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全只得從褲子口袋裡摸出鑰匙,扔了過去。
劉永成把鑰匙收好,說:「王可盈中的是什麼迷藥?」
「是走私過來的外國貨,叫不出名字。」
「拿出來看看。」
他的槍一直穩穩地對著他。他依言拿出那瓶香水。
「想活命嗎?」
阿全看到了一線生機,說:「想。」
劉永成說:「我只想順利地帶走王可盈,你不要逼我開槍。你,明白嗎?」
阿全連連點頭:「明白,我不會阻攔你的,你放心吧。」
「我要你迷暈自己。」
阿全無奈地打開香水瓶蓋嗅了一下,說:「這迷藥只要嗅了就會全身無力,劉哥,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劉永成還是不放心,說:「你先拿繩子綁住自己的腿。」
阿全依言做了,行動已變得遲緩。
劉永成將信將疑,他走上前來一隻手小心地拿槍指著他,一隻手拉扯著繩子,直到確定他不能反擊了,才把槍收好,將繩子用力地綁緊,將他的襪子脫下塞進他嘴裡。
這個時候,即使阿全沒中迷藥也完全不能構成威脅了。
劉永成眼光複雜地看著床上的王可盈。
愛與恨,憐與怨,糾結在他的眼中。
他輕輕摸摸她的臉。
然後,她把散落在床上她的衣物一一給她穿上。
他要帶她離開這裡。
他,劉永成,沒有辦不到的事。
蔡楚森的勢力再大,他也有能力從他的地盤帶走他要的人!
他打電話通知阿水開摩托車來接應,自己背著王可盈順利地拿著阿全給的鑰匙打開森森酒廊的後門。
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只等了一會,阿水就到了。
「把車給我,你自己到路口叫計程車。」劉永成說:「我這次不連累你們了,你和阿松還要在這裡混下去。從今天開始,就不要跟著我了。」
「大哥,你要去哪兒?」
「我劉永成亡命天涯慣了,到處都是可去的地方。」他把王可盈小心地放在車上,自己跨坐了上去。
「兄弟,保重!」
他猛力一踩油門,車子飛一般離開。
他並沒有目的地。
哪兒偏僻他往哪開。
夜風很涼,他不能老讓可盈這樣吹著。他要盡快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休息一下。
終於看到一個小樹林。他放慢速度,把摩托車開進去。
他把王可盈抱下來,讓她靠樹坐著,自己在旁邊撿了些乾枝,用火機燒起一堆火。
閃動的火光中,他癡癡看著王可盈。
她的臉沉靜而安詳。
這個他彷彿一世都在追逐的女人,他已經永遠也無法用身體得到了。可是此刻,他感覺她是屬於他的。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明明有機會開始新的生活,他卻一定要犯這天下之大不為。
擁有她,是他最想做的事,好像也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是灰暗的,擁有她才彷彿會變得鮮活。
天地之大,萬物沉寂。
只剩下他和她。
公安,蔡楚森,譚春風……這些個可怕而厲害的人物,都沒有辦法分開他們。
他靠近她,讓她枕著自己的肩。
也許是火光帶來的暖意,也許是感覺到他的肩膀比樹幹柔軟,王可盈的嘴角一彎,浮現一抹動人的笑痕。
劉永成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她靠著,他生怕一動就會驚擾了這絲笑痕。
風兒在吟詠,浮雲在起舞。
劉永成的心得到從未有過的滿足與寧靜。
他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要看看能不能和可盈一樣擁有同一個夢。
一個讓人會笑出來的夢。
夜色隱去。太陽探出了臉。
鳥兒歡飛,用高歌迎接黎明地到來。
王可盈睜開了眼。
眼前的景色讓她茫然。那一堆燃盡的火,那樹林?她怎麼會到了野外?
她一側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啊!」她驚叫一聲。
劉永成睜開了眼:「怎麼了?可盈?」
王可盈睜大了眼睛,她在做夢嗎?她怎麼和劉永成在一起?她又落在他手裡了嗎?她緊張地看看自己的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他還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吧?
「怎麼回事?」她喃喃地道。她慢慢地憶起昨夜,她中了阿全的迷藥,她失去知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怎麼來到了這裡,怎麼又和劉永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