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穿不可:丑妃好撩人 生生相別 第86章
    暮日低沉,整個沙漠落入一片紅霞中,她一襲粉色縵紗衣裙立於沙漠中央,看著天邊的夕陽,思緒早已飄遠。

    風吹亂了她的發,細黑如絲綢的發拂過臉頰,此刻已經看不到少女的初蔻,隱約可見一個女人臉上的滄桑。雙眼裡還可以看到一個女人的堅強與情殤。

    淚水似要從她眼裡盈盈泛出,他忘記了她,他成了帝王,巴圖布赫一覺再也醒不來,那個絕美的女子自然做上了大王的位置。

    慕容清本要將她趕出沙漠,但經雪朵的苦苦哀求才讓她留了下來做奴為婢侍候著他與雪朵。

    那種感覺已經傷她很深,她想要逃避,但仍舊堅持的留在了這裡,只為曾經的誓言,為他們這份相愛的誓言。

    提起木桶,走向沙漠深處,尋找水源,在這裡很難找到水源,但是他吩咐的事,她都會做,不是嗎?

    身體剛復原,仍舊有一些經不住風吹,步行了數步才找得水源,但身體似乎已處在了虛脫狀態。趴在水源處,將木桶放進水裡,水很淺,只能慢慢的流進木桶裡,根本不能像在中原的湖泊裡打水那番容易。

    就在她無耐心的等待時,一個身影落投在了淺淺的水面上。抬起頭,瞧去,是一個戴銀色面具的男人。

    顏汐可以看到男人的那雙眼睛,有幾分熟悉,也有幾分不讓人忽視的悲慼,勾起嘴角努力的上揚,「要喝水嗎?」

    男人搖了搖頭,看著面前的女人,他十分心疼,恨不得此刻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她此刻無力的趴在水邊,身上著樸素的衣裙,綰著簡單的髮髻,面無血色,額角細汗涔涔,一看便知是勞累過度。

    隱約可見她的小腹無隆起,她的孩子真的沒有了嗎?這段時間她是如何渡過?他很想走上前,托起她的嬌臉,凝望,輕撫,柔聲問,你好嗎?但仍舊沒有勇氣。

    顏汐見這個男人如此打量自己,心裡不禁有些不習慣,水裝滿後,努力的挑上肩,如剛才那番疲累的勾起嘴角對著那個男人淺笑,「我要回去了。」

    男人點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那一擔水挑得她身體搖搖晃晃,一路走去十分吃力,他不忍心上前,開口道:「姑娘,你住哪裡,我來幫你挑吧!」

    顏汐搖搖頭,帶著打量看著面前的男子一笑,「你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謝謝你,我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事,我不累!我也不怕吃苦!」

    為自己心愛的人做事?不累,也不怕吃苦?難道薛姝晴所說的都是事實,慕容清真的忘記了她,真的讓她做奴婢,真的不再愛她!

    男人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看著顏汐的模樣十分心疼,就在那一剎那間,他做了重大的決定。手取下面具,那張醜陋猙獰的臉暴露在夕陽下,開口緩緩道:「裳兒,隨我走好嗎?」

    裳兒?好熟悉的聲音,怎麼與剛剛的聲音不相同,他們是一個人嗎?放下水桶,轉過身子,望去,她滿目震驚!

    那張臉好醜,但那雙眼裡卻盛滿了深情與心疼,是那一襲青衣,手中握著銀色的面具。

    「凜?」顏汐不敢相信的吟出那一個字。

    她竟然識得自己,有幾分激動,急步上前,緊擁顏汐的身體,「裳兒,你識得我?」

    顏汐輕推開他的身體,滿面心疼的問道:「你的臉怎麼了?你這些日子去了哪裡?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裳兒,隨我走好嗎?」薛智凜避開了顏汐的問題,再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他不想提及以前的事,他更不想讓顏汐知道真相!

    「不!凜,我在宮中遇到了雪琳,我才知道你愛的是許琴裳,不是我!所以,我應該掙脫對你的愧疚,去追求自己的感情。」顏汐後退了幾步,看著薛智凜說出那番話。

    「裳兒,你在說什麼?你就是裳兒啊!」薛智凜的瞳孔收縮,那日薛姝晴的話迴盪在耳畔,他真的不敢相信那一切會是真的,仍舊在欺騙自己,仍舊希望顏汐能夠親口說出。

    「不!許琴裳已經死了,我是顏汐,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我只是顏汐!」她不想再如此欺騙下去,只有坦白的告訴凜,他才會對自己放手,去緬懷對許琴裳的那份愛。

