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危斯有些尷尬,便轉向澹台清,岔開話題。
「弘兒是你兒子?」
澹台清一怔,點點頭。
「弘兒的娘親呢?他剛剛怎麼一直抱著我叫娘親啊?」
澹台清眼神略沉,低聲道:「弘兒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不好意思,勾起你的傷心事。」我一臉內疚的道歉。
「無妨。」澹台清站起身,「公主請隨我到後面,有件東西要交給你。」
我心裡納悶,隨他來到後面房間。
古典雅致的屋子,簡單樸素的擺設,一爐檀香裊裊生煙,牆上一幅丹青仕女圖吸引了我的注意。
畫上女子婦人打扮,手執折扇,娥眉淡掃,眸似秋水,紅唇吟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令我吃驚的是她那張臉……
澹台清看著我,笑道:「很像,是不是?」
我點點頭,畫上女人的確跟我很像。
「昨晚初見你的時候,我也很吃驚,不過你不是她,她不會像你那樣說話的。」
澹台澈拿了塊軟布,細細擦拭畫上浮塵。
「她,是弘兒的母親?」
「嗯,她叫香雪,是我的妻子。」
香雪?難怪這梅園叫香雪海苑。
澹台清佇立在畫卷前,陷入回憶,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香雪是服侍我的婢女,我們朝夕相處,一起長大……她很安靜,不愛說話,唇邊總掛著淺淺的笑。跟她在一起感覺很舒服,我把不能對別人說的話全都講給她聽,她從不打斷我,只是靜靜聆聽,然後陪我哭,陪我笑……我告訴母親要娶她為妻時,母親很生氣,她說香雪對我別有圖謀,她用狐媚手段迷惑我,是想飛上枝頭。我跟母后爭吵,威脅說,如果不能娶到香雪我就一輩子不成親,母后拗不過我,勉強應允我收香雪為妾室……」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香雪不說,可我感覺得出來,她過得並不快樂。後來我才知道,宮中的女人經常以她的出身為由,取笑她,嘲諷她,甚至排擠她……香雪是個單純沒有心機的人,對於別人的欺負侮辱,只是默默忍讓承受,從來不向我訴苦……逐漸,笑容從她臉上褪去,她整日愁眉不展……直到有了弘兒。」
我托著下巴,聽他講述。
「壞有身孕的她光彩照人,臉上綻放出初為人母的喜悅……香雪生弘兒的時候難產而死,弘兒沒見過香雪,他之所以會抱著你叫娘親,完全是因為這副畫。」
原來不是花花,是畫畫。
「你跟我講這些,就因為我長得像她?」
「也許吧,希望你沒有聽煩。」他衝我溫潤一笑,眼底卻儘是苦痛。
「不會,你給我講了個很動聽的故事,讓我知道原來在這深宮裡也有堅貞不移的愛情。」
他搖搖頭,從木櫃中拿出一隻盒子遞給我。
「這個是香雪生前為你準備的禮物。」
「為我?」
我吃驚的接過盒子,打開,裡面竟盛著一方錦帕。
「這是她親手繡的,本打算在你大婚的時候送給你……」
「她,為什麼會送禮物給我?」我滿腹狐疑的問道。
「因為三弟。」澹台清眼光一柔,「香雪常說,在這個皇宮裡,三弟是除我之外,唯一肯尊重她,平等待她之人。」
「當她得知三弟即將接你入宮,就很雀躍的問我要送什麼禮物給你們,她想了很久,最後決定繡塊錦帕送給你,她說只有親手做的東西,才能表達出真正的心意。」
「她是什麼時候繡的這錦帕?」我皺起眉頭。
「四年前,那時候她正懷著弘兒。」澹台清順口說道。
「這禮物,我不能要。」
我把盒子推給澹台清,他沒有接,瞥了我一眼,幽幽開口:「這禮物雖算不上貴重,卻是她的一片心意。」
我急忙解釋,「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嫌棄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留給你,比放在我這裡要好。」
「你想給我留作紀念?」
我點點頭。
他笑道:「香雪的一切已經深深刻在我腦海裡了,這是她生前的心願,我在幫她完成遺願,你收下吧!」
我猶豫片刻,蓋好盒子,收在袖中,輕聲道:「謝謝你!」
他微笑不語。
澹台清不知道,他給我的不僅僅是件禮物而已,還有一個真相,一個於對我來說很重要的真相。
四年前準備的結婚禮物,四年前……
澹台澈,你欠我一個解釋!
從屋裡出來,危斯居然還沒有走,我衝他嫣然一笑。
「危將軍,我們談談吧!」
————————————————————————————————————
三兒小語:三兒的讀者群正式成立,群號碼:18679678敲門磚:書中任意角色名字。
PS:嗚嗚,三兒先哭一個,最近留言好少,親們不理人家,人家沒動力碼字啦!
很多親問我,舞兒什麼時候記憶恢復?眾美男什麼時候登場?
☉﹏☉b汗,大家表急啦,記憶會慢慢恢復的,美男們會陸續登場,親們一催,我都不知道怎麼寫下去了。
最近的劇情可能有些拖沓,完全是為了後文做鋪墊,三兒已經知錯改正了,~希望親們繼續支持投票,留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