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劍下午放課,即回石府。
他踏著凋零的樹葉,迎著清涼的晚風,沐著夕陽餘輝,推門而入,卻見府中除了七名歌妓,並無其他人。
「湘湘,那些客人呢?」石劍問其中一名歌妓。
「他們一大早全都出去了,還沒回來。呵呵……真好!公子,今晚你在府上用飯嗎?」湘湘哈哈一笑,甚是開心。
她們雖是石劍買來的歌妓,但石劍一向對她們甚好,沒了在妓院的那種受辱和被人打罵。
但是石府來往人員甚多,她們平時也忙得不也樂乎,今日見府中沒有人來,心想可有一天閒了。
「我不出去了,就在府上吃飯。」石劍笑道。
「唉!又有得忙了?」湘湘聽了,滿臉無奈,只好領著姐妹們去做飯去了。
「怎麼他們這麼晚了還不回來?難道出了什麼事情?」石劍心頭有些不安。
「呀……」地一聲,門開了。
金三角一幫人魚貫而入。
「石兄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徐緩薦舉岳兄弟成功。」金三角滿臉喜氣。
「哦?那今晚得為岳兄好好慶賀。」石劍不解地問。
「嗨,八字還沒一撇,慶賀啥?」岳森無把握,搖了搖頭。
「岳兄,你劍法高超,一定能勝出的。」廖永世立即出言討好,以獲岳鳳芳心。
他說完,果見岳鳳向他投來讚許一笑。
「石兄弟,你過獎了。這可不是純比刀槍劍棒,還要考弓箭、兵法、馬上作戰功夫的。」岳森還是不自信。
「確有難度,因為此次參考的,還有錦衣衛、禁軍高手。」徐緩是老實人,如實相告。
岳鳳聞言,頗為兄長擔心。
「第一場比什麼?在哪裡比試?」石劍忙問。
「第一場是擂台賽,設在御林軍校場,只有正五品以上官員可以進去觀看。像為兄這樣的小七品,連觀看也沒資格。唉……」徐緩唉聲歎氣地道。
「真可惜,做妹子竟不能為哥哥喝彩。」岳鳳也是一聲歎息。
「是啊,咱本想為岳兄喝彩助陣的,現在沒機會了。哦,石兄弟,咱師兄弟也逛過京城了,恐家師還有其他鏢接,咱師兄弟幾個在京也幫不上岳兄什麼忙,我們幾個吃了晚飯就先回荊湖了,免得家師擔心。」陸海庭處事穩重,放心不下家中事情,提出要先走一步了。
眾人也覺合情合理,均是點頭同意。
晚飯後,眾人聽了湘湘她們唱了幾曲。
「石兄弟,為兄這些天差務忙些,不可能天天來貴府,不如這樣吧,岳兄弟幾個搬到敝府去住,他們每天跟為兄去赴考也方便些。」徐緩徵詢石劍的意見。
「徐兄說得有理,擂台賽那天,小弟想法子混進去,為岳兄助威。」石劍見狀,點了點頭。
眾人一想,覺得住徐府更方便,全無異議。
尤其是廖永世,心頭更樂:這樣,岳鳳就可以與石劍分開了。而自己還可以整天陪著岳鳳了,真是一舉兩得。
「你真有法子混進去?那可不可以帶上我和金兄、廖兄?」岳鳳一聽石劍關心她哥,還要混進去助威,心想:要是自己也能混進去就好了。
「我想想法子吧。不過,我全力支持令兄。」石劍不敢確定。
岳鳳心頭又是一陣失望。
秋風蕭瑟, 樹葉在無情的秋風中瑟縮顫抖。
石劍立在庭院中,感覺府院太冷清了。
「玲兒,你到底去哪了?我向你道歉,向你賠罪,行嗎?」他心底湧起了一絲惆悵,心裡默默念叨龐美玲。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淒清之中,石劍捧起詩書,硬著頭皮背誦。
「咦,我不如找魏廣微商議,讓他帶著我和岳姑娘混進去觀看複試,而且那種場面浩大,還能令我增長世面。可是,不知道魏廣微能帶多少人進去?哦,對了,不是還有許顯純、崔呈秀嗎?」石劍背誦一會,腦子裡又想著如何混進考場之事。
「不行,這些人看樣子不是什麼好人,我讓岳姑娘跟這些人混進去,那到時她看不慣,會對我又有看法了。」石劍一時間又很矛盾。
他到京後為混入國子監,一直都跟這些人來往,觀察多時,感覺他們似乎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只有這些非君子的小人才能幫得上自己的忙呀。
「我可以跟魏廣微混進去,可岳姑娘他們跟著誰混進去好呢?」石劍再也無心背誦詩書,心頭一陣煩悶。
陣陣秋風吹來,枯黃的葉子在空中翻飛。
岳鳳到了徐緩府上,卻又失眠。
「他真是好人。可是,他一心想為官,與我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岳鳳獨睡一房,望著搖曳不定的燭火,心思翻滾。
「他去找人幫忙了嗎?他能領我進場看哥哥複試嗎?」岳鳳一會兒想著石劍能否帶她混進場看複賽的事情,一會兒又為兄長的前途憂心忡忡。
「對了,御林軍統領寇振海好像較正直,我何不找他去?」此時,石劍也躺在床上冥思苦想。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隨魏廣微進宮遇到寇振海的情景,既然像魏廣微這樣猥瑣的人見了寇振海會害怕,那說明寇振海還是比較正派的。
「可是,我這樣冒然去找他,是不是太唐突了?他會不會答應我的請求呢?」石劍坐了起來,感覺又有些不妥似的。
「他不是想約我嗎?雖然他沒說下去,但聽他語氣,好像……對了,我不如試著找找他,幫岳姑娘了卻看她兄長擂台競賽的心願。」石劍躺在床上,本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想到此,心頭一陣寬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豎日,石劍也不去上課了,從許禮口中問清寇振海的住處,便領著馬伕、甦醒直奔寇振海的住處。
寇振海會為石劍等人作保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