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眸CEO的契約新娘 這是愛嗎? 他回來了
    夜靜更深,一個人的房間頓時顯得無比空曠和冷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白悠然竟習慣了有允成昊體溫相伴的日子。

    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乾脆披衣下床。還記得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大好大,現在似乎比那裡更空曠清冷了幾分。

    白天和小天玩了一下午,她也慢慢遺忘了那些紛亂的幽思。可是,現在萬籟俱寂時,那份她所不熟悉的憂愁又再度爬上心腔,吞噬著她漸漸懂得憂傷的心。

    浪漫的紫色頓時變得沉重而壓抑,有種令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拉開窗,陣陣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那種冰冷使她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雖然很冷,她卻貪戀這份冰冷後的舒暢及快感,遲遲不肯關上窗。甚至推開落地窗,走到了陽台。

    海邊的天空有種浩淼的博大,幽藍色的夜空與海連成一片,給人一種視覺上的強大衝擊。

    冬天了,海風漸漸大了,潮來潮往時,翻湧的潮汐捲起層層浪,忽遠忽近,很震撼人心。

    突然,寂靜的別墅劃過一陣刺耳的聲音,那是車輪摩擦地面造成的尖銳聲。白悠然心頭倏然一震,驚喜漫過心頭,是允成昊回來了嗎?

    顧不得身上穿著睡衣,她飛快地跑下樓,這時白悠然才發現自己竟那麼想念允成昊。

    當她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剛好與進門的允成昊對視。白悠然熱切的目光對上允成昊平靜無波的綠眸時,一股寒意透過空氣傳入她心底。

    短短一星期不見,他看她的眼神就變了那麼多,不再溫潤,不再體貼,而是一種陌生的冷。

    早在白悠然下樓之時,蘇容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恭迎允成昊。她似乎就早知道他今晚要回來,也知道他回來的時間,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蘇容不喜歡自己,白悠然一直是知道的。但允成昊出差這麼多天,他要回來,蘇容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她這個女主人呢?

    第一次白悠然對蘇容產生反感,若說以前對她的害怕是一種自卑,那麼現在則是憤怒的反感。

    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管家而已,她才是允成昊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允家真正的女主人……

    念頭起時,白悠然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跑到蘇容面前,大聲喝問著:「蘇管家,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成昊今天要回來?」

    「對不起,太太,我怕打擾到你休息。」蘇容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怕打擾我休息?我今天一整天都和小天在玩,根本就沒有休息。」白悠然咄咄逼人的態度使允成昊緊皺的眉頭加重幾個褶。

    「先生是在你用過晚餐後才打電話回來說,他坐今晚的班機。」蘇容平板的語速中有著一絲委曲。

    「夠了,蘇容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允成昊喝斷了白悠然對蘇容的指責。

    「先生,你現在應該還沒有吃晚餐,要不要讓廚房幫你煮點宵夜?」接過允成昊的行李,蘇容恭敬地問著。

    此時此刻她就是一個盡職盡責,又委曲求全的管家。為了對得起自己拿的薪水,忍受女主人無緣無故的責罵,還要關心先生的健康。

    「不用了。」允成昊眉宇間略顯疲憊,輕輕揮了下手示意蘇容退下。

    「好的,先生,那你好好休息,晚安!」拿著行李往樓上走去,在經過白悠然身邊的時候,故意撞了她一下。

    當白悠然看向她的時候,趕忙道歉:「對不起太太,這皮箱有點大,我不是故意的。」

    白悠然覺得自己的大腿應該被撞出一塊淤青了,可是,面對蘇容誠懇的道歉,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蘇容走後,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允成昊和白悠然。他們一個站在大門邊,一個站在樓梯口,長長的走廊像一條鴻溝,擋在他們之間。

    白悠然頓時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剛剛聽到車聲的驚喜已經消失了,乍然見到允成昊的激動也不見了。

    那一天他對她的粗暴又在眼前浮現,這些日子以來的惴惴不安和想念,頓時如輕煙般飄散於無形。

    才短短一個星期的分離,白悠然竟覺得彷彿與允成昊分開了幾年。此時的他滿臉寒霜,目光冷冽,沒有一點點分別後的驚喜和溫暖。

    這令白悠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一點點鑽入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白悠然以為已經過了很久,實則只不過是短短幾秒的時間。允成昊看也不看白悠然一眼,從她身邊走過,直接上了樓。

    當白悠然從錯愕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允成昊已經拉開書房的門。

    「成昊,很晚了,你不回房睡嗎?」不知打哪來的勇氣,白悠然對著允成昊說。

    允成昊握著門把的手頓了一下,背也僵直了幾分,但他沒有回頭,冷冷的聲音傳入白悠然耳內:「我今晚睡書房。」說完,「砰」地一聲,門重重甩上。

    面對允成昊的冷漠,白悠然很不解,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那樣對她?最令她震驚的是,向來平靜的心竟因他的態度而疼痛起來。

    那種鑽心噬骨的疼,來得那麼突然,那麼猛烈,那麼令她措手不及。

    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白悠然整個人彷彿被抽光了所有力氣,頹然坐在冰冷的樓梯上。

    她滿腦子皆是他絕然的身影,她不明白,她想不通。那天的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一直在反覆思考這個問題,但任憑她再怎麼翻來覆去地想就是沒有答案。

    熟悉的濕熱再度爬上臉頰,那滾燙的淚是她這一星期來才知道的感覺,竟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熟悉。

    積壓許久的委曲一下子爆發,白悠然把臉埋在自己的膝蓋中,任那壓抑不住的泣聲,飄逸出口。

    淚一旦決堤,傷痛的灼熱便一點點漫延。白悠然漸漸由最初的壓抑,到後來的啜泣,聲音一點點放大,在空曠寂靜的別墅裡迴響著。

    小小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好不可憐。

    可是,此時沒有父母的安慰,沒有允成昊的溫柔,白悠然覺得整個人世界都遺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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