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77章  走到最後
    軒轅冷昊並未接過薛九宵遞上來的湯藥,薛九宵也並未說什麼,只是迴旋步子將藥碗放到了桌台之上,側眸看了一眼那床榻邊的兩人之後,便走了出去。

    見薛九宵離開,此種情況忠叔自不會久留,待楚玉林最後離開時,忠叔伸手合上了門稜。

    院子裡洩著清冷的月光,寒霧悄然無聲和依俯在幾株青松之上。

    明明在意之人,竟如此的出得門來,不由得浮上幾抹自嘲與諷刺,與薛九宵一起守在院子中央,楚玉林苦笑著問:「他是何人?前輩會如此放心將薛姑娘交到他的手上,定然關係非淺罷。」

    楚玉林會問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雖然久經江湖,但這兒女之間的事情對自己毫無利益可言,自然少打聽些了,「楚公子請平心靜氣的等候罷,若真是有心,等雪兒醒來你去問她便是。」

    楚玉林不在出聲言語,想到那日風雪兒的意外行徑,便不難猜到她的過往定然非同一般女子。

    瞧著她躺在床榻上的模樣,比三年前簪入胸口墜入湖裡的情況更加糟糕,克制住窒息的心痛,抬手輕拂著冰涼的臉頰,想到有人說她性命無礙,懸著的心便有少許放下,可卻又說醒不來便長期睡著,不禁銳眉微顫。

    眉宇間輕蹙,有反應便讓軒轅冷昊一陣欣喜,隨即俯身輕言:「雪兒,能聽到我說的話麼?」

    不見有回應,緊擰秀眉正呈現著她此時的恐慌,從杜雲裳那裡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定然是那一幕讓她憶起了極力想忘卻的一切,本已沉封的歷史,如今又重現,她置身其中痛苦的掙扎著便也在情理之中。

    將她的手窩在懷裡,軒轅冷昊俯下身子,嗅著讓他沉迷的髮香,「我知曉你內心的不安與彷徨,不要一味沉浸在痛苦的過往裡,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我都會牽著你的手走到最後,雪兒,你是我軒轅冷昊的妃,這便是我對你生生世世的承諾。」

    輕撫著她的發,溫柔的凝視著她,兩粒滾燙的淚水滑過耳跡後,沉睡的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用緲霧朦朧的玉眸望著他,勾勒一抹無盡溫柔的弧度,將她輕輕扶起攬進懷裡,「要哭就哭吧,休要把自己置於水深火熱,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會陪你走到最後。」

    風雪兒的心開始顫抖,靠在溫暖的胸膛上,任由淚水濕掉他胸前的衣襟,「血,好多好多的血,是風文忠殺了父皇,是風文忠殺了母后,我恨他,我恨他。」

    加緊了手上了力道,軒轅冷昊緘默無言的聽著她滴血的控訴,若懷裡的女子知道自己亦被間接牽扯其中,可還會如此讓自己擁著她?自認一生狂邪,何事皆不懼,可現下的感悟讓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按她的脾性,這一日已不遠,偏偏自己應承她,讓她想做什麼便去做,如此一來,豈不是內心的感悟正朝這個方向快速走來,再想擁她入懷便會是一生一世的奢望,「雪兒,給我一個承諾,好麼?」

    承諾?抬首,臉頰上滑過一行淚水,對上那雙不安的劍眉狹眸,確定這個男人此生不該有此時卻偏偏溢在臉上的忐忑不安,風雪兒愣了,如此的向自己要承諾,他在害怕麼?害怕什麼?腦海裡的記憶還未曾全然褪色,且更加堅定了自己當初的決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承諾——自是給不起,失去了注視那雙飽含期待似子夜般漆黑的眸子的勇氣,風雪兒屏住內心的酸澀,殘忍的別過了頭。

    深沉的瞳眸黯然了色澤,她方纔的舉動讓以後的奢望離自己更近了一步,可他是誰,怎會輕易放棄,那個承諾,他一定會得到,張了張口,正欲說什麼,門扉卻讓人推開了。

    斜眸望向他入得簾後的紅眸,第一眼便知曉他便是江湖上有名的鬼醫薛九宵,冷俊面孔勾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凌人的氣勢依舊不減分毫,「鬼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本王領教了。」

    面對如此狂傲的男人,正所謂後生可畏,雖然他那兩個徒弟已然讓他見過識了,可眼前的軒轅冷昊卻才讓他真正認真的重視起來,「軒轅王爺謬讚了。」

    忠叔將藥碗端到床邊,瞧著風雪兒眉宇輕擰,眸光凌厲一掃,「拿蜜果來。」

    被軒轅冷昊一望,忠叔自認也算見過世面,沒想到有人比他主人鬼醫還恐怖,不由自主的看向鬼醫身後的楚玉林,楚玉林偏過頭去,朝著外喊了一聲:「去拿些蜜果到薛姑娘房裡來。」

