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吱吱作響,此刻,仇恨早已遠遠凌駕在理智之上,一個聲音腦海中盤旋,不停重複:報仇,報仇,報仇……
剛要衝出去,就被人拉回,
「冷靜點,你還沒得到教訓嗎?」秦箏伏在耳畔低語。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秦箏抓住我胡亂揮舞的雙手,把我的頭壓入懷中。
「殺她很容易,是你自己說的,不要她死,要讓她生不如死,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周圍的喧嚷聲,吵鬧聲,一一飄遠,我把臉貼在秦箏胸前,聆聽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索求那懷中的安寧與溫暖,頭腦慢慢冷卻,思緒逐漸清晰。
「我要報仇!」
「好。」
「我要讓她付出代價!」
「好。」
「我要讓她比我還痛!」
「好。」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好。」
「我要娶你!」
「好……小舞?!」
我揚起臉,唇邊掛著狡猾的笑。
「我不管,反正你說好了!就必須嫁給我!」
秦箏身體僵直,呼吸紊亂,紫眸中是令人琢磨不透的複雜,他突然電擊一般推開我,轉過頭去。
這反映未免太強烈了點吧?強烈的有點詭異……
「箏哥哥……」
「回去吧,他們都在等你。」秦箏說完,拉起我就走。
這思維的跨度也太大了吧?跑題了吧?
房間裡。
「你們說,許君戀已經是朱雀國公主了,為什麼還要來爭搶這個江湖中的武林盟主呢?」
「我想她是為了盟主令和影。」秦箏說道。
盟主令顧名思義就是盟主令牌唄!那影又是什麼東西?
「江湖中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影』……」
我打斷他:「比你還神秘?」
「小舞!」
「就問問,你說你的。」
「『影』中全是武功高強的死士,只聽命於持有盟主令之人,持有者一聲令下,無論是什麼事情,他們都會去做,而且不惜任何代價的。」
「就算是殺人放火,**擄掠?」
秦箏點點頭,「對!」
我一拍大腿,叫道:「那武林盟主豈不是相當於一個地下皇帝了?如果這個武林盟主心術不正,豈不是很危險?」
「盟主令如果落在心術不正之人的手裡,天下恐怕會大亂。」秦箏紫眸深沉。
我背著手踱步,在三人面前趟著地毯上的灰,來回溜著自己。
「娘親,你別轉了,我頭暈……」白朗頭趴在床上苦苦哀求。
席水默伸手拉下滿屋亂跑的我,手指撫上我的臉頰,溫柔的說:「歆兒,你想做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反對過。這一次,我會看好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我窩在他頸間,輕聲呢喃:「水默夫君,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不曾出谷該有多好,我們現在依然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幽谷裡,你做你的神仙,我做我的歆兒,相互陪伴著,依偎著,一直到老,可是……」
削玉般的手指抵住我的唇,銀絲滑過我的臉頰,淡淡的草藥香撲面而來。
「歆兒,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也知道你放不下什麼……」腰間的手臂緊了緊,「雖然我阻擋不了落在你身上的風風雨雨,但是我會跟你共同分擔!」
我向秦箏投去期望的小眼神,他無奈笑道:「隨你吧!」
我噌的站起來,一副慷慨激昂,指點江山的派頭,跳上桌子,振臂高呼:「我宣佈,我們四個人的幫派正式成立,本人不才,自認幫主,將攜你們三人參加這次武林大會,我們的目標是維護世界和平……」
三人的目光唰的射向我。
「扯遠了,扯遠了,不好意思,太激動了,我重說……」我從桌子上溜下來,「我們的目標是使盡渾身解數,用光各種手段,決不讓許君戀那丫得逞,伺機報仇,讓丫生不如死,我們的名字就叫做……」
三個人伸長脖子,等待我的下文。
「**?」
三人昏厥。
「嘿嘿……這個不好嗎?多寫實啊?」我撓撓腦袋傻笑道。
「娘親,別人一看這個名字,就知道我們人很少啦……哎呦,痛!」
我狠敲他的腦殼,吼道:「還叫我娘親?要叫我幫主!小孩子懂個屁?」
轉向席水默和秦箏,搓搓手,諂媚道:「你們覺得呢?」
二人滿臉黑線,嘴角抽搐,動作一致的搖頭。
「不行啊?那就換一個,換一個叫……叫……」我又開始在房間里拉磨。
「有了!」我頭頂燈泡突然閃亮,「就各取我們四人名字中的一字,白羽箏默!怎麼樣?」
秦箏提出疑問:「小舞,這個好像讀不通……」
「何必斤斤計較,差不多得了,名字只是個代號嘛!我的幫會由我來決定,要不就叫『**』要不就叫『白羽箏默』你們選吧!」
三人尋思了半天,終於點頭同意。
我大喜,拉著三個人密謀對策,不知不覺,日斜西山,僕人送來晚飯。
「開飯!」
我夾起一筷子菜,就要往嘴裡送,卻被席水默一掌拍飛。
「不要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