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到了冷宅,喬清蓉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事已至此,她跟冷逍的婚事自然是沒辦法再進行下去了,本來是想著回國來散心的,沒想到得到卻是另一場心傷,更沒想到的是,最親密的好友心遙竟然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她滿臉悲哀,越想越難過。
「回去吧,這裡不適合你。」心內有個聲音提醒道。
「是啊,是該回去了。」喬清蓉自語,再留下來還有什麼意思哪,還是走吧。
決定好之後,喬清蓉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不想再待在這讓人傷心的地方,喬清蓉決定連夜離開,看了看自己整理好的整齊乾淨的房間,她頭也不回走了出去,跟管家說自己有急事要出去,那管家知道她很有可能成為這家未來的女主人,二話不說就給她開了門。
提著箱子出了門,夜風呼嘯,喬清蓉孤寂的身影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清冷,如同深夜中的孤魂野鬼,遍體都是孤單的味道。
夜已經深了,路上沒有行人,連車子也沒幾輛了,喬清蓉拖著箱子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細想想,除了心遙家和冷家,她還真的是沒別的地方可去。
心遙那兒是不能去了,去了也不知道跟她說些什麼。
找秦瑞吧?天已經這麼晚了,他一個大男人,找他也不太方便,再說他經常加班的,應該很累了,最重要的自己還不想講自己和心遙發生的事兒,這事兒如果秦瑞知道的話,肯定會很難過吧,還是瞞一陣算一陣吧,清蓉歎氣。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賓館先湊合一晚,明天一早就去訂機票回去吧,喬清蓉心下暗暗思量。
一輛車子從喬清蓉身邊駛過,卻在她前面不遠處卻停了下來。
喬清蓉只顧想著自己的心事兒,根本沒注意到前邊的車輛。
明亮的路燈下,沉寂的可疑車輛停在路邊,喬清蓉低著頭一步步走近,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等到清蓉走到車子旁邊時,車門猛地打開了,一個男人從後座飛快地跑出來,搶了清蓉的箱子,上了車,在喬清蓉反應過來之前,車子絕塵而去。
喬清蓉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剛才的一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被搶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霉事兒怎麼都讓她遇上了,她無力地坐在路基上,欲哭無淚。
又一輛車從她身邊開了過去,沒走多遠,又倒了回來,在她身邊停下,喬清蓉警覺地站了起來,忽然想到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好搶了,馬上又坦然了。
「你不是喬清蓉嗎?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吧。」車門開了,裡面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清蓉的思緒還停留在被傷害的震撼裡,一時想不起這個有些面熟的人是誰。
「怎麼?不認識我了?真傷心,我有那麼不好記嗎?前不久咱們還見過的啊?」開車的男人一臉挫敗的表情,樣子很滑稽。
「冉仲文,你是冉仲文。」喬清蓉想起來了,這不是有追心遙意向的那個冉仲文嗎?陽光大男孩的樣子,其實是很難讓人過目標即忘的。
「嗯,還好,我還以為你不會認出我來了,唉,讓我好一頓難過。」冉仲文開玩笑地說。
「你怎麼這麼晚出來?」喬清蓉疑惑地問,她這會兒看誰都像是出來搶劫的搶匪,也是,這大半夜的,正常人有誰會出來瞎轉悠哪?
「喏,我家毛毛生病了,我帶它出來看醫生,剛給它打完針。」冉仲文向後座點了一下頭說。
他也不願意大半夜出來晃啊,是逼不得已,毛毛不知道是不是吃壞東西了,晚飯後就一直悶悶的,半夜又開始吐白沫,樣子很嚇人,他沒辦法這才出來帶它看病的。
「你還挺有愛心的。」喬清蓉說,再看了一眼在後座悶著頭睡覺的毛毛,衡量了一下覺得危險係數很低之後,這才抬步上了車。
「你怎麼會在這兒?」冉仲文啟動車子,開上了道,才問。
「唉,說來話長,現在我不想講。」喬清蓉靠在車椅上,閉上了眼睛,現在,她只想睡覺,別的什麼都不想想,也不想說。
冉仲文看了她一眼,知趣地閉上了嘴,專心開車。
車子在人跡罕有的道路上靜靜的行駛著,喬清蓉一直閉著眼睛,一臉的疲憊,冉仲文偷偷看了她幾次,欲叫她跟自己聊聊天,但幾次都是張了張嘴又嚥了回去。
冷逍還躺在床上,面無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煙圈兒一個隨一個的飄向天花板,慢慢散開,在房間裡形成飄緲的煙霧,如夢似幻。
冷逍摸了摸身旁的床單,那裡還留有心遙遺留下來的溫度,他有一絲迷惑,他覺得他是不愛心遙的,但不知為何,一想到她臨走前那狠絕的眼神,他的心就扯得生疼,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對心遙不過是肉體上的歡欲,肉體上的依戀罷了,並沒有其它,可是現在他有些迷惑了,因為在得到她的肉體之後,他依然會為她對自己的看法擔心,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一點兒都不在乎她的,可是這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和清蓉結婚,和那個酷似清薇的清蓉結婚,用以了結他對清薇的思念和依戀,這才是他的計劃。可是現在,計劃都被打破了,因為白心遙這個女人,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該來招惹他,不該讓他對她開始依戀,不該擾亂他的心神,更不該是清蓉的好友,最最不該的是竟然被清蓉發現一切,這下好了,清蓉是不可能再跟他結婚了的,那麼他要怎麼辦?
