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光身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清清冷冷地掛在黑乎乎的天際中。清爽的微風悠悠地吹來,透過落地窗的縫隙張揚起粉紅色的窗簾。
我裹著毛毯,輕輕翻個身。旁邊似乎有個什麼硬硬的東西躺著,我拿腳踢踢那東西,軟軟的,還會動,還發出夢囈般的悶哼,不耐煩地揮揮五爪。我嚇懵了,腦袋停止五分鐘的運轉,趕緊打開檯燈。
「混蛋,你給我去死吧!」我提起腳用盡全身力氣將那個高大的物體踢下去,滿腹的憤恨如同火燒草原之勢迅速延伸。
「你幹嘛要踢我?」廉維凱抓抓迷迷糊糊的腦袋,坐在地板上,睜著睡眼望著我,。臉色有點通紅,是由於身體不舒服而出現的紅暈。他難受地咳幾聲,眉宇緊蹙在一起。
「廉維凱!你這個小人!你給我去死吧!」我怒瞪著他,巴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咳咳咳……」他重新躺到我的床上,難受地閉著眼睛,「你能不能安靜點?像只多嘴的麻雀有完沒完呀!」
呼!我猛喘出一口氣,被怒火點燃正旺的我根本沒有發現他在發燒,搖著他發燙的身體,道,「你這條該死的臭蛆,你給我滾回去!想吃本小姐的豆腐,還先去照照鏡子,看你夠不夠格!」
他翻個身,伸長手把我摁到在床上,隔著薄薄的毛毯突然抱住我,死死地抱住,聲音憤怒又無奈道,「你能不能不吵?」
很熱!
這是我的第一感覺,而這股強烈的熱度是來自於廉維凱,我這才發現他緊閉著眼睛,眉頭緊皺,兩頰緋紅像是被炸紅的蝦。我的心一沉,停住了掙扎的動作,伸手試探下他的額頭。
手剛剛觸及他的額頭又趕緊縮回來。
簡直是可以烤熟雞蛋了!
「你這傢伙,生病不好好呆在房間裡,還跑來這邊受罪!你看你,都燒成什麼樣子了。活該,誰叫你壞事做那麼多!」我喋喋不休地罵著,將他抱著我的手拿掉。
我剛把他的手拿掉,他又伸回來更加死緊地抱住我,把熱乎乎的臉蛋貼在我的額頭上。「你給我安靜點!再動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恨得牙齒緊緊磕在一起,我好心要給他拿藥去,他竟然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不都是說生病的人最乖最聽話嗎?可是眼前這個病人壓根就是不買我的單。要不是看在他燒成這種程度上,我定會下手殺死他!這年代好人還真是難做呀!
「廉維凱,你給我放手。我去給你拿藥!你再這樣燒下去的話,明天就會有人把你送進神經醫院去。」我盡量壓制自己的聲音,好言好語相勸。
「我沒有病,我幹嘛要吃藥?」他抱著我的身體任性道。
「你這個白癡,你是不是燒糊塗腦子了!」想要我在此時此刻對個白癡伴個淑女還真難呀。「我命令你,馬上給我放手,不然我要踢你了!」
他翹著嘴巴,不滿地叫著,「我沒有病!你再說我有病,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