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同一個夢。藍水仙快被逼瘋了,很想扯下包住鐲子上的布來試試,看看能不能再次接近軒轅哲。
藍水仙拿來剪刀,剪開最上面一層,把包住鐲子的白綢緞一層層剝落,甩掉,明天還要把鐲子包好,不讓姬哲和公司裡的別人發現。
然後,藍水仙躺好,想快速進入夢鄉,希望能夠見得到那個軒轅哲,可是,越想睡就越睡不著,眼睛久久盯著天花板,細看它美麗的形狀,就是不能入睡。
不知道過去多久,藍水仙才漸漸入睡。那個夢又開始了,果然,這一次,可以夢得到自己。
「仙兒。」懸崖邊的軒轅哲抓住藍水仙的手。夢裡的人的手是那麼真實,還帶有溫暖的體溫,呵護的感情。「你認識我是嗎?」藍水仙自然不冷不熱。軒轅哲使勁點頭。
「你在等我?」藍水仙接著問。軒轅哲很開心地笑了,拚命點點頭。
在藍水仙的夢裡,軒轅哲一直苦苦追尋他的「仙兒」,還從來沒有見到他這樣開心過。她被她明媚的笑容打動,心情也輕鬆起來。
藍水仙是溫柔的,「上一次,你說你等了我一千年。」
「不對,現在我已經等了你兩千年。」軒轅哲一臉嚴肅。
藍水仙笑著搖搖頭,她當然不相信,但是,對於執拗的軒轅哲,她不敢用話刺激,上次的時候他說過他要從懸崖邊跳下去,他要魂飛魄散。
軒轅哲自己解釋,「每一年我都是數著的。直到現在我是等了你兩千年。」
「你是永生的神嗎?」藍水仙的疑問特別多。
「不是。因為我特別,我的執著感動了天地,自從你離開我以後,每一世,我都沒有喝過孟婆的湯,所以我都記得。」
「用執著和兩千年的時間來情可動天嗎?」藍水仙搖頭。她不理解。
「不只兩千年。我這一次等到的恐怕也只是和你這麼短暫的相聚。要是能夠相守,不知道還要等多久。」軒轅哲笑得又苦又甜。
「要不——你別等了。」雖然被愛被傳說為是一種幸福,可是愛著的人在受苦,藍水仙忍受不了。她最看不得別人受苦。
「上次害你擔心,是我不對,是我一時情緒失控,我不會要求魂飛魄散的,我會一直等下去,一萬年,天荒地老,永不改變。」軒轅哲居然向藍水仙道歉。
百花花蕊之心深深被刺痛,「我記得你說過我無心,即是無心之人,等我何用。」
軒轅哲苦笑,「是呀,在我們那一世,你和藍雙心是雙胞胎,藍雙心真的有兩顆心,你卻一個也沒有,是百花女王用百花花蕊作心才給了你生存的機會。百花女王說很多男人都會愛上你,可是你的心卻不是肉長的,不懂得愛情;只是因為只有心不是,別的身體髮膚都受之與父母,便只認得親情,對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最多有的也只是親情。」
「聽著太像傳奇。」藍水仙評價。
「是啊。你不會記得你的上一世的。」軒轅哲的眼神很迷離,「這一次,你打算看看我就走,還是?」人家眼巴巴盯住藍水仙,緊張得彷彿空氣凝結了,一眨眼睛人就會消失似的。
藍水仙呆住了,不好回答軒轅哲這個問題。
早起準備早點的阿姨透過門上窗戶反射出來的看得到藍水仙房間裡耀眼的紅光,好奇地闖進去,「啊!」滿屋子的紅色光芒和漸漸變得透明模糊的藍水仙的身體讓人驚嚇不已。
阿姨連忙跑到姬哲房間裡,叫醒熟睡中的人,「先生,藍小姐房間裡滿屋子都是紅光,藍小姐她本人——」聽到藍水仙屋子裡有紅光,身著睡衣的姬哲顧不上穿鞋,丟下還在說話的阿姨,跑到藍水仙房間。
鐲子灼灼生輝,藍水仙卻越來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