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開門聲。有個低柔的聲音說:「你來了。」他精神一振,他聽出這個聲音正是昨夜那女子的,原來她並沒有走。
「少爺還沒醒嗎?」是王媽的聲音。
「嗯。」
「你事情辦好了?把證據拿來看看。」一會兒,她輕輕笑道:「老爺的眼光果然不錯,雖說少爺不近女色,可還是被你給迷住了。昨天,這麼多處子血,弄疼了吧?」想是她把那角床單給了王媽。
那女子氣忿地說:「少廢話,我答應你們的事已經做到,你們馬上放了我哥!」
譚春風的心一震,他想得沒錯,這個女子果然有把柄在老頭子手上,他抓了她的哥。他忽然覺得欣慰,這個女子並不是老頭子的人,她是個良家女子。她被逼迫著獻出自己的初夜——昨夜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怪不得她有那樣矛盾的眼神。在床上,她的反應生嫩,無奈,忿怒又熱情,他好像沒有愛夠?怪昨天的酒。如果不是那酒,他會更溫柔,更纏綿……
王媽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劉永成的車就在下面,他在等你,相信到了懷化,他就會放你們回家。不過你要學乖,別再多管閒事,不然,很可能小命都會賠掉!」
劉永成?這個名字讓譚春風一驚,他認識這個人。劉永成是老頭子這個詐騙集團在懷化地區的負責人。他反應敏捷,心思慎密,處事狠辣,格外愛好女色。那個女子要和他一起去懷化?這無異於是羊在虎口!
那個女子遲疑地問:「劉永成不會言而無信吧?」
王媽輕輕一笑,說:「你是劉永成帶來的人,有什麼疑問直接問他。」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忽然打開,譚春風僅著一條長褲走了出來。「少爺。」王媽連忙恭敬地招呼。
那女子一看見他,臉色變得緋紅。她低下頭,說了聲:「我走了。」
「你不能走。」譚春風沉沉地說,雙眼真勾勾地盯著她。她已經換好衣裳,淡黃的背心,一條淺色的牛仔褲,柔順的長髮束成了馬尾,整個人看上去清純亮麗,十分可愛。
那個女子冷冷地看向他,「我已經不再是你的禮物,從今往後,希望我們不會再見。」她大步朝門口走去,在經過他身側地時候,手臂卻被他牢牢地抓住。「你要幹什麼!」她美麗的眸子閃出憤怒地火花。
譚春風只淡淡一笑:「你確定要離開?我可是你的第一個男人。」
「昨夜的事我會忘記!」她低吼著,想掙開他的手,卻沒有成功。
「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愉悅的女人,我不會讓你走。」
「我沒感到愉悅,我只覺得是羞辱!」
「是嗎?」他輕輕地笑了:「昨夜,你不是這樣的,你的吻和你快樂的聲音現在還在我的腦海,你就忘了?」
「住口!」
譚春風看著她,眼神變得深沉,他說:「王媽,我要留下她。」
「你休想!」她的小臉漲得通紅,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她看向王媽,顫抖著說:「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你們不能言而無信!「
王媽歎息一聲,說:「少爺,我們確實答應了王小姐就此放她自由,你這……「
「王媽,你聽好,「譚春風冷冷地打斷她:「我要她再做我一個月的禮物,三天後,我會去找老頭子談,我會給他滿意的條件。」衝動之下,他做出這樣的決定。話一說出,要想收回已經很難。他很奇怪自己為了這個女子會這樣去做。
王媽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說:「少爺終於肯去見老爺了,好的,只要你肯去見老爺,什麼條件都是可以的。」她是老頭子的心腹,當然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事。
「不!」那女子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譚春風的心一沉,昨夜的歡愛原來只是她委曲求全,在她真實的內心,她是厭惡自己的。可是自己一旦放手,不但再也見不到她,她落入劉永成的手中也決不會全身而退。他說:「一個月而已,陪我一個月,你照樣可以走。」
「我只想回家,這裡我一刻也不想多呆!」她哽咽著說。
「你已經別無選擇。」他定定地說。她厭惡自己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把寶貴的初夜在受要挾的情況下給了自己。此時在她的心中,自己就是他的敵人,她當然想離開這裡,可是,她不知道,她即將面對的劉永成才是她最大的危險。
一旁的王媽說:「王小姐,你放心,這一個月我們不會虧待你的。你在學院教書的薪水一個月有多少,我們多付一百倍給你,另外,我馬上通知劉永成放了你哥他們。至於他們受的傷,我們也會作妥善處理。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侍候好少爺,不得有差池,如果有,不光你,你的家人都會有麻煩。」她語音輕柔,語氣中卻是冰冷的威脅。這個美麗的女子是個老師,這讓譚春風心中又添加了對她的好感,同時,他也在心中冷笑,老頭子身邊的人都不是好對付的,一個他的僕人也能在轉瞬間果斷地處理好這等事務,聽她的口氣她有著一定的權力,看她雖然衣著樸素,卻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和老頭子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
聽她這麼說,那女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顫抖著說:「你們這些人渣!你們真的覺得賤踏人的尊嚴是這麼好玩的事?」她的憤怒和無助幾乎讓自己崩潰。
王媽皺了皺眉,冷冷地說:「要你侍候少爺並不算辱沒了你,少爺儀表堂堂,又是美國留學回來的法學博士。你要是再出言不敬,你連侍候的機會都會沒有,等待你和你哥的,不知道會是什麼命運,你想吧!」
「法學博士?」她冷笑:「所以神聖的法律在你們面前沒有作用了吧?」
「王可盈!」王媽厲聲道:「少爺寵愛你才讓你說了兩句瘋話,你再不實相,我會叫劉永成侍候好你的哥!」
王可盈?這個女子的名字,譚春風悄悄地記下了。他說:「王媽,她會學乖的,你先走吧。」
王媽歎息一聲,說:「好吧,她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給我電話,我再通知劉永成辦她哥的事。少爺,我走了。」
「你等等……」王可盈拭了拭淚水,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我想通了,我答應在這裡再呆一個月,不過,我要你現在放了我哥和他的朋友們。」
王媽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說:「我現在就下去和劉永成說。兩個小時後,你可以打電話回家,看看你的哥哥是不是回家了。」
「嗯。」王可盈冷冷地應著:「我會看著時間打。」
王媽走到門邊,忽然又轉頭,看著王可盈說:「雖然放了你哥,不過你的家人還是我們的籌碼,不要惹得少爺不開心,不然,他們隨時有麻煩。」說完這句,她才放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