哼,她,白心遙要為此負責,對,要她負責。
冷逍從床上下來,任被子滑落在地上,露出他精實的裸體,他決定了,要白心遙負責,就算她愛的是別人,就算她輕浮,就算她不貞不忠,他也要定她了,誰讓她招惹了他還氣走了自己的未婚妻哪,他要她為這一切負責任。
「呵呵」,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解決的辦法之後讓冷逍感覺到開心的緣故,他的心情無故好了起來,竟然低笑出聲了。
冷逍赤身在房間裡轉著圈,考慮著善後事宜,現在,清蓉已經知道了他和心遙的事兒,肯定會生氣離開的,明天一早就回家去,向她說明,由她向外宣佈與自己解除婚約,這樣的話,也算對她的補償吧,另外,不管她有什麼要求,都要答應,畢竟在這事兒上,是自己對不起她;至於秦瑞,得找他好好談一談,他畢竟還是白心遙的男朋友哪;最後,當然就是準備和白心遙的婚事了,不管愛不愛,反正他對她的身體是相當的喜歡的,和她結婚總比和一個自己既不愛又沒有慾望的女人結婚強吧?冷逍這樣想,他只考慮了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沒想過心遙會不會答應他的要求,在他的邏輯裡,只要是他想做的,別人至少是白心遙得無條件的服從。
可能是因為主意已定吧,冷逍的心情放鬆了不少,重又躺回到床上,摸索著白心遙留下的痕跡,他心情一陣愉快,更加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只是尋找她留下的味道都已經很開心了,何況將來兩人一同生活哪?哈,是誰說的,沒有愛情的婚姻就不幸福,他冷逍將告訴那人,沒有愛情,他的婚姻同樣開心幸福!
「心遙,我們會幸福吧?」冷逍對著天花板自問,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隱約間,天花板上出現了白心遙的笑臉,她含笑點頭,示意他們會幸福。
冷逍伸出手去,想抓住天花板上的影像,但那影像瞬及消失,沒了蹤影,他自嘲地笑笑,沒想到自己產生了幻覺了,哈,就像個剛掉入情網的生澀少年!天知道,他冷逍就算算不是情場老手但也是閱盡花朵的男人了!
冷逍一直這麼胡亂想著,不知何時才歪在床頭,進入了夢鄉,大半個光裸的身子還露在被外,在燈光的照映下,發出微微的白光,他的皮膚還真好,甚至比很多女人的皮膚都要好。
房間的門開了,一個人偷偷溜了進來,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看到光裸的冷逍,眼睛開始放光,她二話不說,將自己脫得只剩下內衣和內褲,這才在他身旁躺了下來,一雙修長纖細的手不安分地在冷逍身上遊走。
睡夢中的冷逍沒有睜眼,一翻身將那女人壓倒在身子底下。
女人雙頰發紅,手臂努力推了推冷逍,似要將他推開,但力量微小,沒有移動冷逍分毫,反而因為兩人身體的接觸雙眼開始迷離,不由自主地低吟著將雙臂圈緊,讓冷逍精壯的身體更靠近自己,那漂亮的眼睛裡發出異樣的光芒。
冷逍卻又一翻身,將女人圈在自己的臂膀裡,含混地說了聲:「心遙,別鬧了。」又沉沉睡去。
女人的眼裡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驚異,顯然她對身邊這個男人口中說的名字有些奇怪,只不過,也是,按常理推斷,他這會兒要叫的應該是那個喬清蓉才對啊?!女人的疑惑寫在臉上,皺起好看的秀眉,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