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長相,那聲音倒很是迷人動聽,宛若高山流水,浮雲行煙。
我掰開他修長的手指,騰出嘴巴。
「你認識我?」
他後退幾步,站在窗前,柔聲道:「小舞,我是箏哥哥,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月光打在他身上,銀色面具遮住大半邊臉,只露出深紫色瞳眸,藕紫色嘴唇,和尖尖的下巴,不過已經美得很銷魂了。
「耍我啊?你帶這麼個東西讓我怎麼認?」
我說著就要去掀他的面具,卻被他抓住手腕。
「小舞,我們相識的時候,我就帶著這面具。」紫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我有些不解的問:「你長得這麼好看,幹嘛要把臉遮起來?」
「以後會給你解釋,現在先跟我走!」他話音未落,人已走出屋子,飛身上房。
哇,帥啊!我居然有個這麼帥的哥哥,好幸福……不對,等等……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要帶我去哪?」我大聲嚷嚷道。
帥哥哥沉默不語,抱著我飛簷走壁,一路狂奔。
「喂,你說話啊,你不會是想拐賣我吧?」我開始掙扎。
「站住!」
危斯擋在我們面前,手執長劍,劍尖指著我們,白刃發出陰森冰冷的光。
我腦中突然放電影似的,閃現出武林高手在房頂上打架的場景,例如:西門吹雪大戰葉孤城,以及等等……
「秦箏,你言而無信,不遵守約定!」危斯冷聲道。
原來帥哥哥名字叫秦箏,箏哥哥,嘿嘿,我喜歡這個稱呼。
「今非昔比,當時小舞命懸一線,我才會答應你們帶她走。」
秦箏放下我,我腳底一滑差點出溜下去,幸好被他接住。
我摟著他站穩,衝他吼道:「你們都是高手,是大俠,會輕功,站房頂上如履平地,可也稍為顧及我一點好不好?」
秦箏輕輕圈住我,內疚道:「小舞,都是箏哥哥不好,你別生氣!」
「你把面具摘下來,我就不生氣,嘿嘿……」
我趁機偷襲,卻被他使了個巧勁兒撥開手,偷襲計劃以失敗告終,嗚嗚……
「秦箏,我今天絕不會再放過你!」危斯說著,執劍刺來,劍氣逼人,劃出一道冷光。
秦箏拉著我輕輕向後飄去,衣袂裊裊,袍袖靈動,風一般輕盈。
「小舞,你呆在這裡不要動,我怕會誤傷你。」
我扒著瓦礫趴在房頂上,美滋滋的看現場直播武俠片。
秦箏動作優雅的從腰間抽出一條銀色長鞭,那銀鞭彷彿是玄冰打造,月光下直冒冷氣,發出陣陣寒意,閃耀炫目,奪人眼球。
危斯顏色大變,驚呼道:「銀蛇?你是魘月教的教主?」
原來那條漂亮的鞭子叫銀蛇啊?教主?看來這個箏哥哥來頭不小!難道他也是我失憶前的勝利成果?教主都被我搞到手了?真牛啊!
就在我自我膨脹的時候,秦箏和危斯已經刷刷刷的過了數招。
秦箏的腕骨纖細,指骨修長,乍看上去像個彈鋼琴的,可就是這雙鋼琴家的手,把一條長鞭舞得如同有生命的靈蛇。剎那間,銀光漫天,風雲色變。
他倆動作極快,移形換影,上躥下跳,我一雙眼睛已經不夠用了。還是看電視好啊,電視上都是分解鏡頭,看得清楚。不像現在,只能看見兩抹黑影,兩道銀光,只能聽見鐺鐺的兵刃撞擊聲和嗖嗖的風聲。
正打得熱鬧,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睡意十足的慵懶聲音。
「好吵哦!是誰打擾我睡覺?」
我回頭望去,一抹水綠色身影緩緩爬上房頂,仔細一看,竟是白朗。
「鬧鬼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挨著我坐下,對打成一團的人抬抬下巴。
「還不是他們,大半夜叮叮噹噹的,吵人休息。」
我翻了他一眼,「侍衛都沒有聽見,你耳朵真靈敏!」
他狡黠一笑:「沒辦法,天生的。」
「哼,厚臉皮,不謙虛!」
我捅捅白朗,問道:「我不懂武功,你說他倆誰會贏?」
白朗聽完竟然有些失神,碧眸中流動盈盈水波,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你為什麼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
我被他看得一身雞皮疙瘩,摸著他的額頭問道:「你中邪啦?」
他緩過神兒,靠在我肩上,頭埋在我頸窩兒裡磨蹭,弄得我癢癢的,不過這感覺,卻極其詭異的似曾相識。
「我也不會武功,所以不知道。」
我一拍他的腦殼,吼道:「你再給我瞪眼說瞎話?」
他碧眸湧上水霧,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泫然欲泣。
「為什麼總欺負我?」
「拜託你,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羞不羞啊?」
我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湧上憐惜,伸手幫他揉著腦袋。
他享受的瞇縫起眼睛,用頭拱著我的手心,讓我不禁想起某種動物。
「我雖然不懂武功,不過聽危斯的氣息很凌亂,估計他撐不了多久。」
「白朗。」
「嗯?」
「你讓我想起某種動物。」
「啥?」
「狗或者狼。」
他嘴角抽搐了半天,狡猾笑道:「其實我是狐狸!」
「呵呵,你怎麼不說你是狐狸精呢?」
他臉上表情一柔,趁我不備,在我臉頰輕酌一口。
「沒錯,我就是狐狸精!」
PS:應大家要求,下章水默夫君出場,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