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大叔,不好了,姒大叔,萁兒掉到河裡了。」
梅子的娘一腳跨進姒剛家的柴門就叫了起來。
「啥,萁兒掉到河裡了,天啊。」
一個鬍鬚滿面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從屋裡慌張的走了出來。
他就是萁兒的父親姒剛。萁兒的母親早死。家裡只有爺兒兩,這一聽女兒掉到了河裡,差一點把心都給嚇出來了。
「天,萁兒啊。」
姒剛一看到被眾人抬進門來的萁兒就大哭起來。
「姒大叔,你哭什麼。萁兒沒事了。」
梅子就見不得姒大叔緊張的樣子。萁兒比他的命還重要。
「好,好,梅子,是誰救了我家萁兒啊。我要去謝謝他。」
「不要謝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不過看樣子是個貴人老爺。你就不要問了。老爺們沒有一個是什麼好東西的。」
村裡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姒剛就陪著笑臉。直到人都走完了。他才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雖說醒來了,但更顯虛弱的女兒。
「孩子,都是爹不好。讓你受罪了。」
「不,爹。都是萁兒不好。讓你失望了。我真是沒用啊。連這樣的事都做不好。明天衛府的管家又要罵爹了。」
「沒事,主子罵就叫他罵吧。我們奴隸生來就是讓主子罵的。也不差這一點。萁兒,你就沒吃上飯吧。來,爹給你去打一隻野雞來。你在家等著。啊。」
「爹,你慢點。你的?」
萁兒知道爹的腿不好。還是春上打獵叫野豬啃了一口。要不是村裡人相救,爹就沒命了。現在腿還不好用。要不然,憑爹的手藝,他也是斷不肯讓自己到衛府去做雜役的。
「沒事,我閨女最聽話了。爹去去就來。一定能給俺的寶貝帶回來一隻又大又肥的野雞。」
姒剛說笑著,跛著腿從牆上拿下了狩獵的弓箭。
他給萁兒蓋好被子,就走了出去。
夜色降臨了,像一口大黑鍋一樣把整個天地都蓋住了一樣。姒剛走出村子的時候,整個村子都靜極了。在這樣夜晚還有著深深涼意的春天。其實並不是打獵的好時機。相反是最難的。尤其是在夜晚。大山裡到處都充滿了危險。但是姒剛不能不出來。他看著萁兒臘黃的小臉,知道這孩子是真的缺著了。再這樣下去,命都要沒了。
說到萁兒,這可是他的寶貝疙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