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去猜測對方的用意,瞥過幾眼箱子裡的衣服後就坐回床邊,阿商則在箱子裡一陣翻騰,最後挑出一套水藍色的薄綿裝,喃喃道,「小姐還是穿藍色最好看。」滿意的點點頭,才遞給麥麥。
藍色……
他送給自己的第一條裙子就是藍色,之後,這就成了她鍾愛的顏色。自他離開後,她就不曾再穿過。
看著手裡這套堪比天空的淡藍,記憶瞬間又被拉回了有他的日子。
「小姐?」阿商喚了一聲,每次看到她發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在想誰。
哎,可憐的小姐,可惡的主子,為什麼就不早點相認呢?
「就它吧。」麥麥隨意一笑。
換好衣服後,頭髮又是懶懶的編成兩條辮子,阿商又找出一頂白色的羊絨帽。
乍一看,跟草原上的女兒家一模一樣。不同的是,要更加白皙和柔美許多。沒了清冷的龍女氣質,倒像是一個嬌小可人的鄰家小妹,惹人憐愛。
阿商越看越愛,忍不住的說,「哇,小姐,阿商都要忍不住想抱抱您了。阿商如果是個男人,肯定是爭得頭破血流也要娶到小姐。」主子那些失常的舉動,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麥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啊,哪還有一點心宿的樣子啊。」阿商的話,還是讓她生起兩條紅暈。
「小姐都沒有龍女的形象了,阿商幹嘛還要當心宿呢?還是跟在小姐身邊好,不像那個木訥又沒趣的主子。」覺察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阿商趕緊轉移話題,「小姐啊,阿商帶您出去轉轉吧。這裡有很多好玩的樂子呢。」
將她的自覺失言看在眼裡,麥麥也沒點破,笑著點點頭,「嗯,好。」
「那我叫上芯葉她們。」
「叫幾個人就行了,其它人就讓她們多休息休息吧。」
時間不大,芯葉、六九還有小堯就已經等到在了房口。看到麥麥出現後,無不驚艷的瞪大眼睛,想不到那個高貴又典雅的龍女大人,竟然也會有這種小家碧玉的時候。看來看去,她們還是喜歡這時的她,這才像個二八年華的明朗女子嘛。
阿商牽來幾匹馬,「小姐,還是與阿商同乖一匹嗎?」
看到幾人利落的翻身上馬,麥麥登時有些心癢癢的,「阿商,我可以試著騎雪雁嗎?」昨晚,他已經教過她如何騎馬了,她好想再感受一下那種全神貫注的刺激感。
「呃,小姐,您還不太會騎,萬一要是傷到怎麼辦啊?」阿商有些犯難,就算主子昨晚教過她一點,但是短短一個時辰,怎麼可能學得會嘛。況且,對像還是壞脾氣的雪雁。
「心,」不遠處,翼宿邁著穩健的步子走過來,先朝麥麥施禮,「見過女主子,」接著,就沖阿商微微點頭,「讓女主子試試吧,畢竟,她早晚都是要學會的。」
阿商的俏臉早就紅成了小蘋果,聽到翼的話,連一點意見都沒有,牽出了雪雁就交到麥麥手中,卻仍不忘叮囑道,「小姐,先在堡內轉幾圈,沒問題了咱們再出堡。」至少,堡內還有這麼多人可以保護她。
麥麥先是親暱的摟著雪雁低語了幾聲,雪雁彷彿認命了一樣,這回連頭都懶得再偏。麥麥高興的抓住馬鞍,左腳踩上腳蹬,可不管怎麼用力就是跨不上。
當著大家的面,麥麥不免有些尷尬,同時又生出一股不服輸的勁。一次不成,她又用盡全力試了第二次。
「小姐,阿商幫你上去吧。」阿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自己能行。」算是槓上了,麥麥又試了第三次。可這次,卻連站穩都沒有,手上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
「啊,」眾人不敢怠慢,趕緊衝過去。
須臾間,一道快如閃電的黑色身影,直接越過眾人,用略有削瘦卻堅實的胸膛抵住了她往下墜的身子。雙手摟住她的腰,隨即腳尖一點地,躍起身子將她輕輕放在馬背上,然後,輕巧落下。
這一切,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看清來人,翼宿和阿商都默契的退後一步,面上卻是難掩笑意。
麥麥驚魂未定的拍拍心口,好險啊。
等等,不對!
