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
老嬤嬤的臉都笑扭了。這世道，有誰會跟錢過不去啊。別說叫新人，就是叫她親娘出來，她也會讓人把她老娘抬了來。銀子啊。
「還不快去，看不懂我們蛇老大的意思啊。」
旁邊有人不快意了。推了老嬤嬤一下。
啊，蛇老大。
狎客裡有人驚呼一聲，隨後一片吸氣聲。這蛇老大，在這林胡沒有幾人不知。那可是殺人越貨的大盜啊。怪不得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珠寶狎妓。這可是蛇老大啊。這一次，老嬤嬤可招著神了。
聽到這個稱呼，老嬤嬤也心裡一驚。她是黑道中人，哪裡會不知道這號人物。又惡又邪。得罪不起啊。你要是招來官兵拿了他，管不出三天，他一准出來。那時候，你就只能等著被滅門了。
「啊，大爺，老奴這就去招呼。來人啊，把新進的丫頭都請進來。」
老嬤嬤一聲招呼。
手下的打手應一聲。
不多時，幾名打手就領著十幾個丫頭走了進來。
有五名走在前面，低頭垂淚。還有幾名走在後面，繩綁索綁。最後一名，黑巾蒙面。血染衣襟。
「大爺，來了。大爺。」
嬤嬤走到蛇老大身邊。
「大爺，這是這幾天新進的丫頭。還沒有調教好。大爺，你看，還是？」
「哈哈，我喜歡。這樣的丫頭好。有辣味。好。哈哈。」
蛇老大站了起來，走到這十幾個丫頭面前，一個一個的看了一遍。
「不錯，好。哈哈。」
蛇老大大手一伸，捏住了一個丫頭的下巴。
「小娘子，長的不錯。大爺我喜歡。」
那丫頭也是一個倔強的。從那裸露在外的傷痕纍纍的手臂就能看出來，她是一個多麼倔強的丫頭。挨了多少打，她也沒有屈服過。
這時候，她冷著臉子，扭著頭，不看一眼這個醜惡的男人。
「哈哈，好，大爺我喜歡。好，你可知道，我可不是這裡的嬤嬤。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是我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的順從我。你是要用藥呢？還是喜歡被群蛇上身的快樂？要不，我讓你和螞蟻親吻一下吧？」
那個丫頭發著抖，臉色發白。
她盯著這個男人。這不是一個人。他是一個惡鬼。
「哈哈，好，小娘子。老子就是喜歡女人這樣看著我。」
蛇老大說完，轉過身對老嬤嬤說，
「這個丫頭，我要了。」
沒等到嬤嬤說話。那丫頭一下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沒種的女人。軟骨頭。拉下去，餵狗。」
蛇老大冷著臉子，大喝一聲。幾名手下過來，拖起地上的小丫頭就往門外去了。
「嬤嬤，這個箱子裡的東西是你的了。」
蛇老大踢了一下身前的一隻箱子。
「好咧，老奴謝過大爺了。」
老嬤嬤快活的臉都紅了。用一個生澀的丫頭換來這麼一箱子珠寶，她可賺狠了。哈哈，這哪是惡鬼啊，這是財神爺啊。管他那個死丫頭怎麼死呢？只要這位大爺給銀子。
「大爺，你再挑。你挑。來。」
蛇老大轉了一圈。他停在了最後一名被繩索捆綁的蒙著面紗的女子面前。
這個倒有趣了。到了這裡，還蒙著臉啊。
蛇老大把手伸了出去。
「大爺啊。」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一條紅綾手帕搭在了蛇老大的手上。
蛇老大一回頭，不是別人。是群艷坊的老闆娘來了。人都說這老闆娘飛雲燕是王城裡一位達官貴人的相好。也有人說這老闆娘飛雲燕是一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不管如何？這群艷坊在飛雲燕的手下經營了近三年，居然從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妓館，成了如今的王城第一樓。也的確有她不一般的地方。
老嬤嬤一見老闆娘出來了，也是心裡一驚。這老闆娘是不會輕易出來的。難道她惹了什麼禍了嗎？不會吧。這裡的這十幾個小丫頭，都是這幾天新進的人。沒什麼特別的啊。
