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我許立傑丟棄的東西,也輪不到他撿!」許立傑暴戾的眸子裡,早已充斥著嫉妒。
「放……放開我……救……救命……」感到下巴處愈來愈烈的疼痛,她的求救聲變得微弱無力。
「叫啊!我讓你再叫啊!」許立傑瘋狂的咆哮著,那雙手似乎要將芷依的下巴碾碎。失去人性的許立傑,看見芷依叫的愈大聲,幾乎都要哭出來的樣子,心裡卻越快樂。
痛苦的芷依忍不住地抽泣著,下巴處傳來的痛楚讓她開不了口,但是她仍沒有放棄,依舊從口中發出微弱的嘶叫聲,「救……救命……」
許立傑更是氣得發瘋,他另一手抓住芷依的頭髮,逼迫她看著自己,「我……我要你離開他,回到我的身邊!」
說完,許立傑低下頭,那張邪惡的唇,朝著芷依害怕地有些慘白的柔唇而去。
痛苦的芷依無力反抗,疼痛讓她神經被麻痺,眼看著許立傑愈來愈靠近的臉,她竟有種想死的念頭!
芷依死咬著唇,被牽制住的小臉儘管無法動彈,卻依舊發了瘋的在許立傑那雙惡魔之手裡劇烈顫動。
就是死,也不能讓這個惡魔得逞!
正當芷依陷入絕境之時,「砰——」一聲,教師門被踢開。
大腦處於缺氧狀態的芷依,彷彿見到了希望一般。被禁錮於黑暗中的她,重見了一絲溫暖陽光,她使勁全身的力氣,急促地喘這氣,瞇著那雙毫無力量的眸子,朝著門口望去。
「許立傑,你這個畜生,給我住手!」憤怒的咆哮聲,令許立傑怔住。那人直衝而來,一把抓住許立傑的手,似乎要將它碾成粉碎。
許立傑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會有人來,而且竟是……他!
「放……放手……」從手腕關節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令許立傑因劇痛而將濃眉擰作一團,連連求饒。
那雙溫潤的雙眸早已為暴怒充斥,不同往日般寧靜柔美,如同一汪平靜如的幽幽湖水,深藏著一份濃濃的愛,一旦有人侵犯,變會掀起驚濤駭浪,洶湧之勢,足以會毀滅一切!
曾經的他,因為父親的一句話,離開了她太久。而如今,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怎容她受到半點傷害!
芷依怔怔地望著前來營救自己的他,沒想到……他也會有如此暴怒的一面。
「芷依!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他的雙眸裡,除了憤怒,還有深深自責!如果他可能來得再早一些,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溫柔的大手輕輕揉著芷依受傷的下巴,帶著淡淡憂傷的眸子裡,是如此的溫柔。
「浩然哥哥……」芷依抬頭看了陸浩然,心裡是陣陣酸澀。
關鍵時刻,還是浩然哥哥救了自己。
心裡微微流淌著莫名的感動。不能說自己對他沒有感情,可是……現在的她,心裡早已住下了於朗。
為什麼浩然哥哥要對自己那麼好,那樣……只會令我更痛苦!
如果他沒有回來,該有多好……
如果他回來後,對自己冷冷淡淡,該有多好……
又或者說如果,她沒有遇上於朗,她是不是已經和浩然哥哥在一起了……
種種假設從芷依的腦中劃過,只是……那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陸浩然,注定深愛著芷依;而芷依的心裡,早已住下了他人。
唯有一句「謝謝你……」可以表達芷依此刻的心情。
而這句簡單的話,卻讓陸浩然的心,莫名的抽痛。
我要的不只是謝謝,而是……
有些事,或許是天意弄人。要在對的時間,遇上有感覺的人,才能走在一起。
而他們,卻已經錯過了……
*
儘管陸浩然的某種滿是受傷,但是此刻的芷依更需要他的保護。陸浩然一把將芷依抱在懷裡,狠狠地警告著許立傑,「許立傑!如果今後你再敢傷芷依一根頭髮,我陸浩然一定奉陪到底!」
說完,陸浩然將受驚的芷依護在懷裡,將她帶來教室。
「浩然哥哥,謝謝你,我自己回去可以了。」芷依的聲音仍有些發抖,似乎還未從剛才驚恐中走出。
而陸浩然堅持道,「不!你這樣回去我怎麼放心,聽我的話,讓我送你回教室。」
既然陸浩然堅持,那芷依也唯有接受了。
她知道浩然哥哥對自己的好,可是,她卻不知回報。
或許……她根本不需要回報什麼。
因為愛,不是你付出了,就有回報的。
一路上,安靜得有些不自在。或許他們彼此的心都無法平靜,讓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正當兩人快到教室門口時,都被眼前的那個他,所怔住了。
「芷依……」於朗首先開口,他失落的眸光定在了兩人身上。
那顆有些嫉妒的心,在受傷,在流血……
為何昨天,芷依明明和自己那麼快樂,那麼親近,一切還都是那麼美好。但今天早上,她又和陸浩然走得那麼近。
畢竟,他們有十幾年的感情基礎,而自己……算什麼呢?不過是一個認識了不超過兩個月的「普通朋友」罷了!
他們兩人,看上去是如此的般配,無論從家世,或者是外貌上。家境普通的自己,真的比的上他嗎?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對!我於朗到底算什麼!
「於朗,你怎麼在這裡?」芷依意識到了尷尬到了極點的氣氛,刻意與陸浩然分開了一段距離,而她想讓於朗不要誤會的舉動,卻在無形中傷了陸浩然的心。
陸浩然沒有說話,他明白芷依在乎的是於朗,而不是自己的感受。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於朗開口道,又看了看在一起的兩人,自嘲一笑,冷漠道,「看來,你很好。」
言畢,於朗低下俊美的臉,劉海遮住了受傷的雙眸。
孤獨冷傲的他,與他們擦身而過,一陣略帶涼意的風,襲過芷依的心頭。
於朗,他……是在生氣嗎?
芷依倏地轉身,看著於朗冰冷的背影。她想叫住他,卻沒有勇氣。
他是不是又回到了過去,不願和我說話。
他的冷漠,好似一把無形的利劍,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寧靜的走廊上,三人的背影是如此孤獨,默默無聲中,是心,在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