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微微一轉,若蕊復又坐了下來:「這樣罷,若蕊清唱一曲,請公子指正。」
玉宇欣然點頭:「好。」
若蕊把自己愛唱的歌迅速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還是相中了姜育恆的那首老歌《梅花三弄》,曲風悠揚婉轉,歌詞清麗雅致。
「唱得不好,我可是要罰的!」
若蕊自信滿滿地「哼」了一聲:「聽完了再說罷!若是覺得好,公子可有賞?」
這一次,玉宇卻是十分爽快:「好,你若是唱得好,這把扇子,我便賞了你。」
若蕊翻了一個白眼:「瞧你是大家公子,賞人物件兒,就賞把破扇子?好歹弄些能拿得出手來的東西,也能給我換兩碟子點心!」
玉宇愕然地瞪著她:「你知不知道,我這扇子,可不隨便賞人的……莫說兩碟子點心,便是百碟子,也換得來。」
若蕊眼睛一亮:「真的?那不如你就折了銀子給我罷,也省得我還要去當鋪……」
「噗!」玉宇的一口茶,直接就噴了出來。若蕊不滿地瞪著他:「你做什麼?看我的襖子,都被你弄得濕了!」
「你……看你倒是風格高雅,怎麼脫口就問客人拿銀子啊!」
「咦,不拿銀子,難道我就白唱給你聽麼?」若蕊也瞪大了眼睛,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氣,「做什麼事不要銀子?我吃飯要用銀子,吃點心要用銀子,做衣服要用銀子,買幾件貼心的物件兒,也要用銀子!」
玉宇瞪著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罷罷罷,你就唱吧。若是好了,賞你幾百碟子點心的銀子!真是不識好歹,除了要那阿物兒,竟然……」
若蕊也不理他,清了清嗓子,就低低地唱了起來:
「紅塵自有癡情者,
莫笑癡情太癡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紅塵自有癡情者,
莫笑癡情太癡狂,
若非一番寒澈骨,
那得梅花撲鼻香,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問世間情為何物,
只教人生死相許,
看人間多少故事,
最消魂梅花三弄。」
最後一個音消失在唇齒之間,若蕊得意地看向玉宇,卻見他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眼睛裡的神色,複雜得讓她看不懂。
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可值得公子的百碟子點心銀子?」
玉宇喃喃地低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世間……果真有這樣的感情麼?」
「當然有的,只不過你還不曾遇上罷了。若蕊已是唱完了,公子倒是賞下銀子啊!」
玉宇看著她,搖了搖頭:「你能唱出這樣的歌曲,分明不是那種只知道錢財俗物的,卻為什麼一再要我賞銀子?」
「沒有銀子,我寸步難行啊……」她若要出逃,住客棧,僱車馬,哪樣不得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