    薛九宵走至床前,又替風雪兒診了脈,雖然風雪兒醒了,可他還是擔憂的問了一句:「如何了?」

    鬆開了手,朝風雪兒投去責備的眸光,「心脈受創,都是你當初不聽勸的結果,如今內力想要恢復,又難上了一重。」

    「到底發生了何事?雪兒,你的功力為何會失去?」沉了聲調,臉上明顯的不快。

    風雪兒不曾應話,薛九宵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若不是……。」

    「爹爹。」猛然的側眸,風雪兒眸子裡跳動著兩朵冰火,「皆是過去之事,毋須再提。」

    「爹爹?」軒轅冷昊意外的看著風雪兒,道:「你稱他為爹爹?」

    「怎麼?難道軒轅王爺覺得老夫為父有不妥麼?」

    溫柔的看著眼前般高傲冷漠的女子,軒轅冷昊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那到不是,只是雪兒會稱你為父,這到是讓本王頗感意外,如此一來,那本王豈不是要稱你一聲『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四字剛出口,眾人皆看向了風雪兒,雖然她瞬間臉上掃過一絲異樣,可對於軒轅冷昊的話,她沒同意亦沒有反對,便是默認了麼?

    「哈哈哈——。」只覺楚玉林臉上越來越陰寒,可薛九宵卻是一臉的興味,「想不到赫赫有名的頤王軒轅冷昊竟然成了老夫的女婿,認了雪兒這麼個女兒我已是覺著佔了老天一個大便宜,沒想到上蒼還送我這麼個非同一般的女婿,真是厚待我薛九宵呀。」

    風雪兒蹙眉,軒轅冷昊柔聲道:「可是那裡不舒服麼?」接過忠叔手裡的藥汁,「把它喝了。」

    輕輕拔開,風雪兒看向薛九宵說:「爹爹可有方法讓雪兒的功力盡快恢復?」

    薛九宵點了點頭,說:「我已命人帶來請柬的同時將黑金珊湖一併帶來,只不過你要受一番苦楚了。」

    苦?何謂苦?風雪兒勾起唇角,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多謝爹爹。」

    「夜已深了,你好生休息。」薛九宵微闔了眼,說完轉身時,卻發現楚玉林早已不在身後了,無奈了笑了笑,踏出了門檻。

    忠上合上了門稜,軒轅冷昊仍然端著那碗藥,「把藥喝了,桌台上有蜜果便不會苦了。」

    為自己的身子,她知道此時不能倒下去,微頜首,喝著軒轅冷昊送來的藥汁——。隨後將一枚蜜果讓她含在嘴裡,緊蹙的眉宇才有所舒緩,瞧著她一動一動的白色櫻唇,軒轅冷昊仰制不住慾望,揚起一抹邪魅,溫柔的覆上去,藥汁的點點苦味,蜜果的點點甜味皆在唇邊。

    風雪兒體弱,經不起過激親吻,軒轅冷昊克制住自己內心的念想,唇分後,風雪兒微喘息,且臉上了有了一絲顏色,「雪兒的味道永遠都這麼好。」

    「王爺可是想趁人之危?」這個男人她瞭解,只要想到在他身邊呆的那幾個月,便清楚只需他的一個眼神都彰顯著危險,可單他對於自己的容忍態度,便讓自己厭惡不起來,日子久了,也演變成了今日的沉淪。

    軒轅冷昊搖了搖頭,眸子裡溢著自信的柔情,不若霸道與否,眼前的女人此生只能屬於他,「王妃的心已在本王身上了,本王不會因著私慾傷了你,屆時你受到了傷害,本王可是會心疼王妃的。」

    這便是男人的獨佔欲麼?現下看來怎似個孩童?瞧著他一臉的認真與輕佻,風雪兒說:「才幾日不見,王爺的口才倒是很長進。」

    斂下眉,柔了眸光,軒轅冷昊輕輕的攬她入懷,輕語道:「好了,別在跟我這兒肆意譏諷,從相識的那一刻起,你注定便是我軒轅冷昊的人;從相知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便有了剪不斷的羈絆,就若你此刻不給我任何承諾,我也不會介意,你只要記得我對你的承諾便好了。」

    無聲的環住他的腰間,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是腦海裡若隱若顯的回憶,讓她看著軒轅冷昊忘而怯步,此生傷她的人太多,她知曉自己傷的人亦不會少,但不想那曾傷害的人中有他軒轅冷昊一個,可如今看來,皆已徒勞。「你不怪我麼?」

    眸色微沉,歎道:「當然怪你,怪你不聽我的話在庵內等我,如今傷著自己,讓我心疼。」

    此刻,她多想告訴他,天涯何遠,咫尺相依,可是,說不出來,說不出來。

    「你身子有恙,趕緊歇息罷。」輕輕的推開她,軒轅冷昊溫潤了聲色。

    風雪兒依著他的力道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簾,少頃,額上讓人印上一吻後,身畔便多出了一人緊緊的摟著自己,熟悉的濕度,難以忘卻的氣息,正溫暖的包圍著自己,心一下子沉靜了下來,依偎在他懷裡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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