她倏地坐直身子,扭頭看到救她的人是昨晚的黑衣侍衛時,俏臉「騰」的脹了個大紅。
「你……」天啊,她的心為什麼在跳?只要他一靠近,她竟然就不受控制的心緒紊亂。
芯葉等人都狐疑的看著兩人,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像是舊識。
「小姐,咱們走吧。」阿商適時的解了麥麥的尷尬。
「嗯,」麥麥刻意的調轉視線,不再看向她。抓著韁繩,按照他昨天晚上教的方法,兩腿輕夾馬腹,雪雁立即朝前邁開了步子,像個高貴而優雅的紳士。
六九驚訝的看著順利駕馭雪雁的麥麥,佩服的五體投地,「龍女大人簡單就是神人,這才過了一天而已,連馬都會騎了。」
「呵呵,或許應該說是,有人教得好。」阿商不顧黑衣男子在場,嘻笑著插進一句。
男子眸光微掃,阿商吐了吐舌頭,卻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只要有小姐在場,再犀利的野獸也會變成乖乖的小綿羊。她的主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麥麥似乎越來越能掌握技巧了,臉龐上的興奮神情散出一圈迷人的光澤。
「看樣子,龍女大人可以騎馬了。」小堯笑著再次跨上馬,幾人也都相繼上馬。
清一色的女子,隨著那匹耀眼的雪雁衝出了涿浪堡。男子朝身後翼宿吩咐道,「派人保護她。」
「是,主子。」
馳騁在草原上的幾匹快馬,嘻笑著,追逐著,卻一致默契的圍著居中的那匹白馬。麥麥也由最初奔馳時的緊張,到現在的慢慢放鬆。就像她生來就是草原的女兒一樣。
「咦,你們看,」六九指著前方類似於集市的地方,扭頭問向阿商,「隱忍的心宿姐姐,那是什麼啊?」現在,阿商的身份已經公開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就是二十宿之一的心宿。連龍女大人都沒說什麼,她們當然也沒話說。更何況,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大家也是融洽得很。
阿商看了看,隨口說道,「那是每五天一次的交易會,大家都會拿些自己的貨物到這裡換些需要的東西。很有意思的哦,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好啊,」小堯最愛湊熱鬧,聽阿商一說,早就是心癢難耐。
芯葉扭頭徵詢麥麥的意見,「龍女大人,要過去瞧下嗎?」
看著小堯充滿期待的目光,麥麥笑著點點頭,「去看看也好,瞭解一下燕北國的人是怎樣做交易的。」關於燕北國的描述,在萬俟狁的記錄中是最少的。只有些簡單的概況,什麼風土人情,如何壯大的發展史更是隻字未提。既然要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適當的瞭解是必要的。
「走嘍,」小堯一馬當先,率先衝了過去。
幾人相視一笑,也都緊隨其後。
這種性質的集市交易,每五天一次,燕北國不極啟薩朝的繁華,沒有像商舖這類的店面。牧民們除了自給自足之外,都是會來到這樣的集市上做些交易。其中,不乏啟薩和天都的商人來這裡用米面換些毛皮,馬匹之類的貴重物。
集市的地點是在氈房最集中的一處空地,兩邊都已經擺滿了提供兌換的物品,小到日常生活用品的棉氈、彎刀、羊皮靴,大到牛馬、藥用獸骨,應有盡有。
麥麥等人從沒見到這樣的集市,不免都被它吸引了住,瞧什麼都新鮮,不想,她們的出現也成了這個集市中的焦點。不同於草原人的健康之美,那種渾身上下都透著嫵媚的柔美,讓她們很快就成為了這裡的另一道風景。
尤其是頭戴羊絨帽,身著藍色襖衣,腳蹬棕色短靴的麥麥。一對透著蠱惑的眸,不時的溜向兩邊。
在燕北國,草原上豪邁的男子,對於心愛的姑娘,向來都是敢於追求。只要是看到自己心儀的姑娘,他們會想方設法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比起啟薩和天都國的男子來,更加敢愛敢恨。
自麥麥出現後,幾個年輕俊朗的小伙子,早就被她吸引住了目光。越看越是欣賞她的溫婉典雅,膽大的立即走上前。
芯葉等三人見狀,立即擋在麥麥身前,警惕的看著大步走來的人。
「美麗的姑娘,」一個身著寬袍,腰繫綵帶的年輕男人,無視三人的敵意,朝麥麥單膝跪地,「你的美,就像天上的太陽,令我感歎;你的美,就像夜晚的月亮,令我陶醉。請接受我對姑娘的祝福,希望你的美,永遠都與日月同輝,照耀著我的心。」
麥麥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呃……」三人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怎麼在燕北國,登徙子調戲前,都要先朗誦詩歌再送上祝福嗎?這也詭異了吧。
