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宇怒瞪著她：「你光想著銀子？」
若蕊無辜地抬起頭：「那我該想什麼？」
「剛才見你嚇成那樣，倒怪可憐兒的，現在又活過來了？」洛天宇嘲諷地笑著，「下巴還痛不痛？」
「當然痛啦，你也給他捏捏看！」若蕊憤憤地哼了一聲，「沒見過這麼野蠻的皇帝，看他長得人模人樣……」
洛天宇好笑地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皇兄是對你動了心的，還是因為我搶了頭籌才發怒……過兩天，我可能要去邊境了，你還在這裡呆著，還是去我府裡？」
「不是聽說你那幾個侍妾都厲害著嗎？我還呆在這裡，反正有你做了靠山，也沒有人敢管我，白落得清靜！你給了劉芝仙多少銀子？」
「這個數！」
「兩千兩哪！」這是什麼概念？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也不過二十兩銀子。
洛天宇無奈地瞪著她：「你怎麼對自己的身價一點都沒認識啊……我可是拿出了二萬兩白花花的雪花銀。」
「你瘋了啊！」若蕊急得跺腳，「她分明是訛你，怎麼可能……」
「她倒是沒敢開口，是我估摸著給的。我府裡有個綠珠，是明月樓的花魁，我當初替她贖身花了二千兩，你這身價，還是清倌，二萬兩也不多。」
真是富貴人家出身，一點不拿錢當錢。
「我給你留點銀子在身邊，你如今雖然住著，唱歌跳舞也只憑你高興，我算是替你贖出了身子。」
若蕊心滿意足：「我夠用了，謝謝你替我贖身。也就是說，我如今愛上哪就上哪，沒有人能阻止我了，是不是？」
「你想去哪？」洛天宇寵溺地理了理她剛才因為掙扎而有些散亂的鬢角。
「我也不知道啊……我沒出過攬香樓……」若蕊垮下了臉，「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模樣呢！先去街上逛逛，再看看有什麼地方好玩兒吧！」
「可憐的孩子！」洛天宇心裡一軟，「我明天再來看你，大概過兩天就要走了，皇兄這一氣，大概老要把我宣去宮裡。」
若蕊「撲嗤」一笑：「反正我現在是自由身了，我也不怕什麼。你去就去罷！」
洛天宇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想讓我趕早走人，是不是？你敢情就想利用我啊，嗯？」
「我知道你是好人，不會怪我的啦！」她偏著頭，笑意吟吟，看著他面紅齒白，帶著淺淺的笑容，玩心大起，踮起腳尖就在他的腮上親了一口，吃吃地笑著抽身離開。
留下洛天宇站在花廳的中央，手指撫著被她親過的地方，臉上卻泛起了笑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他的笑容純真而溫暖。自從父皇母后去世，就再沒有出現過的那一種笑容。
腮上留下的那一片溫膩，讓他的心都似乎在這一刻，軟化成了蕩漾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