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班,王可盈徑直回家。自己簡單地弄了飯吃。然後,她打開了衣櫃。——從一個黑色的盒子裡,她取出了一件粉色的薄紗。
撫著這件薄紗,她百感交集。
三年前,她被逼得走投無路,王媽扔給了她這件薄紗,逼她做了譚春風的生日禮物。事後,她想把這件薄紗剪成碎片。可是,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譚春風用無微不至的愛來撫慰她,她也迅速找到了復仇的方法——她毀了譚氏集團,也幾乎毀了譚春風。她對薄紗的情結不再單純是恨。還有愛,還有矛盾糾結,情義兩難的掙扎。於是,這件粉色的薄紗被她好好地收藏了起來,她把它放入這個黑色的盒子裡,存封。
而今天,她又要用它,她要將自己洗得乾乾淨淨,不著寸縷,就披上這件薄紗,——她要再做一次譚春風的生日禮物。
命運的迂迴婉轉真叫人感慨!
同樣的身份,心境已大不相同。
她的心裡有些期待,有些激動,又有些小小的屈辱感。
她暗暗地歎息,暗暗叫自己不要想太多。
她洗好澡,帶上那件薄紗,趕往譚春風的公寓。
她拿譚春風給的鑰匙順利地開了門,房內空無一人。他還沒有回來呢!此時,他還沉浸在汪雅琪的生日慶祝裡吧!
她進了臥室。她忍不住一呆——
臥室裡放著一個箱子,一個大箱子,蓋是開著的,是空的。她的心隱隱作痛,譚春風是想提醒她,一切要和三年前如出一轍!他是要她躲在這個箱子裡,等著他來打開,等著他來接受。
唉!那一夜,他是如此懷念嗎?
因為愛他,她不能讓他失望。
她看看時間,已經是九點,他快回來了吧。
她將衣物一一脫下,直到全裸。她披上那層薄紗。
她來到鏡子前,她忍不住紅了臉。
——這件薄紗太薄!薄到沒有一點遮擋的功能。她能清晰看到自己的**!
柔黃的燈光下,鏡子裡出現的好像是個精靈,好美!那黑亮的長髮,那清靈的雙眼,那紅潤飽滿的唇……那玲瓏而堅挺的**,那緊收纖細的小腰……
這樣的身體,怪不得他喜歡。
她有些羞澀,有些自得。
她赤腳踏進箱子,把蓋子蓋上。
箱子裡好黑,她聞到自己芬芳的香味。
等會春風來了,他打開箱子就會聞到一陣芬芳,他就會看到他最愛的最美的禮物。
然後,自己會輕輕地說:「主人,今夜,我是你的禮物。」……
她可以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她甜甜地笑,她靜靜地害羞。
有只小鹿兒一直在心頭猛撞,讓她好不安。
她不安地安靜地等著。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他還沒有來。
她忍不住又出來看了看時間:十點了!怎麼還不來?
汪雅琪會怎麼給他慶祝?這麼長的時間,他們除了吃飯,還幹了些什麼?
她又坐回箱子裡等。
一會兒,她聽到開門聲。她屏住呼吸,她的心狂跳起來!譚春風回來了!
可是,她聽到紛沓的腳步聲。——她的心一緊!怎麼回事?好像有好多人!她的小臉一下變得蒼白,她想跑出來穿衣服,可是來不及了!臥室進來了人!
她聽到有人說話:「咦!這裡怎麼有口大箱子?」正是汪雅琪的聲音。
「肯定是譚總收藏的寶貝!」王可盈聽出那是信息部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還有幾個人都在笑……天!不知道來了多少人!
汪雅琪說:「越說是寶貝,我越想看了,譚總不介意吧!」
她聽到譚春風說:「哪有什麼寶貝?」
「看看!」
「看看!」
……
大家開始起哄!
「好!我來打開!」汪雅琪笑道,衝上前來打開了箱子!
「啊!」一聲驚呼!
「王可盈!怎麼是你?」汪雅琪驚怒地道。
「王助理?」
「呃……」
……
王可盈失神地看著她們。
她不知道做何反應,這一刻,如果可以,她寧願死掉!
大家都在看她,好多人,有男的,有女的。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緊緊抱住自己。可是她知道她遮不了什麼,她知道大家都看得出她是裸體,那層薄紗下面,她什麼也沒穿!
「王可盈,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汪雅琪嘲笑道:「還裝在盒子裡?是生日禮物嗎?是把自己當成一份生日禮物來勾引譚總嗎?」
她在她的嘲諷中輕輕地顫抖,她不知道怎麼回應。她驚慌的目光搜索著譚春風,她看到了他,他站在人群中,平靜地看著她——甚至,她看到他嘴角的一抹笑。
心,在那一瞬間冰凍!
他說他愛她的身體,原來,不是這樣,他只是想讓自己出醜!
她忽然明白過來:這只是譚春風設的一個局!
自始至終,譚春風沒有原諒過自己,他一直深深地恨著自己!
他要毀了她。
……
他真毀了她!她感覺自己想死!
她看到大家的臉色在變,變得不屑,變得鄙視。
她感覺那些臉色如無數利刃,刺向自己。
她疼到無法呼吸!
她用哀求的目光希望她們不要再看下去。
可是人群並沒有散去的意思,她們饒有興味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