旁邊的牧民們無不笑咪咪的看著他們,絲毫不以為意。
阿商掩嘴偷笑,湊到不明所以的幾人耳邊,「他是在向小姐示愛呢。」
「示愛?!」三人完全被驚世駭俗的舉動嚇到了,在啟薩,就算是看到喜歡的姑娘,那也是要托媒人先去探口風,確定人家沒有婚配後,才敢上門提親。這燕北國可好,當街示愛?強悍,太強悍了。
對此,麥麥卻沒有驚詫,僅是恍然大悟。
草原人,生活的那樣灑脫又無拘無束,一顆崇尚自由的心,同樣也將愛看作是自由的一部分。她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反而很欣賞他們的勇氣。
男子執著的跪在地上,目光殷切的盯著麥麥。
「謝謝你,」麥麥輕輕一笑,不卑不亢的態度十分得宜,「我已經有婚配的對象了。」此時此刻,這是最好的借口。既避免傷了對方,又能給他一個台階。
「可惜,」年輕男子搖頭惋惜,不過,卻很有風度的站起身朝麥麥祝福道,「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美麗的姑娘值得上天的眷顧。」
「謝謝。」
這就是可愛的草原人,心胸開闊,毫不造作。不介意自己當著大家被駁了面子,還將最誠摯的祝福送給自己。麥麥越發的喜歡他們了。
麥麥的回答,也讓在場的其它幾個小伙子打了退堂鼓。雖然這只是一段小插曲,但麥麥無疑已經成了整個集市的焦點。
可就在這時,前面卻傳來一陣吵雜。幾人順著吵聲望過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牧民正被一個壯漢揪住了衣領,從壯漢的衣著判斷,不像是燕北國的人。
「大爺我用二十袋米換你一頭牛,有什麼不對?從來都是這麼換的!」
老人滿臉無措的看著眼前的彪形壯漢,還有他身後站著的四人,略有畏懼的說,「普通的牛是可以,可是,這頭牛已經帶了牛嵬了,要不是家裡一粒米都沒有了,我也不會把它牽出來換米啊。」
麥麥的目光又落到了旁邊那頭牛身上,腹部暫時還瞧不出懷孕的樣子,但是,有經驗的人一眼就能瞧得出。再看一眼那個胡攪蠻纏的壯漢,很明顯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想用十袋米換來兩頭牛。
「喲,又是胡三!」旁邊的牧民小聲議論著,似乎對這人很熟悉,「哎,讓他纏上了,宋爺爺還真難脫身啊。」
看來,這人還是慣犯啊。
麥麥不是一個沒事就喜歡伸張正義的人,她沒那麼高尚,也沒那麼偉大。她很自私,只幫助自己喜歡的人。但是,她卻喜歡這些牧民。喜歡他們的淳樸和善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這樣可愛的人受欺負,她還真是辦不到。
腳下沒有遲疑,幾步走上前,清聲道,「二十袋米換一頭牛,的確很公道。」
大家望向這一道清脆嗓音的主人,看到是先前那個漂亮姑娘後,都不明白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是在幫著胡三說話嗎?
胡三扭過頭,看向麥麥一眼,「哼,算你小姑娘有頭腦。」
麥麥淡然一笑,眸光一斂,屬於龍女的那份銳利乍現,「不過,想要換兩頭牛,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了。」
大伙這才聽清楚,原來,她是在為宋爺爺說話。不約而同,又都替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什麼兩頭牛?」胡三把臉一板,粗獷的面容有些凶狠,「小姑娘不知道不要亂說,會惹禍上身的。」
阿商等人輕蔑的瞟了他一眼,都不發一語的站在麥麥身後,恐怕會惹禍上身的是他吧。只要麥麥一聲令下,別說要他的命,他連全屍都不一定會留。
「好,我就來亂說一下,」麥麥面無懼色的上前一步,指著那頭牛說,「不如我們來打一個賭,如果我能夠證明它懷孕了,你就必須付給老人家四十袋米,如果我輸了,米由我來給,這頭牛你牽走。如何?」
麥麥話音剛落,立即引起不大不小的一陣騷動,懷孕母牛的初期斷定,連他們牧民都是依經驗來看。腹部完全沒有隆起的話,如果對方抵死耍賴硬說不是,他們也沒辦法啊。
打量一眼面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小丫頭,胡三撇了撇嘴,「好,賭就賭,我胡三還怕你不成?」
「還敢不敢加注?」麥麥誘惑著他一步步向自己靠攏。
「哼,想怎麼加,大爺我奉陪!」在這些小姑娘們面前,胡三絕不允許自己被別人看低。
「好,我輸了,再送你一牛頭。反之,你輸了話,就永遠都不要再踏足這裡半步!」凌厲的氣勢,讓胡三微微怔住。
直到此刻,他才有所警覺,這個小姑娘絕不似外表看起來這般簡單。
