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緊閉著雙眼,默默承受著允成昊在她身上做的一切。眼角的淚流著允成昊的速度飛濺著,那鹹鹹的淚,是苦澀的成長。
她原以為自己是幸運的灰姑娘,在她最無助最彷徨的時候,尊貴的王子從天而降,解救了她,並為她構建起一座美輪美奐的玻璃屋。
裡面好明亮,好溫暖,有微風,細雨,暖陽,彩虹……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快樂無憂地在裡面生活。
可是,童話究竟是童話。過了十二點,沒了南瓜車,沒了水晶鞋,灰姑娘永遠是那個平凡得不起眼的女孩。
允成昊曾是她生命中的王子,他解救了她。然而,現在這個雙目充血,沒了溫柔,狂野粗暴的男人,是曾經那個體貼的允成昊嗎?
昨夜的溫存歷歷在目,只不過一夜的時間,他為什麼就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呢?他真的是那個允成昊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白悠然孱弱的身子經不起允成昊狂風暴雨般的摧殘,清明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允成昊依然在她體內放肆地掠奪著,可白悠然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一片黑雲飄過意識的上空,她整個人被捲入巨大的漩渦裡。
當完全墮入黑暗之時,白悠然睜開迷離的瞳眸看了允成昊一眼。那陌生駭人的模樣,宛如地獄來的惡魔。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
朦朧朦朧之間,白悠然只覺得渾身好疼,疼得快散架了。身體彷彿不是她的了,連抬一根手指頭都無比困難。
她努力想睜開眼睛,那沉重的眼皮彷彿有千斤重,掙扎了良久才總算睜開。可是,眼前好黑好黑。
是天黑了嗎?為什麼不開燈?
勉強掙扎著要坐起來,可渾身酸痛加上無力使她剛剛撐起的身子,又跌了下去。
「好痛!」背部撞到硬邦邦的東西,是地板?
可怕的想像掠過白悠然腦海,她不是在房間裡嗎?怎麼會睡在地板上?
被睡神驅散的記憶,一點點拼湊起來。她記起了,可怕的允成昊,他對她做的一切。
還有,這裡是哪裡?怎麼會有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
驚恐如黑暗中的魔手揪著白悠然的心,幾度掙扎,她終於從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來。
搖搖晃晃走到唯一有光點的地方,手一碰,好冰。那似乎是一扇鐵窗。
天啊,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允成昊在哪裡?那座美輪美奐的別墅,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地方?
無數恐怖電影裡的畫面浮現腦海刺激著白悠然脆弱的神經,驚懼更如滕蔓緊緊攫住她的心,一點點收緊,勒出一條血痕。
「來人啊,這裡是什麼地方?有沒有人在啊?開開門,開開門……」白悠然開始放聲大叫起來。
「成昊,成昊,你在哪裡啊?快來救救我,救救我呀……」這時第一個浮現在她腦海裡的名字,竟然是允成昊。
這令白悠然都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的身影已經在她心底生了根,發了芽,一朵美麗的小花正吐蕃著芬芳,悄悄成長。
但此時此刻的白悠然沒有心思去深究這突然浮現的念頭,她迫切地想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開門啊,有沒有人,快開門啊……」任憑她叫啞了嗓子就是沒有人應答,除了自己的回音以外,這裡空洞得可怕。
叫累了,哭累了的白悠然整個人縮在牆角,那冰冷的觸感令她渾身一哆嗦。更冷的是那顆彷徨無依的心。
千百種念頭劃過白悠然單純的腦海,零亂的片刻拼湊不出一個完全的完整的故事。
難道,允成昊是個變態?他並不似外表所表現得那麼溫文爾雅,成熟穩重。那只是他一層保護殼?而那個狂暴在她身上肆意掠奪的人,才是他的真面目?
白悠然越想越害怕,如同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一樣,恐懼亦是無邊無際地延展著。
黑暗中,驚恐裡,時間如蝸牛一般緩慢地爬行著。一寸寸蠕動,噬咬著她驚懼的心。
終於,那扇緊閉的門被人拉開,突如其來的光亮使處於黑暗中的白悠然一時之間無法適應,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度緩緩睜開時,前面出現一個女人。
時髦的卷髮披在肩上,顯現出撩人嫵媚的氣質。上了妝的臉精緻得宛如電視裡的明星,明眸皓齒,美艷動人。
一襲鮮艷的晚裝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和不凡的品味,合身的衣料服帖在肌膚上,將她白皙的肌膚映襯得似三月雪。她身形婀娜,走在街上一定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靜靜地站在門內,以一種不屑的目光看著白悠然,久久沒有開口。
「你是誰?」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人,白悠然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激動,反倒有心情先問對方的不歷。
美艷女子像是沒有料到白悠然會這麼冷靜似的,怔忡了一秒,隨即又露出那種不屑的表情。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在我手上。」嬌柔的聲音很是動聽。
不過,這聲音很熟悉,白悠然像是在哪裡聽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你把我抓到這裡來做什麼?」一時間驚恐和害怕彷彿不見了,白悠然只想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沒想到你還挺冷靜的。」似褒似貶的話。
「你到底是誰?我又不認識你,你抓我到這裡來幹嘛?」忍不住白悠然激動地大喊了起來。
「我要讓你看一場好戲。」美艷女子露出神秘的笑,從那詭異的笑容裡白悠然隱隱感到有點熟悉。
她認識她?隨即搖搖頭,不可能的,在她以前的生活裡,是不可能見過這樣的女人的。再說如果見過,她應該不會忘記才是。
畢竟美女總是令人印象深刻,而且她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那就是『冷』。
是的,她很美,卻很冷。是那種眼高於頂,傲視一切的冷。更是遺世孤立,孤芳自賞的冷。
「什麼意思?」白悠然要自己不能亂,現在的情形很詭異,她一定不能要鎮定,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