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宇怔了一怔,才忽然埋著頭笑。
「笑什麼笑……把你得意的……」自己也覺得酸不可抑,忍不住也失聲笑了出來。
自己拈酸挾醋的本事,可是漸漸地有了長進啊。
「你放心,我和皇后啊……」
「你們是結髮夫妻,我知道!」若蕊脫口而出,又懊惱地差點想咬了自己的舌頭。
明明知道他擁有了三宮六院,可是偶爾的留宿別殿,便覺得氣惱,自己也覺得有點過份,只得悶悶地轉過了頭。
洛玉宇低歎一聲:「傻瓜,我和皇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坐著敘話,然後各自歪著頭就睡著了。」
咦,他是這樣純潔的人嗎?
好吧,就算是他不見得喜歡皇后的姿色,可是皇后還能不把握這樣的一個機會,任由他就這樣倒頭睡去?
「按舊例,是要守到了子時的。接著又說了一會兒話,皇后統攝六宮,自然有些事還是要嘉勉的。再接著……你說,還有什麼心思做別的呢?何況,最重要的,是我心裡只想著你衾孤枕寒……」
若蕊拿自己的枕頭扔他:「胡說八道……」
前半段還正正經經,後半段就越說越不像話了。天知道,她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冷面君王,其實骨子裡,一點也不愧是洛天宇的一母同胞。
「是真的。」洛玉宇忽然把她摟到了自己的身邊,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的目光,誠懇而真摯。
若蕊一時無言,只是這樣伏在他的懷裡。昨天那無法排解的怨愁,一下子便飛了,散了,再也找不到一絲蹤跡。
自古帝王,最是無情。
所以洛玉宇這樣的表明心跡,便猶為難得。
「那就好……」她含糊的應了一句,自己也覺得意味不明。
耳邊傳來洛玉宇的輕笑,若蕊也不敢應聲,臉頰卻漸漸地赤紅了起來。自己明明以辯才著稱,可是到了洛玉宇的面前,卻每每只能吃癟。
「若蕊……」他手指靈動,只微微一抽,就解開了若蕊衣襟上的帶子。
「啊,這時候……」若蕊驚喘一聲,看著外面已經大亮的天光。
「怕什麼,昨兒守歲都守得晚了,誰能起得來……」洛玉宇輕笑著,「就看在我為你守身如玉的份上,好歹也讓我得逞了罷……」
什麼「守身如玉」……
若蕊哭笑不得,可是身子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軟了半邊。
忽然頰上一冰,洛玉宇解開了自己佩著的鎖片,置於枕頭底下。
「這是什麼?」若蕊奇怪地問,從來也不曾見他戴過。
洛玉宇隨手遞給了她:「你若是喜歡,就留著玩吧。這是昨天皇后去皇家寺廟裡求來的,據說能避邪正陽,也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兒,騙騙婦道人家罷了。」
若蕊掏出那塊鎖片,薄而精緻,摸上去卻冰涼如水。
這是什麼材質?似玉非玉,又不像金屬。
「別管這個,你閒了再細細把玩,現在……」洛玉宇不耐煩地把鎖片隨手一塞,身上早已被解得精光。
若蕊猛地貼上了他的身子,才發現連自己的身子,也已經滾燙。
肌膚相交,便覺膩滑一片,若蕊欲拒還迎,最終也就由著他在她的身子裡馳騁出入。
一番雲雨,兩度春風,洛玉宇滿足地歎了口氣,若蕊早已倦得枕臂而眠。
「若蕊……」
「嗯。」
「如果一輩子就這樣擁著你過,那該多好啊……」
「難道不能麼?」若蕊半閉了眼睛,半夢半醒。
「該起來了,一會兒傳了午膳,便該有人來賀了。」洛玉宇推了推她,卻是容光煥發。
若蕊怒瞪著他:「還不是你……你自己說昨夜大家都守歲……」
「那也不過晏起罷了,不能睡到日上三竿的。」洛玉宇笑嘻嘻地說著,「來,朕親自替你著衣。」
若蕊眼睛一閉:「我累死了,不想動。」
洛玉宇看她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忍不住哭笑不得:「好了,到時讓人笑話。」
若蕊無奈,只能呵欠連天地起了身。
「你不是說昨天睡得很好嗎?明明沒有睡著,嘴上還不肯服軟。」洛玉宇責備。
「是睡得很好啊,如果不是你擠上來,那肯定是活蹦亂跳的。」若蕊白了他一眼,昨夜睡得好嗎?
想東想西想了半夜,後來睡著的時候,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麼燈紅酒綠的地方。
二十一世紀啊,離我越來越遠……
若蕊悵惘著,連洛玉宇又說了一句什麼都沒有聽見。
「好了,今夜讓你早一點睡,好不好?」洛玉宇無奈地苦笑,連皇帝和她說話,都能夠直接無視,她可真是……
「今天還有什麼節目不成?」若蕊奇怪地問,畢竟是自己到了這個時代以後,第一個中國年。
「一會兒,品級低的妃嬪們會來給你請安,然後你帶著她們去給皇后請安。」洛玉宇解釋。
「為什麼要我帶著她們去?難道她們不認識中宮的門在哪兒麼?」若蕊奇怪地問。
「這是慣例,往常是瑜貴妃帶去的,現在除皇后外,你的品級最高,自然該由你去了。」
原來自己在這個時代,居然還有「職務」!
用完了午膳,洛玉宇便先去了含章殿。
若蕊剛喝了一盞茶,便果然見三三兩兩的妃嬪們來拜年。最後來的是德妃,兩人互見了禮,若蕊才悄悄地問:「這算是來齊了沒?」
德妃掃了一眼:「還差一個余才人。」
若蕊皺著眉頭,叫綠珠差了人去「請」。
余才人來的時候,若蕊免不了多看了兩眼,卻嚇得她「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請淑妃娘娘饒命。」
哪裡說得上這麼嚴重!
「起來吧,咱們一起給皇后拜年去罷。」若蕊剛想溫言兩句,就被德妃用手扯住了袖子,才轉換了口風。
出了宮門,若蕊悄聲問:「姐姐為何……」
「這余才人一直依附瑜貴妃,若不給她幾分顏色,往後怎麼服你管?」
「娘娘!」余才人從後追來,攔在當地,不住地磕頭,「是奴婢來遲了,請娘娘恕罪。」
若蕊淡淡地說:「起來罷,該怎麼受罰,一會兒自己領去。」
余才人又磕了兩個頭,謝了淑妃娘娘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