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塵 強權篇:四條新政 第五百零四章  涪城遭襲
    「這成都對咱呂蔡兩家而言,就像是京城對皇上而言那麼重要,成都知府路有基既到年紀、又不肯掏銀子建千歲祠,一直拖著親家的後腿,是時候該讓他告老還鄉了。」蔡坤見呂源不語,又抓緊分析進言,再次戳擊呂源心窩。

    「唔……好吧,你讓人擬份推薦公文來,老夫加批語,然後上報吏部和戶部。」呂源感覺蔡坤之言甚是有理,點了點頭。

    蔡坤一句「這成都對呂蔡兩家而言,就像是京城對皇上而言那麼重要」,還真觸動了他的心弦。

    「振明,來,讓您爺爺抱抱……」蔡坤見呂源點頭了,登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將呂振明塞到呂源懷中,喜形於色地告辭,欲轉身回府趕緊擬寫推薦向來香任職的公文了。

    當他轉身的一剎那,卻見愛女蔡如意提著剛換上新茶的壺子,怔怔地望著他,眼神裡盈滿了迷茫,還有些憤怒。

    「意兒……抓緊泡茶呀……」蔡坤笑容立止,強顏堆歡,朝蔡如意呶呶嘴,便閃身而過了。

    「來……振明,讓娘親抱呵,爺爺要喝茶,還要批閱公文喲。」蔡如意強顏歡笑,倒了杯茶給呂源,又伸手抱過呂振明,轉身回房去了。

    她剛才倒換茶葉的時候,聽到呂源與蔡坤竟然要派人去監視石劍,意識到呂源對石劍發生了變化,而這變化肯定是蔡坤引起的或是離間的。

    她對父親好不失望,心頭又對石劍一陣擔心。

    烏雲遮陽,天色又陰沉下來。

    盧旺月感覺今天起來,下陰有些搔癢,不知何故。

    他多次解開褲子,發現肉根附近還有些紅斑,搔癢之後還流血了,流血之後還更癢。

    「大人,朗中來了。」護院領著一名老朗中來到了盧府大廳。

    「你出去。」盧旺月揮手讓護院退下,又對老朗中道:「進來。」

    他領著老朗中來到書房,解開褲子,裸露下身道:「老不死,快給本官看看,這些紅斑是啥回事?」

    老朗中聞言,急放下藥箱,附身下來,細看盧旺月的下陰。

    看著盧旺月下陰周圍的紅斑和他抓癢後的血痕,鼻聞著那些腥臊味,老朗中忽然一陣噁心。

    可他也不敢離開,只好強忍著,立起身來,道:「大人,這可能是天氣潮濕引起的,賤民給你開幾劑草藥,研粉未後沖水濕敷,過幾天就沒事了。」

    「唔,快點呀。」盧旺月聞言,這才稍稍放心。

    老郎中隨即提筆草書,然後遞與盧旺月,便提起藥箱離開了盧府。他回家後匆匆收拾,領著家人,坐馬車離開了成都。

    盧旺月招來護院,讓他抓緊去藥鋪買藥,研粉沖水後拿過他。

    然後,他大喊一聲:「小雪……小荷……」

    「來了,相公……夫君……」兩名妓女嘻嘻哈哈地小跑進房,一個撲入盧旺月的懷中,一個抱著他的肥腰。

    盧旺月哈哈大笑,左擁右抱著她們走進了房間。

    劍閣關嶺峰上,秀木疊翠,夕照叢林,綠影層層。

    黃連素由成都趕回軍中,不顧滿身臭汗,擁著兩名妓女急急上床,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格老子的,原來是兩個爛貨……」事後,黃連素看床單上沒有處子血漬,暗呼上當,心裡又對石劍恨得要癢癢的。

    黃連素褲子也不穿,「啪啪」地甩手打了兩名妓女兩個耳光,破口大罵:「快滾出去,再讓本將軍見到你們,一刀宰了你們。」

    「哎呀……嗚呼……」

    兩名妓女捂著腮子,哭哭啼啼地跑出了軍營,消失在夜幕下。

    「將軍,謝謝你呀!」仇揚看兩名妓女跑了,這才敢走進中軍帳來,手托三根金條,跪送黃連素。

    黃連素正在中軍帳裡咬牙切齒地破口大罵石劍不是人,是人渣,是烏龜,是狗蛋,是豬養的,是驢雜種。

    「快回軍營吧,本將累了……」黃連素見仇揚只送三根金條,頗為失望,收下金條,懊惱地揮手讓仇揚退出去。

    策馬奔波一天,又風月一陣,黃連素也折騰累了。

    他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夕陽西下,炊煙裊裊。

    石劍領著張蘭、姚路陽、龐美玲、卓世才、嚴林石,乘著幾輛馬車,前往安州微服私訪,爾後又找胡公公秘議採礦之事,為卓、嚴、姚三家拉採礦買賣。

    他們奔波勞碌一天,便於豎日夜晚的滂沱大雨中離開安州。

    雨後的路泥濘積水,驛道坑坑窪窪,甚是難行。

    三輛馬車走得很慢。

    「沒想到大明官制這麼複雜,沒想到中土這麼富,我們金國除了販馬、販高麗參賺取銀子,便是在黑土地上種田為生。若不是大汗起兵早,還得受蒙古欺凌、大明壓制。」前面第一輛馬車裡的龐美玲,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之中,心頭潮思湧上。

