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一連下了三天,三天的暴雪,把路都給封了。在堆完雪人,賞過雪景之後,我再也不願意出門了。天氣真冷啊,比現代的冬天可冷得多了,屋裡也沒有暖氣什麼的,我只好穿著衣服裹著棉被度日。
不開戰的日子安生多了,我和平之在一起的時間也多了些,他看我每天這個樣子,都忍不住要笑我一番。我也不管他,仍舊是裹自己的棉被,讓他笑去吧。
今天一大早,我洗漱完後,簡單的吃了口飯,便又鑽回了被子裡。倒是平之,一大早的便來了,說是讓我和他一起出去轉轉。我暗自撇撇嘴,整個人藏在被子裡也不出來。他笑了笑,伸手就去掀我的被子,我的手緊緊抓住被子一角就不鬆開。他忽然瞇起了眼睛,我正猜想他是何意,卻冷不妨他的手已經伸到了被下觸到了我的腰間。
「啊,呵呵。」我笑著去躲,一邊伸手去擋他的手。渾身上下,就是腰間的部位最怕別人哈癢了。他趁機掀開我的被子,一把將我拉起來。
「走吧,小懶蟲。」他一邊說一邊將我拉下床來。
「我不去,多冷啊。」我仍是無力的抗拒著。
他拉我站好,從桌子上掀開一個盒子,一片紅色頓時映入我的眼簾。這是什麼?在我好奇的注視下,他一下子抖開了手中之物。
啊,好漂亮的一件披風啊!我欣賞地摸著那柔軟的皮毛,欣喜地問道:「這是什麼料子做的啊?」
「是狐狸皮,喜歡嗎?」見我這麼開心,他臉上也透出喜悅之色。
「喜歡,只是,這得殺多少隻狐狸啊?」我一臉婉惜之色。
他也沒有答話,只是一抖手把披風幫我披在了肩上。「這下不冷了吧?走吧。」
「去哪兒啊?」我低頭拉了拉這件漂亮的火紅披風,被他拖著腳步向外走去。
好多天沒有出屋走走了,這乍一出來,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人頓時覺得精神一振。我一邊隨著他走,一邊側目打量著他,他身著水墨色衣,一件青色絲絨披風罩在肩上,顯得人更加清瘦了。他好笑的看看我,我臉一紅轉過了頭,心裡卻在盤算回頭要給他補一補了。
隨著他左轉右轉的,竟然來到了兵營。如此冷的天氣下,那些士兵們卻仍是在營地裡操練著。看他們仍舊鬥志高昂的樣子,我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顏家軍素有「鐵軍」之稱,八千士兵個個都是英勇善戰的好男兒,他們也都是伴隨我征戰多年的好兄弟。」平之說著,臉上也透出讚賞的神色。「還有這些常年守衛在邊疆的士兵們,他們為了保衛疆土,幾年來都未曾回過家,他們也都該是百姓最尊敬的人。」
我知道平之向來是愛兵勝己,他是把這些士兵引以為驕傲的。看著他們如此熱血沸騰的操練著,我竟然覺得這清冷的晨冬有了一絲溫暖。
站了一會兒正要離開,卻見北門處亂嚷嚷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平之頓住腳步,問是什麼事情。立時有人便去問了,不多時,兩個士兵便押著一個渾身是土的士兵來了。平之問過,知道是犯了軍紀的,便問是誰的部下。
這時,從人群裡站出一個人來跪下回話,說此人乃是他的部下。平之當即把人交給了他處理。那人抬起頭來時,眼光在我身上微微停留片刻,便領著人走了。
那眼光讓我覺得有些熟悉,我略一尋思,便想了起來,那人便是那日幫我折梅花之人。想要對平之說起,卻又覺得一件小事,何必再提,便又住了口。經過這事兒一鬧,我發現很多士兵的注意力都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想起自己一件大紅披風在身,確實是太惹眼了一些,便拉著平之離開了。
「大家都在看你。」路上平之打趣的笑著說。
「還說呢,要不是穿著這件火紅的披風,我能這麼扎眼嗎?」我回頭翻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呵呵,就是不穿這披風,你往那一站也會很扎眼的。你知不知道,這裡有好多士兵還沒有娶親呢?」他爽朗的聲音此刻顯得很輕鬆。
「幹嘛,你想把我擺那相親啊?」沒等他說完,我就不滿的頂了他一句。
「哈哈……」他大笑一聲,伸手摸摸我的頭,被我一閃躲開了。
「你還笑。」我裝生氣的扭回頭去不理他。
「我開玩笑的,別生氣,我是以你為驕傲呢。」他重新將我攬在懷中。
心情在平靜中透著甜蜜,兩個人就這樣相依偎的走著,沒有說一句話,卻已經勝似千言萬語。隨著他登上城樓,放眼望去,視野頓時開闊。遙望遠處的山巒之上,片片積雪皚皚,好一片美不勝收的雪景啊。我一時情不自禁,拉起他的手,笑著說想起一首歌來,他聽後非要讓我唱來聽聽,我想了想歌詞,望著遠處的景色開口唱起來:「
寒風瀟瀟/飛雪飄零
長路漫漫/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煙雲
猶記別離時/徒留雪中情
雪中情/雪中情
雪中夢未醒
癡情換得/一生淚印
雪中行/雪中行
雪中我獨行
揮距多少/英雄豪情
惟有與你同行/與你同行
才能把夢追尋……」
一曲終了,看到平之眼裡的一片豪情,心中感慨萬分,何時我們能瀟瀟灑灑攜手紅塵啊。
「長路漫漫踏歌而行……好詞啊,漠漠。」他如此的讚歎,讓我臉一紅,側過頭去,卻看到守城的士兵們均一臉豪情萬丈的看著我,我想大概是歌聲讓他們振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