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院就來了？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是巧合嗎？
他的臉還是那麼英俊，氣色還是那麼好，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光看起來很溫和。「可盈，來，先坐下，我們坐下再聊。」他說。
王可盈的思想在激烈地鬥爭。
她不知道她該走還是該留。
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衣著，她不想他看到。她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他是不是一直在這裡注視著她？那剛才她和客人緊緊摟抱著跳舞他也看到了？
她看看桌上，桌上已經有兩瓶啤酒，看樣子，他們已經來了一會了。
她的臉有些泛紅，她想離開。
「坐啊，可盈。」譚春風再次說。
「你們慢慢用，我很忙。」她僵硬地說。
「你不能走！」譚春風站起來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一觸到那樣溫暖的手，她的鼻頭就有些發酸。她掙開他的手，說：「請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譚春風皺了皺眉：「是什麼神聖的工作嗎？你工作的情形我剛才都看到了，我不想你再在這裡呆下去。」
他果然看到了！她有些羞惱：「譚春風，你憑什麼管我？」
譚春風一怔。他沒有資格管她嗎？自己在她的面前也許是個罪人。可是，他怎麼能放任她這樣下去？她在想什麼？她的腦子會是什麼結構？她真願意在這裡任由這些男人撫摸摟抱？
譚春風的表情王可盈看在了眼裡，她的心有些冷。他不喜歡自己呆在這裡，他的眉目間含著不滿和輕視，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劉永成的手上時還出現過他更輕視的畫面。那樣的畫面如何能從她的生命中洗掉？她別過頭，有些冷漠地說：「這裡不適合你們，你們回去吧！」
「適合你嗎？」譚春風有了些怒氣。
王可盈漠然地說：「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好些天了，已經習慣了。」
「真習慣了嗎？」譚春風瞪視著她。
「不要干涉一些和自己無關的事。」王可盈說。
譚春風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說：「什麼無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憑什麼？」
「我要和這裡的老闆談，我要把你弄出去。」
王可盈冷笑道：「談什麼？我又不是被逼的，我在這裡工作是自願的。」
譚春風一呆。
半晌，他說：「我不信。」
「你信不信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也用不著向你解釋。」
譚春風緊緊握住她的手，幾乎弄痛了她，他說：「告訴我！在劉永成那裡發生了什麼？」
王可盈忍住想掉的淚，冷冷地道：「那裡只是發生了一些和你無關的事。」
譚春風深深地看著她，認真的說：「知道嗎？可盈，無論劉永成做了什麼，那是他造的罪孽，都不是你的錯，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一樣的！不會有改變！」
「譚春風，我想問一句，我在你心中是什麼樣的呢？」王可盈無奈地一笑：「也未必是好的印象吧，要不然，你也不會那樣對我。」劉永成在傷害她之前，是他重重地傷了她，連番的打擊已經讓她對生活放低了要求。她要在這裡等到劉永成落網，她再出去收拾她的心情和人生。以後，她的人生裡最重要的字眼是平安。她不想再有什麼狀況。而愛情根本就是奢求！
「那是我的錯，對不起，可盈。」譚春風愧疚地說。
王可盈輕吸一聲，道：「也許不該怪你，在你的面前，我也曾是罪人。是命運，在捉弄我們，在捉弄我。也許，我的一生，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幸福。我已經想通了，也不再奢求。」
「可盈，我不准你這麼說。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都可以重新擁有。」
王可盈道：「破了的鏡子可以縫合嗎？可以看不到痕跡嗎？春風，忘了我吧！我的心和人都不再是從前了。」
「王可盈，我要把你帶回去，好好洗一洗腦。」譚春風忍不住說。
「這裡的小姐不可以帶出場的。」王可盈輕聲地刺激著他。
譚春風臉色一冷：「是的，我知道，客人可以在這裡佔些便宜。是嗎？」
王可盈別開臉，說：「這裡的規矩你們已經知道了就不用我多廢唇舌了。」
譚春風看著她漫不經心的臉，怒氣一點一點上升。「真的要繼續在這裡做下去嗎？」
「這是我的自由。」
「好吧！」他怒道：「現在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客人吧！」
王可盈一呆！
「你是這裡最紅的酒廊小姐，我看看這個酒廊裡最紅的盈盈小姐是怎麼服務客人的。」譚春風不客氣地瞪視著她：「你現在可以開始了！」
王可盈不知所措。
「你不是喜歡這份工作嗎？不是不想離開嗎？」
王可盈說：「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客人。」
譚春風鐵青著臉：「森森酒廊的小姐沒有選擇客人的權利。除了不帶你出場，除了不和你發生確實的性關係，我什麼都可以做對嗎？」
王可盈無法忍受地站起來。
譚春風也站起來：「你如果不跟我一起離開，我天天來做你最難纏的客人。」
「我會叫保全來轟走你這個不守規矩的客人。」
「這裡沒有守規矩的客人。前面和你在舞池裡跳舞的男人，他的手不停地在你身上亂摸，你以為我沒看到？」
「住口！」
「做都這麼做了！為什麼不讓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