「好美人。」
蛇老大看了一眼飛雲燕，就扭不回臉了。這女人太媚了。這樣的女人才是絕品啊。
「大爺，奴家這裡的姑娘有不到的地方，大爺，你多擔待。奴家回去好好調教。」
「好咧。來，不如老闆娘陪一下本大爺好了。本大爺絕不會虧待了小娘子。」
「大爺，你說笑了。坐下吧。」
不知那飛雲燕使了何手段，蛇老大一下子坐在了那椅子上。
飛雲燕看了一眼那最後蒙著面的女子。這個女子可不是一般的人。這可是狼王送來的人。只能一生在她樓裡為妓，不能賣，不能走，不能死。
這可是一個大麻煩。但是，狼王的命令，誰敢不從。不知這不長眼的老嬤嬤，怎麼會把這個女子也給弄出來。要不是看這蛇老大要動這女子的心思。她斷然不會出來找事的。
蛇老大的臉上一陣變化。這女子居然還和他玩陰的。她真的不知道，他可是玩陰的祖宗。
蛇老大手指一彈，一枚看不見的銀針刺進了飛雲燕的手臂之中。他意在警告這老闆娘，可沒有存心想要殺了這嬌滴滴的小娘子。
飛雲燕身子一震。她知道自己遇到了對手。可是，她無論如何是不能讓這蛇老大帶走這女子的。丟了這女子，莫要說她的群艷坊要沒，就是她的小命也會沒的。
自古以為眾所周知，匪不和官鬥。她可不想和那個冷血的狼王為敵。
「老闆娘，這樣吧。這一箱珠寶就送給群艷坊的姑娘們纏頭了。今晚，老闆娘也要依在下一事。」
飛雲燕心知和眼前的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講不得價錢。還是能忍則忍了。
「好吧，大爺有何事吩咐？」
「今天爺有雅興，就想聽個曲兒。這樣吧。就讓這些新來的姑娘給爺我彈個曲兒。哪個姑娘彈的好了，爺我就賞了她。哪個姑娘彈的不如爺的意，那爺可就要了她的那十根手指頭。老闆娘意下如何？」
飛雲燕低頭一笑，
「好啊，大爺，奴家就依你了。」
她知道不依了這惡鬼一點，是過不了今晚的。
依了他就是了。如果到了那個女子。她彈不了，要去了十指，也不關她事。狼王有旨，要她終生為妓。不死，不逃。嘗盡人間苦難。那這十指之痛也是命令之中的。這樣，大家滿意，何樂不為。
再說了，那女子既然是宮裡所出之人。想來這琴必是精通的。也許什麼事也不會有。她又何苦得罪眼前這個惡鬼啊。
「好吧。大爺盡興吧。奴家告辭。」
飛雲燕起身回內室。她的手臂一陣疼痛，想是中了毒了。這個惡魔。
「來，擺琴。」
老嬤嬤看主子走了，就招呼手下擺琴。
十張琴，十個女子，一字排開。
「各位姑娘，爺的話大家也聽到了。好好聽話，彈吧。不然，也和那位姑娘一樣的下場。」
老嬤嬤笑一聲，一抬手，
「各位大爺聽好了。第一位姑娘，彈。」
姑娘纖手輕抬，琴聲優揚。不知是何曲，只是聽的人心裡不禁酸楚。
這時，眾狎客中一個黑衣大漢一下子站了起來。抬腿就往外走。
和他同桌的一個小個子男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拉住了他的衣擺。用目光示意他坐下來。
「大哥，不要急躁。等一會，你就會看到更精彩的了。」
那黑衣漢子身材魁梧，和這小個子，怎麼看也不像兄弟。小個子身材是小，可是臉孔卻長的清秀，仔細看，倒有幾分像個娘們。
那大個子身材倒是魁梧，只是一臉的傷痕纍纍。再加上一臉寒意，讓人心生懼意。晚上出來，必會讓人認為是地獄惡鬼來索命了。
小個子看著面前的大漢一臉的不耐煩。他笑了。向大漢做了一個手勢。那大漢就不再說什麼，坐了下來。
可不要小看了這小個子，要是老闆娘飛雲燕沒有下去，她仔細看一下，一定會發現這小個子可是江湖裡出了名的包打聽鬼面相公啊。
你可別看這鬼面相公相貌俊美。可是，只要是見過他的人，沒有一個說的清他的長相，有人說他是一個美少年，也有人說他是一個醜男人。
說起來，在江湖中，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見過鬼面相公的真容。這飛雲燕就是少有的幾個。
可惜，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