    薛智凜駐足良久,不肯面對事實,他不發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顏汐。

    夕陽落盡,天幕拉下,整個沙漠處在了半昏黃的狀態,顏汐見時候不早,正欲開口道別時,薛智凜卻搶先道:「薛姝晴說的是真的?你只是顏汐,不是裳兒?」

    看著薛智凜那張受傷的臉,她仍舊堅定的點了點頭,不是殘忍的傷害,她只是道清事實,讓他活在現實的生活中,不要再把她當許琴裳。

    他上前,伸出手想撫她的臉頰時,她卻退了一步,他近幾乎乞求道:「可以讓我再摸摸裳兒的臉嗎?讓我最後一次緬懷嗎?」

    顏汐感動了,那一刻竟感動得流淚了,他對琴裳的愛竟如此深。如果自己離去,琴裳回來,那麼他們一定會是最美,最幸福的一對。

    顏汐感覺到他的指間已由原來的溫暖變成了冰冷,得知最愛的人已經不存在這個世上,那或許是最大的悲痛吧!

    她現下面對的不正是他的那種感覺嗎?他與清曾經那麼相愛,而今卻心相隔。

    冰冷的指尖劃過了柳眉,臉頰,玉鼻,櫻唇,那一雙水眸,每一處都烙進了他的心裡。

    他為了她放棄了容貌,換了權力來欲保護她,卻不料斯人已亡!上天似乎開著天大的玩笑。

    轉身,背影決絕,在心裡默念,我的裳兒,凜於你的情此生不變,若可以,我希望你回來,我靜靜的等著你!

    那一刻顏汐的心竟猛然抽搐起來,那不是來自己她的心痛,彷彿是另一個人的心痛!

    那一句承諾似乎穿透了千萬底的地獄,直達那個女子的心房!

    熊熊烈火中,她在火中掙扎,她在火中哭泣,這便是讓顏汐墜落人間的後果。牛頭馬面看著在熊熊烈火中飽受煎熬的許琴裳,勾起嘴角,噬笑,「別妄想離開這裡,違反人的生死常德,這便是你要接受的一切!」

    許琴裳轉過頭,看著牛頭馬面,那一張清冷絕美的容顏在火中顯得更是美麗,勾起嘴角淡然一笑。她剛剛聽到那個男子的深呼,那一聲裳兒讓她堅持了下去,她相信來世,定可以與君執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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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汐在黑夜中,艱難的挑回水到寢殿,卻不料剛進來,就聞得一聲咆哮,「她去了哪裡?給本王打水居然打了這麼久。」

    她知道是慕容清在發脾氣,晚膳後準備服侍他入寢時,他卻突然要說水泡腳,而且是剛從沙漠裡打回來的水。那麼她便沒有發一語的提著木桶走去沙漠裡挑水。方才擔擱了一些時辰,他定是等得不耐煩,發了火。

    走進寢殿,小心翼翼道:「奴婢給大王送水來了。」

    「啪!」手與桌面發出響亮的相撞聲,眉深蹙,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頷,冷言冷語道:「你不是說你留在弩族只為好好的守候著本王,怎麼讓你去打一些水,你卻去了那麼久!」

    「奴婢有錯,請大王責罰。」她不願解釋過多,只是淡淡幾字訴出。

    慕容清看著不解釋不說話的顏汐,心裡的更是莫名的窩火,放下她的下頷拂袖,「若是呆在這裡委屈了你,你隨時可以離開弩族,本王從來不阻攔你。」

    離開?他誤會了?不!她猛然轉身,看著慕容清深情道:「清,我說過,我會守候在你的身邊,直到你想起我為止,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

    她眼裡的堅定,她的堅持,那份感覺真的有些似曾識,難道他們曾經真的相愛,而且如她所說愛得很深?

    他疑惑的看著她,再次問道:「我們曾經真的很相愛嗎?那為什麼我沒有娶你為妃?」

    若我們的路走得如此平坦,今天是不是便不會有這樣的場面,不知如何解釋,淚水哽咽了,轉過身,不敢直視他,「山重重,水深深,誰又看得到盡頭,我們的路若如此平坦,今天我們就應該是幸福的一對。」

    一番話很輕,很淡,但是卻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跌落心湖,蕩起一了圈圈的漣漪。

    轉過身子,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突然一陣空落落的惆悵。

    那夜,他在床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她眼裡的堅強,她對他的深情,她沉默時的安靜如水。

    但……

    有時,他為何有些厭惡她?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努力的回想以前,腦子裡卻是一片空白。

    這滿頭白髮從何來?做弩族大王之前的記憶為何一片空白,他怎麼娶了雪朵?他怎麼愛上雪朵?他的父親為什麼會一覺再也醒不來?中土的皇帝為什麼會攻打弩族,而且數日已過,那個皇帝竟仍舊駐紮在沙漠邊境外,絲毫沒有進攻,回朝的跡象。

    一連串的疑惑,讓他開始對自己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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