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妃難寵:惹上冷皇攬香暖 第1卷 第143章 生死未卜
    “若不能救回娘娘,那……”劉德思忍不住對他敲起了警鍾。

    太醫臉色發白,聲音發顫,一臉苦相地看著劉德思:“下官何嘗不知道……實在是……下官無能,娘娘傷口過深……若是撐過三天便罷,若是撐不過……那……就是大羅神仙,也是沒法子的。”

    小太監捧著藥罐走了回來,剛叫了一聲“師父”,劉德思便把藥接了過來,倒在了碗裡。候著溫度合適了,才親自端了進去。

    洛玉宇正抱著若蕊,心裡是從所未有的淒惶。

    他自沖齡即位,這中間經過了多少驚濤駭浪,也不曾這樣失措過。懷裡的身體,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總算稍稍地暖和了起來。

    “皇上,藥已好了,奴才來喂娘娘吧!”劉德思輕輕地說著,拿了小勺喂了一口,可是藥汁卻一滴不漏地沿著唇角流了下來。

    洛玉宇看劉德思還要再喂,連忙阻止:“這樣不成的,你也下去吧,朕來喂她。”

    劉德思微微一愕,便立刻明白了他的喂藥方法,躬了身子退下去。

    洛玉宇先喝了一口藥汁,然後用手指挑開了她的雙唇,趁著她兩唇微分的當口,一俯身,便把藥汁哺了進去。

    若蕊雖然昏迷,可還有一點本能地反應,舌頭自然而然地想把藥汁再抵回去。洛玉宇凝住不動,待她漸漸地適應了,才一點點地哺了進去。

    接下來的幾口,便要容易得多,除了小半的藥汁還流出了嘴角,其余的竟都喂了下去。洛玉宇也不知道這藥量夠不夠,便揚聲叫了劉德思問太醫,才知道份量本就多了一倍,便是知道喂藥極難的。

    這太醫在先帝在時,便一直在太醫院,醫術實在是無人能出其右。洛玉宇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若蕊因失血過多,而干燥得幾乎裂開的雙唇,用舌尖輕輕地舔舐。頭一次,沒有帶上任何情欲,直到她的唇又恢復了柔軟。

    可是一向的嫣紅,這時卻褪成了灰白,讓他竟然不忍再看,垂眸移開了目光。

    背部的傷口,已經包扎得很妥當。那個劍傷看起來並不駭人,大約是因為刺客所用之劍,極薄極細。

    可是因為一貫之力,直達肺腑,饒是他反應過人,抱著若蕊急退,也被他刺入肺部。雖只淺淺的兩分,可若蕊一介弱質女流,如何承受得住?

    他把若蕊的頭輕輕地側了過來,這樣的姿勢應該更加舒服吧?

    她往上斜飛的眉,變得溫順,看上去便少了往日的那份飛揚跳脫。平日裡晶瑩剔透的眸子,這時候也被眼瞼密密地掩住。連扇形的睫毛,都似乎帶著柔軟的潮意,在眼瞼下留下兩排密密的剪影。

    唯有剛被他喂過藥的雙唇,雖然顏色差了點,好歹還漾著水意,成了臉上唯一有生氣的地方。

    他不敢抱得太緊,只能把身體密密地貼住了她的身體,想用自己的火熱,來溫暖著懷裡仿佛從冰窟裡撈出來的身體。

    “傻瓜……做什麼要替朕擋這一劍呢……”他歎息著,撫著她細致的臉,看不出毛孔的痕跡,細膩潤滑。

    一眼觸及委地的那方碧凌,更是痛如刀鉸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堅持把她叫醒,要把她送回去,又怎麼會讓她先一步去開了門,讓那刺客有可乘之機?

    可是她……竟然在電光火閃之間,以自己的柔弱之軀,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若蕊,他一直以為她的心裡沒有自己。洛天宇像一根尖尖長長的刺,讓他的猜忌,一直在十分之間。

    好容易定下神來,細細地把事件的經過又想了一遍,他一時手心握了汗,刺客驚鴻一翩般的劍意,分明是自小在劍上浸淫的人才有。

    雖是輕車簡從,可也帶了五千禁衛,怎麼會被刺客冒充進來?他一念至此,恨不能立刻傳人下去調查。但心念微轉,又覺得懷裡的若蕊才是最重要的。

    “傻瓜……朕就算避不開,也未必會受重傷啊……”他歎息著,替她把微微濕濡的額發捋到了耳後,一燈如豆,搖曳地映出窗戶長長的影子。

    洛玉宇醒了一夜,抱著若蕊不敢松手。只怕他一時的疏忽,若蕊便消失不見。

    第二日太醫進來把了脈,臉上略松:“娘娘的脈像比昨夜要平穩了。”

    “那……那她不會……死了,是不是?”洛玉宇一手握住太醫的手臂,滿臉的希冀,讓太醫嚅嚅無聲。

    “快說啊,是不是?”

    “娘娘……三天內醒來,便可無事……”

    還是昨夜那樣的說辭,洛玉宇眼中的神采,便漸漸地褪了下去。

    “皇上……”劉德思走進來,太醫看他有事要奏,急忙告退。

    “怎麼了?”洛玉宇的眼睛,不離若蕊的臉龐,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原定今日仍要啟程的,皇上……”

    “若蕊不能移動,朕……朕怎麼能走?”洛玉宇心情煩燥,“著人去給臨淄王送封信,若是他果真不顧淑妃娘娘的死活,讓他自己過來見朕。”

    “但……”

    “沒有什麼但是的,德思!”洛玉宇一臉的氣惱,“朕連一個心愛的女子,都保不住麼?”

    劉德思垂頭退了下去,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

    洛玉宇偷偷地在寒儀殿外留連,只有他一個人陪同。

    所以,雖然外界傳說淑妃如何媚主,如何失寵,只有他明白,若蕊在他的心裡,始終是那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整整三天,若蕊都沒有醒來的跡象,洛玉宇的臉色,早就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沉郁,太醫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無奈隨駕的,只他一個,就算想要告病都不可能。只得每天都戰戰兢兢地在御前伺候著,時時看著洛玉宇比鐵灰還青的臉色。

    “到底怎麼樣?”洛玉宇實在焦燥不安,老太醫卻偏是把個脈,都半天沒有回音。

    恐懼地看著老主醫的臉色,哪怕連他嘴角一絲小小的抽搐都不肯放過。若蕊,她怎麼樣了……

    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可是卻實在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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