    「來一趟中土真值,得致信大汗,效仿大明官制,以穩根基,並勸他多派些良才潛入中土,收買礦監,想法多弄些銀子出關,壯大大金國力。中土山川險阻,我方還須壯大騎兵隊伍。」她見識大長,由謀關隘圖紙,轉為謀求富國強兵之路。

    「石劍引用的唐太宗之言甚是有理,民心是水,我方兵馬攻城掠地之後,真的不能再擄掠了。不能得民心,我方將永無可能攻破山海關啊!」她一路顛簸,一路思索,形成了致信給努爾哈赤的新思路。

    「姚翁,正午冶鐵之事談成,咱三人三三分成,您老意下如何?石大人沒讓嚴掌櫃與你同往,是為二位著想,不想讓人生疑。」另一輛馬車裡,卓世才又把好事與姚路陽、嚴林石分享。

    「太好了!」嚴林石一拍大腿,甚是激動。

    姚路陽點了點頭。

    黑暗中,卓世才與嚴林石二人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全身開始輕鬆起來。

    「嘩!終於到家了。」

    天色大亮,在馬車裡睡了一夜的張蘭便探出頭來高呼了。

    「咦,旭日東昇了,咋還不開城門?」龐美玲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眼望尚未開城門的涪城,奇怪地喊了一句。

    「今天真是奇怪,太陽都照屁股了,咋還不開城門呢?」城下欲進城做買賣的商販早已堆積如山,人頭黑積積的。

    春光明媚,鳥鳴雀歡。

    「喂,快開城門呀,我是張蘭,石大人回來了。」張蘭聞得路人高聲議論和龐美玲驚詫之聲,連忙走下馬車,朝城頭高喊。

    「蘭兒姑娘?等等,馬上開門……」城頭上的陳彪手臂纏著綁帶,探頭一看果然是張蘭,連忙下令開城門。

    「喔,終於開門了……」眾商販一擁而進。

    「公子,城中出事了……」張蘭急走到石劍馬車前,掀簾道。

    「這麼晚才開城門,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事情多大?蘭兒,你策馬進城,召集府衙所有差人到公堂上來。」石劍沒有探頭出來,但聽得商販議論,已經明瞭。

    「是,公子……」張蘭從甦醒的馬車裡,解開一匹馬,飛奔而入。石劍鎮定自若,緩步走下馬車,背手步行。

    「大人,會發生什麼事情?」甦醒驚問。

    「你先到千歲祠去看看,瞭解情況後才回府安歇。」石劍回頭道了一句,繼續背手前行。

    「是高迎強派人來報復?」龐美玲甚為石劍前程擔憂。

    「哎呀……先看看城中到底發生何事再說吧?」姚路陽也是一陣驚世駭俗,低頭看著地上的血漬。

    城中一些商舖的窗戶破碎了,不時能看見木屑、爛攤子,街道兩旁的商舖沒有開門,看來涪城昨晚發生的事情不少。

    「蔣兄弟呀……你為何要拋下哥哥呀?」府衙裡傳出哭聲,那是劉來福哭天抹淚的聲音。

    「大人,你可回來了,昨晚鐵掌幫的人前來鬧事,欲拆千歲祠,蔣孝不幸遇難,三名捕快戰死,劉來福重傷……」王朝頭髮很亂,似從狗洞裡鑽出來的一樣。

    「後來,馮公子領著一干蒙面人出來,打傷了『紅沙掌』遊樂豐,只可惜鐵掌幫實力太強,未能擒住有人,下官只好擅自作主封城,等候大人回來。」陳彪身上的血漬還在,衣衫破碎,流著淚水向石劍拱手道。

    「府衙金庫空了,勞煩你找方世中,讓他先墊付撫恤金,蔣孝與三名捕快的家眷各五千兩,其他負傷的弟兄各二千兩。」石劍眼眶發紅,低沉著聲音交辦陳彪。

    「又是鐵掌幫……他們肯定是來為盧旺月復仇的……」龐美玲激憤地高呼,心中卻甚是得意。

    「石劍與盧旺月鬥得兩敗俱傷之時,便是石劍丟官罷職之時,到時我攜石劍出關,讓大汗授予高官厚祿,有他統帥三軍,進佔山海關必不是難事。」她腦海裡又浮想聯天。

    「石大人,小民先掏二萬兩銀子墊付府衙撫恤,過陣子小民再聯絡商賈朋友,一起為府衙捐贈銀子。」卓世才得了安州冶鐵的好處,聽得石劍高額補償傷亡捕快,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大銀票遞與王朝。

    石劍如何處置這起惡性案件?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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