可話既已出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應下,「好!」
麥麥也不再廢話,隻身走到那頭牛跟前,先是安撫的摸摸它,讓它消除敵意。接著,便站在了它的左側,面朝它的後方,左手扶住牛背,右手輕輕壓在左邊的肚膛上。
好奇圍過來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蹲下身子,盯著她輕壓的地方,片刻後,所有人都驚訝得看著牛的腹部。那裡,明顯有東西在肚膛下方輕微觸動。
麥麥收回手,轉回身子看了看早就呆在當場的胡三,「如果你不相信眼睛看到了,可以照著我的樣子,親手摸一下。如果再不相信,敢不敢開膛驗驗?」
「姑娘?!」宋爺爺驚呼一聲。
阿商安慰似的拍拍他,「爺爺,我們家小姐自有分寸。」
胡三的臉色很難看,他怎麼會看不出這頭牛懷孕了。正因為它只是初期,看不到肚子,他才敢如此霸道蠻橫。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丫頭竟然能顯示出胎動?如果自己再繼續堅持,真的開膛破肚了,他不但要賠上四十袋米,連牛都賠進去了。
不再多想,胡三裝作大方的擺擺手,「不必。就送給你們四十袋米又能如何?大爺我錢多的是。」
在旁邊的哄笑聲中,胡三有些狼狽的命人送過來四十袋米,最後又牽走了牛。
「別忘了,這裡的草地,不許你再踏進一步。」麥麥清冷的警告聲,響在身後,令胡三恨得牙直癢癢。從沒想過,自己會有認裁的一天,對方居然還是個小丫頭。
「龍女大人,你居然連這個都懂?」六九簡直要崩潰了,大到上陣殺敵,小到判斷母牛懷孕,她們的龍女大人也太強大了吧。
「小姐,您什麼時候學會的?」阿商也不可思議的連吸數口涼氣。
麥麥微微一笑,總不能告訴她們是生物課上學到的吧。她也只是記住了這個有趣的方法而已,老實說,剛才試的時候也是一身汗呢。
「姑娘啊,真是太感謝你了。」宋爺爺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懷孕的牛,其實只要三十袋米就夠了,可姑娘卻討來了四十袋。這剩下的十袋算是答謝姑娘的幫忙吧。」說著就要找人卸下十袋來。
「不,這是老人家您應得的。」麥麥笑著婉拒,「牛是您的,這米當然也是您的了。」
「姑娘,你真是太善良了,」宋爺爺感激得看著她,「這……這要我怎麼報答好呢?」
「呵呵,不用了。」偶然間,目光觸到一把精緻的小刀上。看起來,像是男人用來刮鬍鬚用的。
宋爺爺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那把刀,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塞給麥麥,「姑娘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姑娘了。」
「呃……」她在想什麼啊?天啊,她居然會想到……
宋爺爺以為她不收,當下急道,「姑娘是不是嫌棄它不值錢啊?」
「不是不是,」麥麥馬上擺擺手,「老人家,這個多少錢啊,我買下就好。」
「姑娘要是花錢買,那就是瞧不起我!」宋爺爺犯起了執拗,說什麼都要送給她。
麥麥見他堅持,也就不再推脫,爽快的收下了,「老人家,謝謝你。」
招呼著身後四人,道過謝後便走向拴在外面的幾匹馬。由於剛才的事,集市上的牧民們都崇拜的看著離開的她。眼尖的立即看到了麥麥牽出來的雪雁,大喊一聲,「快看,是雪雁!」
這下子,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東西,跑到邊上,看著麥麥在阿商的幫助下跨上了雪雁。
「天啊,她就是主子在啟薩朝取回來的龍女,咱們的女主子嗎?」不知是誰,率先發出驚呼。
「沒錯沒錯,雪雁被送給了女主子。這已經傳遍了草原,能騎它的除是女主子,還能有誰啊?」旁邊的附和聲越來越多。
「女主子果然是神通廣大的龍女,竟然都知道怎麼來判斷母牛懷孕?太神奇了。」
「能有這樣一位女主子,是我們燕北國的福氣啊。」
眾人懷著無比崇敬和激動的心情,看著麥麥等人消失在視線內。
阿商追上雪雁,與麥麥並駕齊驅,圓圓的大眼睛滿帶笑意,「小姐,那把小刀是做什麼用的呢?」她怎麼會不知道那是男人用來刮鬍鬚用的?正因為如此,問題也就出來了,小姐是要將它送給誰呢?
「削蘋果。」麥麥生硬的吐出幾個字,神情有些不自然。
阿商差點憋出內傷來,從沒聽說還有這種用途呢。
突然,她冒出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如果說,主子知道了小姐對那位鬍鬚侍衛另眼相看的話,會不會吃起自己的醋呢?
有待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