。」
「嗯,」譚春風點點頭,好似她做了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他說:「下面打車方便,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