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士兵帶來急報,西夏軍正和延州外防金明寨部作戰。金明寨是延州外部的十餘個駐兵點之一。而既然西夏軍已經攻擊了金明寨,那其他駐軍地也都不會太安生了。平之聽後,下令部置好防線,而自己便要親臨金明寨指揮。
沒想到執意要和我們一同去的,還有欽差大人。出發前,平之臉色黑沉沉的,看得我和亭兒心裡直顫。我問了亭兒,才知道這位欽差刑大人是朝中某個大官的得意門生。
沿途上見到的是一片混亂的景象,百姓都岌岌自危,人心惶惶的。還未至金明寨,那位欽差大人卻說什麼也不願往前走了。這個人還真是,去是他,不走也是他,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讓他跟著了,可是人家是欽差嘛,手裡拿著皇上的「聖旨」呢。平之只好命琪瑞帶兵先行而去,其他人則駐軍在那個小鎮上。看著平之焦急的樣子,我心裡也跟著暗自著急。
不多時日,琪瑞便派人來報,金明寨暫時無憂。駐軍金明寨的是金明都巡檢使李士彬,他本是黨項族酋長,掌有十八寨近十萬眾的彪悍羌兵,此人驍勇善戰,很是讓敵軍頭疼。接到戰報,平之倒是安心了不少,只是對於行動指揮受那個欽差的阻撓,心裡仍是焦慮。那個欽差聽了,倒是真的安心起來,好像戰爭就快平息了似的,如果沒有危機意識,如何能成得了大事。
又過了幾日,琪瑞卻親自回來稟報了。這些時日以來,我第一次在平之臉上看到些許松心的笑容。晚上和平之,亭兒坐在一起說話,亭兒給我講琪瑞帶回來的消息,說那些西夏軍把暗殺計、反間計、奇襲計等對李士彬用了個遍均一事無成,還說有不少黨項部落來向他投降。看著亭兒如花的笑顏,自己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似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原來,是這樣,我「噌」的一下子站起來。
「怎麼了,漠漠。」平之看我如此,不解的詢問。亭兒也在一旁拉著我的手問我到底怎麼了。
「不好了,平之,敵人怕是對李士彬用「驕兵計」了。」我看著平之,急切的道出我的擔心。
平之眼眸輕轉,想了想,立即召琪瑞前來。他讓琪瑞先帶一千精銳,急速前往金明寨,並細細囑咐一番。琪瑞接令,帶著兵士連夜趕往了金明寨。
只一天的功夫,琪瑞便帶著那一千精銳回來了。一切已然明瞭,等到琪瑞連夜趕回去的時候,我所預料的事情早已成了現實。亭兒一臉的震驚,琪瑞臉上除了憤怒,竟還有些喪氣,直到平之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大家的精神才又振奮起來。
「我倒是很奇怪,水姑娘怎麼如此料事如神?」重新打起精神來的琪瑞,眼光灼灼地望著我,似想要將我看透般。
我仍是一襲男裝的站在平之身畔,臉上不動聲,我明白,事情如此急速的轉變,他應該有所懷疑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怎麼淇瑞老是看我不順眼呢,也許,他從一開始,便沒有相信過我吧。但是有句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不管他怎麼想,我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會心驚。再說了,我不開口,自然也會有人替我說話。
「琪瑞,出事我們必先反省,我相信漠漠,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恐怕我們此刻的處境,會更加難堪的。」
「平之——」
對於平之的話,琪瑞顯然是不同意,他正要再說什麼,卻被平之揮手打斷了。揮退了屋中之人,屋裡也清靜下來時,我輕輕坐到了平之的身邊。
「我只是想要幫你,沒想給你惹麻煩。」我眼睛望著外面,心裡卻一下子空落落的。
平之起身,到我的面前緩緩蹲下去,將我的手捧在他的手心。我低下頭看著他,那如玉般的容顏依舊如往昔,只是憑添了幾許愁緒,一時間感到心疼,便抽出手輕撫上他的臉。此刻的溫暖不用千言萬語,只需一個眼神便足矣了。
金明寨失守的同時,十餘個延州以外的宋軍駐兵點皆被西夏兵佔領。看著那位欽差大人暴跳如雷的樣子,平之一把抽出長劍,將一張桌子一劈兩半。那位刑大人立時住了嘴。正在此時,慶州、鄜延紛紛告急。
如此一來,平之說什麼也不讓我跟他去了。他下令亭兒帶著一隊人馬急回延州,並安排我也隨著亭兒回去。看到戰事吃緊,我也不敢再讓他分心,只好囑咐他一番,便先隨亭兒回去了。唉,真沒想到,出來的困難,回去的容易啊。回程的心情是沉重的,心裡不斷的想著平之會遇到的種種困難和艱險,卻完全忽略了我和亭兒將會面臨的險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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