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姬哲慌忙撿起地上的白布條,開始往藍水仙手腕上的鐲子上纏繞。
軒轅哲向藍水仙伸出手。
藍水仙不知道應不應該把自己的手放到軒轅哲手裡。
「仙兒,不走好嗎?過來。」軒轅哲的聲音和眼神都極具殺傷力,那種熱切的盼望,那種迷離的哀傷,深深刺激到藍水仙。她不想讓他一直失望。他等了兩千年,兩千年呀。兩千年有多長,她想都想不到。她緩緩向他伸出手臂。
然而,藍水仙的身體卻在急速後退,離軒轅哲越來越遠。
「仙兒。仙兒。不要走。不要走。」軒轅哲向藍水仙退去的方向追趕。藍水仙想要抓住軒轅哲,不想後退,可是身不由主,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紅光慢慢消退,藍水仙的身體漸漸清晰。
姬哲把布完全纏好,再次用膠水粘牢。
紅光徹底沒有了。藍水仙搖晃一下頭,從睡夢中醒來。
「老婆。」姬哲急切地把藍水仙拉進懷抱裡。
藍水仙徹底清醒,「姬哲,你怎麼在我房裡?」她嚇一跳,接著往外推姬哲,無奈姬哲不肯鬆手。
姬哲語氣強硬,「你怎麼可以把裹布拆掉?你這麼狠心?」藍水仙便放棄掙扎,任由姬哲緊緊抱住。
姬哲似乎要把藍水仙揉進自己身體裡,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分,只有那樣他才能放心。藍水仙不敢反抗,只怕會事得其反,事與願違。
「以後,再不許把布拆掉。」姬哲說得好霸道。藍水仙撅起嘴,沒有應聲。
「聽到沒有?」姬哲搖晃藍水仙。「聽到了。」藍水仙小聲回答。她心想,聽是聽到了,我可沒有答應你。
第二天,姬哲帶藍水仙來到法源寺。
藍水仙抬頭看到法源寺三個大字,「姬哲,你不是說帶我出來玩嗎,不會是到這種佛家寺院裡來拜神求佛玩吧?現在不時興這個。」「這也是玩呀。不都說和尚們是得道高僧嗎,我們來看看他們拿不拿得下你的鐲子。」姬哲很想一了百了,解決藍水仙手腕上的鐲子帶來的麻惱。「也好。」鐲子藍水仙戴著也煩,現代人哪裡還有戴這玩意的,太嬌情了,最好能摘下來。
然後,姬哲問到法源寺主持那裡。法源寺裡的主持對著他們兩個人只是搖頭,「這鐲子看來跟這位小姐非常有緣,必定有著什麼不可解不可知的因果,並非常人可以褪得下。實在不行,也許——可以弄碎它。當然這只是一個建議。」
姬哲倒是眼前一亮,是呀,完全可以在不傷害到藍水仙的手的情況下,敲碎鐲子,玉質的東西是最不結實的,掉在地上都有可能摔成幾半,「多謝大師指點。」
「我看,這鐲子找上這位小姐,必定有什麼源緣,不可勉強天意而為之,需放手的恐怕還是施主你呀。」法源寺主持對姬哲好言勸告。
「我知道怎麼做。」姬哲哪裡會把這種話放在心上,他現在要帶藍水仙去消防隊,看看他們有什麼辦法拿掉鐲子沒有,哪怕把鐲子弄成碎末,不,是讓鐲子在人間徹底消失才好。
然而,各個消防隊也令姬哲失望了,這玉質的鐲子居然堅硬無比,柔韌度也相當好,任憑人們怎麼砍、磨、鑽、刨、捶,等等,用盡一切方法,就是毫髮無損,跟沒有修理過它時一模一樣。
藍水仙實在煩了,「你就是這樣陪我玩的?什麼跟什麼嗎,我要回家。」「回。回。馬上回。」姬哲只好暫時打消拿掉鐲子的念頭,開始只能考慮藍水仙現在的感受。
「和尚不是我跟這鐲子有緣的,那就戴著它吧,取不下來,就不取了。我們去吃冰棍吧,我好想吃。」藍水仙被折騰得又焦又燥,雖然夏天還不到,還是口渴得很,便撒嬌似的要吃可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