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會讓另一個女人懷上他的兒子。如果有那麼一天,她和她的兒子,她們就可能什麼也不是了。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永遠不會有。
那麼她還想什麼呢?她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和她的姑母站在一起,殺死這個男人,就如她的姑母所說,這個男人死了,她的兒子也就是永遠的齊王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會傷害到她的兒子。也不會再有人覬覦她的後位。
威王冷冷的看著他的王后,她臉色蒼白,手指顫抖,卻又是如此堅決的捧起了那杯酒。看來他還是低估了他的王后,她並不像他想的那樣膽小呵。
「大王,請飲此杯。」
「有勞王后了。」
威王從王后手裡接過酒杯,他靜靜的望著王后,
「王后,你真的想讓本王飲了此酒?」
他深深的望住王后。他的王后在他的注視下微微的發著抖,但是又慢慢的抬起了頭。
「大王,這是太后賜給大王的慶功酒。是惠兒親送,臣妾親端的。大王,豈有不喝之禮。」
「好好,好一個豈有不喝之禮。」
威王仰天大笑。笑的周邊的人都不敢說一句話。這樣的齊王在宮中並不多見。宮裡的人見慣了謙恭有禮的齊王,從沒有見過這樣狂放的齊王,從沒有見過這樣恣意大笑的齊王。此時他的身上起了一陣旋風,吹的他的紫色的披風獵獵有聲。讓人沒來由的有一種寒意湧上心頭。彷彿這個已經不是他們的大王了,他是一個新的男人,是一個從戰場上剛下來的惡魔。
威王端著酒杯一步一步走到太后的座前,他就這樣邪魅的望著他的母后,他把那杯酒一直舉到太后的臉上,
「母后,你說本王該該喝了這杯酒?」
然後,他不等驚異的太后說出一句話,就一把抓過太后身邊的寧馨,一手掐住她的嘴一手把那杯酒灌到了她的嘴裡。
然後,他看著一臉鐵青的太后,和一臉驚恐的寧馨。他縱聲大笑。
寧馨扭了幾下,就倒在了地上,黑色的血水從她的七竅裡流了出來……
「來人,殺了他。」
見事已經敗露的太后,大喊一聲,她身後的廂房裡竄出了一隊身著黑衣的男子。威王看他們的身手,有幾個還真的不錯。在王宮裡也是一流的高手了。看來,太后為了今天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殺他是志在必得了。
「上,」
太后狠毒的看著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大王。她恨,她恨她沒有早一點除掉他。她恨那個碧兒,她居然能逃得出她的仁德宮。她沒有想到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會有今天。一直到那個玉碧被因齊派人送到她的仁德宮。她才知道她錯了。她沒有退路了。她本來還想讓他當了大王之後,她能獨掌大權。沒有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真的看不出來,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大王,她被著她還有這麼一手。她一直都以為他是在她的掌握之中的。今天看來並不是這樣。今天的因齊讓她害怕。她覺得他是那麼的陌生。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殺死他,她決不能讓他走出她的仁德宮。她相信不會多久,齊王宮就會傳出大王暴病身亡的消息。到那時候,她就會擁立惠兒即位。她的那個生性膽小的侄女是不足道的。到那時候,她又可能獨掌齊國大權了。
「殺,上,弟兄們,上,殺了他太后賞金萬兩。」
一個為首的絡腮鬍子的蒙面大漢顯然是這一夥人的頭,他大刀一指,眾人都揮刀而上。嚇的殿裡的女子們都尖叫著跑了出去。
威王冷冷的一笑,他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殺過來的大漢。他手一甩,丟掉了手裡的酒杯。沒有人看見他是怎麼做的。下一個瞬間,人們就看到了他已經到了太后的身邊。嚇的太后驚恐大叫。幸好太后身後的那個近侍攔在了太后的身前。從他的服裝上看,他也是一個武功不弱的人。
威王點了一下頭。真的看不出來,他的母后的宮裡什麼時候有了這些個高手。看來,他的母后可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要不是她死也猜不到他的另一個身份。那麼就憑一個齊王的大王,今天他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他玩夠了。他不想玩了。他要他們都死,所有的膽敢背叛他的人都得死。
下一刻,誰也沒有看到那把劍是什麼時候,從哪裡抽出來的。它就像一道刺目的閃電,在黑色的旋風裡飛快的轉動著,哀號、鮮血……
一轉瞬間,站著的人幾乎都倒了下去。倘大的宣仁大殿裡,只有威王和太后,還有那個絡腮鬍子還站著,所有的人都倒了下去。都成了一具死屍。
那個絡腮鬍子不敢相信的看著成了血人的威王,他這時候哪裡還是一個人,他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地獄裡歸來的惡魔。奪命的惡魔。絡腮鬍子瞪眼驚恐萬狀的看著威王,手指著威王手裡的長劍,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無心殺手,無心殺手,無影無心,無影教教主無心。無……」
他的話就這樣斷了,他沒有來的及說完他的話,他就倒了下去,他的嚨間有一抹血跡,那是無心殺手的絕招一劍封嚨--奪命一殺。
他不是見過這一招的唯一的人,而是見過這一招的人都成了鬼。他見到了,他也成了鬼。
「無影無心。」
太后癱坐在了臥榻上。她知道什麼都完了。她知道無影無心。那是江湖上最詭譎的一教。教主「無心殺手」最為厲害,他有著無影無心的名號,並不是沒有講究的。說他無影,是說誰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因為見過他的人都成了鬼。所以叫他無影。說他無心,是他只知道殺人,從來都是一劍奪命沒辦法,聽說直到今天還沒有聽說過哪個人躲的過「無心殺手」的奪命一殺。他的劍下從沒有活口。所以江湖人送「無心」的稱號。
可想太后一聽到絡腮鬍子叫出「無心殺手」的名號,心裡是如何的驚恐了。她真的不知道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大王什麼時候成了一個殺手,而且還是江湖上的絕頂殺手。
但是什麼都晚了。她還來不及想明白因齊是怎麼學得這一身的功夫,怎麼樣成了殺手的這件事。她的眼前就一黑,她就這樣睜著一雙不甘心的眼睛走了……她的喉嚨上有一道血痕,那是「無心殺手」的成名絕技「奪命一殺」。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沒有一點聲音。只有仁德宮裡的宮燈還閃著奪人心的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