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如命 風雲變化 刑車遊街
    「大人裡面請。」小桃開的門,她也是一夜沒睡,黑了眼圈。

    進了裡面,司徒盛出人意料並不是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樣,他好像也喝酒了,卻沒醉,眼神還是那樣犀利,見言風進來,突然笑了:「愛卿啊!什麼都不要說,過來陪朕喝一杯吧!這還是上次西域送來的竹葉青,朕一直沒捨得喝,今天便宜你了!」

    「臣幫皇上滿上。」言風不動聲色的給他倒酒,也給自己倒上一杯,他平日裡也不愛喝酒,今日倒是怪了。

    「好啊!咋們君臣這麼多年難得有時間聚在一起喝酒。」司徒盛灌下去就是一杯子倒底,喝的那樣猛烈,像是想要大醉一場,卻偏偏就是醉不了。親手了結一個原本可以留在的自己身邊的心愛女子,這種痛,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感覺到吧!

    言風一抬袖子,不知是故意,還是不經意間,掉出來一個小黃油紙的小包。像是怕被人發現似的,言風第一時間將那紙包從地上撿起來。而這一來終於吸引了司徒盛的目光:「這是什麼?」

    「曼陀羅花瓣的粉末。」他早已打算了說出來,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你怎麼會有?」司徒盛拍桌子而起,這不是花牡丹下在他酒裡的藥粉嗎?「哼!難道愛卿也想用春藥對付朕嗎?朕對男的可沒興趣。」

    「皇上放心,臣對男人同樣也沒興趣。難道皇上不好奇臣為什麼會有這藥粉嗎?」

    「難道是你給牡丹的?那你的愛也太可笑了你點,你雖然不說可是你表現出來就是愛,你喜歡花牡丹,卻幫著她對朕下春藥,這未免說不過去吧!」他司徒盛也不是那麼好騙的,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嗎?

    「也想皇上你不會相信,但臣還是要說出事情的真相。那一夜的確是臣拿了藥給牡丹,但不是為了給皇上下春藥。此藥只要不沾到酒,就會是最好的迷藥,可以導致人暫時昏迷兩個時辰。可惜牡丹偏偏弄巧成拙加在了酒裡,這才變成了皇上心裡的下春藥事件。皇上若不信可以問太監,也可以問給牡丹帶藥來的女人,他們都可以給臣作證。」說出來,心裡就好過多了,這件事在心裡憋了那麼久,終於還是說出來了。那一夜的受害者,其實不是皇上,而是牡丹。

    「你的意思是那一晚並不是牡丹獻身的陰謀?」而是她不小心弄錯了藥效而已,原來他錯怪了她。他以為自己錯看了牡丹,以為她和別的女人一樣看似高貴和對他不屑,其實只是想引起他注意力的一個手段而已,原來是他錯了。原來她那一夜的怒吼不是惺惺作態而是被侮辱後傷心的表現。也只有她才能做到這樣,即使受了委屈,也不會解釋,更不會退縮,她只會用更不屑的眼神瞪著他。

    「皇上你終於明白了臣告退。」他來不過是想告訴皇上這個。

    「你難道就沒罪嗎?」堂堂宰相竟然幫著一個女人迷昏皇上,這像話嗎?司徒盛想到這個也窩火,他怎麼就那麼看重牡丹了?

    「臣也有罪,臣就是來領罪的,請皇上責罰。」他無所謂的跪了下來,沒有什麼好畏懼的,這等小事尚且不說皇上會懲罰的多輕,但哪怕是今天中午就推出午門和牡丹一起被問斬,他也沒有怨言。這種態度也是跟牡丹學的,有時候死並不可怕,活著了無生趣才可怕。

    「那就罰你再陪朕喝三杯吧!」他心情不好總要找個人陪,這滿朝文武中唯一對他這皇帝寶座沒有興趣的就只有言風。不和他喝酒還能找誰。

    「多謝皇上。」

    「愛卿啊!你真心喜歡牡丹嗎?」司徒盛端著酒杯問他,這種心情現在也許只有他能理解。因為他們兩同時愛上了一個人。

    「喜歡。」

    「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朕殺她?」從進來到現在,言風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說。

    「皇上讓我來喝酒。」言風答非所問的說道。

    司徒盛卻也聽懂了舉著酒杯:「那朕要是今天沒讓你來了?」

    「那臣一定會去救她。」

    「朕比你心愛的女人重要?」司徒盛苦笑,他就那麼聽話嗎?

    「皇上的江山比任何都重要。而牡丹對於臣來說也很重要,皇上叫臣來,臣就一定得來。而牡丹也會一直留在臣的心中,直到臣老死。」這兩樣他分的很清楚,決不能弄毀。

    「你倒是忠心耿耿,不恨朕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嗎?」

    「不恨。」言風很確定這個答案,不恨。

    「為什麼?」信口雌黃的話誰不會說。

    「因為萬事皆有定數。」並不是皇上一個人可以掌握的了的,所以不恨,他言風從不說謊,以前不說,現在不說,以後也不會說。

    「少在這跟朕裝高深,喝酒!」司徒盛說著又叫人幫了幾罈子酒來……

    花牡丹站在囚車裡,她的身上穿了一件大紅色的宮裝,是小桃偷偷的托人早上送來的,也算是盡一點姐妹之誼,雪兒偷偷托人送了胭脂水粉和首飾進來,小瓶子雖然沒錢,也想辦法托人送了一朵新鮮的牡丹花進來。

    花牡丹含著熱淚將這些東西穿戴上,在這個時候,總是有一些人是真心對自己好的。那麼她花牡丹豈可以辱沒了這些情意?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讓世人記得這個世界上曾經有一個花牡丹來過。

    心底又一點兒茫然,又有一點兒解脫。

    上官,倘若她不在了,他會不會傷心?還有言風哥,要不是言風哥的保護她可能活不到現在。至於暴君,暴君,她死了暴君又該要拿誰開刀了?那樣暴躁的性格,誰遇見誰倒霉。

    道旁都是人群,賣燒餅的大叔,給她地方住的老婆婆,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來了。花牡丹眼睛一酸,努力的朝著人群擠出最艷麗的笑容。

    到處都是禁衛軍,他們有些吃力的維持著持續,人群像是波濤一樣的擠來擠去的。「花牡丹,花牡丹。」這個聲音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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