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宇簡直可以去當諸葛亮了嘛……若蕊心裡暗暗嘀咕,嘴上卻不肯承認:「要是真想著跟他……我還會跟你回來啊!你……」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做出一副小媳婦兒受了委屈的模樣,倒讓洛玉宇心存不忍。
「我知道,如果不是……你早就做烈國的太子妃的,我明白。」摟著她軟軟的身子,洛玉宇長歎了一聲,「若蕊,我都明白的,如果你不對我動了真心,絕不會跟著我回來的。」
原來他明白!
若蕊頓時在他的懷裡仰起了臉:「我只是懷念我們在焰國外的地方,我們多麼快活,像神仙一樣。」
洛玉宇露出了神往之色:「是啊,只能我和你,我們兩個。」
可是,現在回了焰國,他就又是那個掌握著一國命脈的皇帝了。
「我們睡吧!」洛玉宇抱起了她,若蕊也懶得掙扎,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摟住了他的頸子在他的懷裡蹭。
手臂微勾,臉便抬了起來,對著他的喉結,輕輕地伸出了舌頭。
洛玉宇的腳步加快,剛到床邊,就抱著她滾作了一團。若蕊「哎喲」一聲,嬌音軟語,卻讓他更是情動。
他有些急切,甚至沒有等若蕊完全準備好,就開始攻城掠地。若蕊緊緊地抱住他,手指甲在他的背上劃開了長長的口子……
洛玉宇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只覺得身體裡有一種磅礡的衝動,想要發洩出來。樹葉斑駁的影子,把兩具交纏著的身體,柔和地包裹了起來。
「若蕊,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洛玉宇喘息著,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聽她叫出自己的名字,那麼急切,一遍又一遍地催促。
「玉宇,玉宇……」若蕊承受著一波又一波的歡愉,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到後來聲音便尖利了起來,彷彿這個名字,成了她的力量之源。
她嚮往江湖的那顆心,就是被他輕易地融化了,跟隨裴沛生回烈國,才開始真正地軟化。
如果不是愛到了極點,以他的驕傲,萬不可能把自己的妃子拱手讓人,明明知道裴沛生對她有意的。
「玉宇……」她低泣著呼喚,飽含了深情。
時間的兩種姿態,荷衣為晝,裸-身為夜。他們肌-膚相親,頭頸相纏,芙蓉帳暖,澹澹生香……
洛玉宇緊緊地摟著她,幾乎硌疼了她的肋骨。
「若蕊,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他一遍遍地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唇舌的印記。
「是,我是你的,永遠。」若蕊輕柔地回答,也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不知道他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但是在他的懷裡,她永遠是滿足的。
「若蕊……」他把她的頭,緊緊地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掏出自己的心肺來疼愛的。」
若蕊瞪他:「你的心分得太散了,誰還能讓你掏得出完整的心和肺?」
洛玉宇哭笑不得:「你呀……」
他把她略略鬆開,以額相抵,眼睛對住了她的眼睛,放大到看不清她的表情。睫毛相觸,微一眨眼,便泛起了酥酥癢癢的感覺。
「你的眼睛……好大啊!」若蕊輕笑,率先移開了一寸。
「想把你的人,都裝進我的眼睛裡,怎麼能夠不大?」洛玉宇的話,似乎是在開玩笑,又似乎不是,臉上的神色很嚴肅,分明裝了一種叫「深情」的東西。
「你……我……」若蕊結巴著,說不出話。
「所以,你的眼睛也夠大,要把我整個兒的裝進你的眼睛裡,知道嗎?」他緊緊地摟著她,連睡著了都不肯放開。
若蕊初覺甜蜜,後感不安。今夜的洛玉宇,分明有些不對勁。他到底怎麼了?
雖然睡意深濃,可是偏生又睡不著。藉著月光,她打量著他的臉,幾天不見,原來他已經憔悴了很多。
青山留不住時光的腳步,縱然貴為一國之君,他也有自己的無奈。月華輕輕巧巧地滑進屋來,透過了薄薄的帳幔,把她的笑容也一併收縮。
第二天睡得正酣,只覺得身畔一空,剛覺得背心微寒,被子就嚴嚴實實地塞了過來。她急忙睜開眼睛,原來洛玉宇已經自己穿上了中衣。
「醒了?」他原本就站在床前,初透的晨曦映在他的臉上,掃盡了昨夜的疲憊,雙目又清亮著。
若蕊鬆了口氣:「我替你穿衣。」
「不用,還早著呢,我要趕著去上朝的,你沒事就多睡一會兒。」洛玉宇溫柔地說著,俯下了身,在她的兩頰各各留下了他的一段印記。
「我送你出去,再回來補眠。」若蕊翻身坐起,錦被從肩上滑落,露出她的大半個身子。凝脂玉滑,也不過如此。
「小心著涼。」洛玉宇噙著笑。
若蕊伸手胡亂把自己的衣服套上,也不及趿鞋,赤了足替他把冠子整好。
「你的腳!」洛玉宇低頭一看,繡鞋還在一側,她的玉足竟是赤著,頓時惱怒。
「一時情急……」若蕊訕訕地把腳伸進了鞋子,「你得趕緊走了吧?要是趕不上早朝,那可糟了。」
「是啊,春宵苦短,怎麼都不夠的。」洛玉宇曖昧地把她從頭到腳掃過。看起來,昨日的頹然,已經被清掃出境。
看著他的馬車漸漸地遠去,沒入了巷尾的轉角處,若蕊還有些怔怔的。
連她這樣的一個外行人,都已經看出來焰國不是烈國的對手,洛玉宇和洛天宇沒道理看不出來。只是……他們身為焰國的皇族,自然不能表現出來。
裴沛生,真的要打過焰江了麼?
「娘娘,天已經漸漸地寒了,怎麼站在風口裡頭?」琴芳不滿地替她披上了一件披風,「皇上已經走了,娘娘再去歇會兒吧。」
若蕊昨夜胡思亂想,半宿方睡,這時候又打了一個呵欠:「也罷,我再去睡一覺。」橫豎這些國家大事,她也獻不了什麼策,幫不了什麼忙。
裴沛生,裴沛生……她叫了兩聲他的名字,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笑容,有時疏放,有時羞澀,對她,卻總是縱容的。
可是,他要來打自己的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