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的一聲,姬無洛腳腕上又是一條紅綢纏上,他無數次的在掙脫,糾纏中反覆。此刻一時不及,手腕上也附上一條,頓時手腳緩慢了下來。
藺慶遠遠的坐在馬上,看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眼見姬無洛如此高手竟然也落敗於那紅衣女子的網陣,心中不由的想起,難道這就是義父當年說過的『天羅玄女陣』嗎?
他越想越覺得定然如此,不管女子的衣著和成雙的陣法都極為吻合!卻不知是友是敵?但見姬無洛已經僵持在四女子陣中,他冷冷的看向那些紅衣女子道:「聖教的人苦苦相逼,究竟意欲為何?」
其中年紀最長的女子約莫三十餘歲,也甚是冷淡道:「你引我們來京城做什麼?你把人帶去何處了?」
姬無洛鳳目微沉,冷笑道:「聖教不是遠離中原了麼?難道亦是自欺欺人不成!」
那年長的紅衣女子面現怒意,她身側年紀相仿的女子接道:「玄遠,何必與這小子多說?」她當即回眸看向姬無洛道:「長老有令,幽冥和姬如玉不守教令,罪無可赦!她逃避了幾十年,如今她既已不在人世,那自當由姬如玉接受教令!」
藺慶的角度看去,只見姬無洛手腕微動,似乎在引開那些女子的注意力,但聽姬無洛不著痕跡道:「真是可笑!幽冥夫人在世時,你們不來懲治?如今幽陰谷裡,有哪個是聖教出來的?聖教聖主,貪生怕死,被中原武林逐出了百年,卻來收復幽陰谷?」
「大膽!」那紅衣女子震怒的一收紅綢,銀紅色光芒乍現!說時遲那時快,姬無洛手腕一轉,隨著銀光險險脫開來,急急往後躍開兩步!
那冷面的玄遠也面色微詫,當即道:「好狡猾的小子!我四人又著了你的道!玄玉,你可沒有他的詭計多端。」
姬無洛脫身出來,冷冷看著眼前四人,似乎無意與他們多纏,卻又脫身不得,當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眉目一冷,往藺慶的方向看來。
藺慶見他看向自己,略有沉吟,卻也沒上前,那四名女子也將目光看了過來。
忽聽姬無洛對四女道:「聖教既然對幽陰谷咄咄相逼,為何又要和少林為敵?」
玄玉哼道:「誰說聖教要與少林為敵了?」
「嵩山上與少林棍僧交手的是誰?助谷主救我小師妹的是誰?」
姬無洛冷哼道,藺慶聞言卻是一沉!雲漓已經不在少林了?為何自己毫無所知?是真是假?
但聽玄遠道:「姬如玉出爾反爾,你們究竟將人帶去何處了?難道是幽陰谷?」
姬無洛冷冷道:「想知道麼?與其關心我小師妹的蹤跡,倒不如擔心擔心你們身後的這位少林弟子!你們在嵩山重創少林棍僧,這梁子也不算小吧?」
藺慶緊緊的看著姬無洛,那四女子卻面色詭異的看了看藺慶,又看了看姬無洛,但聽玄遠冷道:「你想趁機脫身麼?」隨即又冷道:「這位公子,看了這許久,想收漁翁之利麼?」
藺慶聞言,策馬上前:「在下藺慶,幾位姑娘果真與幽陰谷一起,闖了少林寺麼?」
那玄遠眉目一動:「原來,你便是藺慶?」
她身側的玄玉正欲開口,玄遠略一揮手,止住了她,回頭道:「藺公子,我們是闖了少林,但無意與少林為敵,只是將雲漓帶出了少林,少林弟子也不是什麼大傷,他們所中的『玄香』與當日襲月郡主無異,時候到了自然就會甦醒!」
藺慶見這女子對自己甚是客氣,略有不解道:「玄遠姑娘,你認得在下?」
馬蹄之聲紛至沓來,玄遠看著藺慶身後道:「哦?右衛大將軍來了?」
藺慶頓覺阿史那忠的人馬已到,心中驚異這女子也識得朝廷的人?只聽沉穩利落的聲音呼道:「藺兄弟,為何過我將軍府而不入呢?」
阿史那忠暗藍漢袍,頭髮結挽於腦後,策馬來到藺慶身側,但見他淡淡笑著,藺慶回眸見有十餘名護衛,有禮道:「史大哥……」
「阿史那將軍,你如此興師動眾,莫不是帶人來抓我們的?」卻是玄玉率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