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讓我睡醒了再說。」她含糊地應了一聲,卻讓洛玉宇終於放了心。坐在床側,低首看著她的臉。
她膚色玉曜,眉尖微蹙,彷彿承受著什麼痛苦似的,神色間透著一些莫名的不安。
他頹然地垂下了頭,看著她蒼白的容色發怔。
手指輕輕地描摹著她的五官,心裡尖銳地疼痛了起來。她喜歡的是天宇,這個認知,讓他不明白自己的心痛,究竟是不是因為自己傷害了她。
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掌心,一時心亂如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若蕊這一覺卻睡得很好,醒來的時候,已是晨曦初透。
洛玉宇伏在床邊打著盹,若蕊眨了眨眼睛,渾身的酸痛都好像散了不少。
「你……你醒了?」洛玉宇彷彿覺察到了她的視線,驚喜地叫了出來。
這樣無偽的欣然,讓若蕊有些失神。他難道就這樣守了她一夜嗎?可是,明明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簡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洛玉宇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直起了身子:「你把朕的床都佔了,說吧,怎麼補償朕?」
她佔了他的床?若蕊正要發作,卻看到他彆扭的臉色,忍不住啞然失笑。想來是坐著這個位置太久了,連好好的話也要說得生硬起來。
「那我……不,臣妾……這就讓開。」作勢要起來,卻想到自己還不著寸縷,頓時又紅著臉仍然縮回了被窩。
「別,醒了就好。」洛玉宇的笑容有些倦怠,忽然寬了外袍,「朕再陪你睡一會兒,就該去上朝了。」
若蕊沉默著,移開了身子:「我的衣服……」
「朕早上再叫人替你送來。」洛玉宇大概是真的倦了,只是順手把她摟在懷裡,並沒有別的動作,一會兒就呼吸平穩了下來。
若蕊卻怎麼也睡不著,身體上的隱隱疼痛,提醒著她入夜時分的殘暴對待。半睜雙眸,看著洛玉宇的劍眉,煩惱地也皺起了眉。
別的不說,單就他三不五時的怒氣,大概就能把自己的壽狠狠地折上一二十年的。看來自己要好好控制脾氣,再不融入這個時代,就要屍骨無存了。
歎了口氣,悵然地把頭縮了一縮,卻感覺洛玉宇的胳膊把自己往他的身邊又帶了一下。
即使在睡夢中,都有這麼強的佔有慾,典型的大男子主義沙文豬!
憤憤地腹誹了幾十遍,眼皮也漸漸地沉了下來。靠在他的胳膊上,竟覺得比枕上還睡得安穩,也就聽之任之了。
朦朧裡,還在想著,看來這賢妃,自己是當定了。為今之計,第一要務就是討洛玉宇的歡心。雖然沒進過後宮,但二十一世紀的電視劇看得還少麼?沒有了洛玉宇的庇護,自己一沒背景二沒靠山,估計會——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