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巧兒滔滔不絕的講完星月神女傳說後,我徹底懵了。
澹台澈這個謊未免撒得太大了吧?什麼天神的女兒,什麼擁有我就可以擁有法力,瞎掰到如此境界的東西居然也有人相信?萬一我裝露了餡,被人看出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真不知他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
「哎,頭痛……」我靠在佩兒身上,喘息長歎。
巧兒有些好奇的問道:「太子妃,您那個星月徽記到底長在什麼地方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看見過?」
我身子一抖,感覺身後佩兒也跟著一抖。
「嗯……在,在屁股上……」
還好我沒有讓人幫忙洗澡的習慣,她們能看到的地方也就是脖子,肩膀,最多再加上胸部,和後背。我說在屁股上,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吧?
「我見過的!」佩兒語氣肯定的說道。
我身子一歪,詫異的看向她,心說:連我自己都沒見過,你見的是鬼啊?
佩兒死死的盯住巧兒,放低聲音道:「我見過,所以你也見過,我們都可以證明太子妃身上確實有星月徽記。無論誰問起,都是見過,你知道嗎?」
巧兒怔了怔,隨後表情慎重的點點頭。
我突然明白,她們是想保護我,雖然她們跟我一樣,連那個星月徽記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卻還是昧著良心說見過。
我吸了吸鼻子,剛想煽情一下,就被人打斷。
「錦妃娘娘駕到!」
佩兒聽完大驚失色,二話不說把我推到床上,塞進被子裡,匆匆扔下倆字——裝病!
我縮成一團,眼睛一閉,大被一蒙,心裡開始咚咚咚敲鼓,耳朵卻豎得老高。
「女婢給錦妃娘娘請安!」巧兒佩兒齊聲道。
「起來吧,本宮是來看望你們太子妃的,她人呢?」錦妃柔媚的問。
「回錦妃娘娘,太子妃在休息。」巧兒答道。
「休息?」錦妃的聲音中有些懷疑。
「回娘娘,太子妃這些日子一直病著,今天又送走了太子殿下,心情很不好,奴婢們勸了半天,才沉沉睡下。」佩兒回道。
「哦!」錦妃冷冷道:「既然這樣本宮就不打擾了。」
「奴婢恭送錦妃娘娘!」佩兒連忙說道。
腳步聲突然停下。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叫佩兒。」
「佩兒?呵呵,很機靈的丫頭!我那有株剛進貢來的千年人參,你隨我去一趟,取回來給你家主子滋補身體。」
我心中一涼,隱約感覺這錦妃別有用心。
「回錦妃娘娘,太子殿下臨行時,準備了很多靈芝人參等稀世藥材,並吩咐我們每天煎熬,給太子妃補身子。」佩兒不卑不亢的說。
言外之意就是,那人參你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好個牙尖嘴利的奴婢,連本宮的面子都敢駁……」
聽錦妃要發火,我趕緊捶了捶前胸,發出一頓撕心裂肺的狠咳,邊咳還邊喚佩兒的名字。
「娘娘恕罪,奴婢先去看看太子妃,回來再聽憑娘娘責罰!」
佩兒說完跑進來,我把她拉到身邊,耳語了幾句,然後裝做被咳醒,氣若游絲的說:「外面是誰在吵鬧?」
佩兒順著我的話,說道:「回太子妃,是錦妃娘娘來探望您,因為您好不容易才睡著,所以奴婢就沒敢驚擾,奴婢們正準備送娘娘回去呢!」
我強打起精神,慍怒道:「既然要送錦妃娘娘回宮,你在這裡廢話什麼?你以為錦妃娘娘是我這等閒人嗎?娘娘一天到晚要操心那麼多事情,時間寶貴,耽誤得起嗎?沒規矩的丫頭,平時我是怎麼教你們的?一耳朵聽,一耳朵出,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這要是傳講出去,知道的是你們不懂規矩,不知道豈不要笑話我管教無方?咳咳……」
佩兒略帶哭腔道:「奴婢知罪,您大病未癒,氣虛體弱,千萬不能動怒!」
我抬起左手照右手手背狠狠一抽,聲音清脆響亮。
「還不快去送錦妃娘娘,回來我再收拾你們!咳咳……咳咳……」
「奴婢遵命,還請太子妃息怒,」
外面傳來錦妃一聲冷哼,隨後腳步聲響,只聽巧兒大聲喊道:「奴婢恭送錦妃娘娘,娘娘慢走,小心路滑!」
過了半天,確定沒動靜了,我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來,佩兒剜了我一眼,嬌嗔道:「您還笑得出來,奴婢嚇得一身冷汗,衣服都濕透了。」
「是嗎?來來,讓大爺摸摸!」我說著,手就往佩兒脖領子裡伸,佩兒嚇得掩住衣服躲開。
我滿臉淫笑,步步向她逼近,表情輕佻道:「小妞兒,你就從了大爺吧!」
佩兒躲到笑得真抽筋兒的巧兒身後,連聲道:「你看看,她像個什麼樣子?披上鳳袍,也不像個太子妃。」
我跳下床,狼嗷一聲,勾起爪子,目光凶狠道:「我是披著羊皮的狼,現在狼餓了,誰給我咬一口?」
正耍得開心,門外又傳來通報聲。
「榮妃娘娘駕到!」
我往床上一倒,看著天花板猛翻白眼。
還TM有完沒完啊?這皇宮裡的女人,閒得沒事,一天盡竄門子了!
打發掉各位娘娘,已經掌燈,我撫額感歎:勾心鬥角真是件很費腦子的事情。草草吃罷晚飯,躺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翻滾了半天,怎麼都睡不著。
也不知澹台澈和他的軍隊現在走到哪裡了?不知他們此行會不會順利,早知道就把我從電視裡看得那些三十六計,草船借箭啥的講給他聽了,雖說是紙上談兵,弄不好還能幫上忙。
正想著,床前閃出一條黑影。
我嚇了一跳,剛想問你是誰,就被他從床上拉下來,抱在懷裡。
「有……」刺客二字被他用手堵住。
他看著我,眼睛發亮,聲音中有掩飾不出的喜悅。
「小舞,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