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丫鬟很多年:冷艷王妃 第4卷 第176章  該結束了
    林府——

    對於那日所發生的事情,林筱筱因著暈厥,所以不知道之後的事情,且她身懷有孕,戚玉良擔心她受到驚嚇,亦緘口不談。

    已經沉寂了好幾日,抬手扯下一片竹葉,微微上揚唇角,杜雲裳知道是時候結束了。輕旋步子,迎上推門而入的素紅,釋然般的笑道:「素紅,可安排妥當?」

    素紅欠了欠身子,說:「小姐,皆已安排妥當。」

    走到素紅的面前,杜雲裳溫和的說:「你確定跟著我不後悔麼?」

    素紅搖了搖頭說:「小姐去哪兒素紅就去哪兒,素紅不怕吃苦。」

    「那就拿著包袱去車上等我。」

    「是,小姐。」小姐是個苦命的女子,她也是個苦命的女子,可是小姐卻沒有讓她受過一天的苦,這輩子願意跟著她。

    戚玉良剛處理完賬房的事情,入得院子來,林筱筱挺著微隆的肚子正喝著銀耳湯,抬眸看到戚玉良,放下手中的匙勺入碗,起身笑道:「相公,回來了,——,素菊,快去給姑爺也盛碗湯。」

    坐在林筱筱面前,戚玉良多想眼前的女人是杜雲裳,可惜天意弄人,內心道不盡的哀傷只能暗自流淌。

    素菊出去了,回來的時候除了手裡的湯碗,還有杜雲裳跟在她的後面。

    林筱筱立即拉下了臉,將湯勺大力的放在碗裡,不悅的說道:「不喝了。」

    戚玉良有些意外杜雲裳會出現在這裡,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欣喜,杜雲裳暗自苦笑,他還是在意自己的是麼?可是這種在意,現在的杜雲裳已經不需要了。

    「你是不是又不記得我的話了,誰讓你沒事出青竹居的?」林筱筱起身大步到戚玉良身側,將他與杜雲裳的距離拉開一些。

    杜雲裳冷冷自嘲,她與他的距離何止這些?垂眸從懷裡掏出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遞到林筱筱面前,杜雲裳淡淡的說:「這是素紅的贖金,從這一刻開始,素紅便不在是你林府的丫頭了。」

    林筱筱莫名其妙的接了過來,疑惑的看著杜雲裳,「你這是何意?」

    微側身子,幾許梅花輕飄飄的墜落,杜雲裳歎息道:「想我杜雲裳進來林府,就是戚郎一句話便成了府中的小妾,如此簡單而已。」又轉身看向戚玉良,眸中泛起水霧,「這樣也好,連休書都省了。」

    戚玉良別過林筱筱擋在跟前的身子,走到杜雲裳面前,深深的看著她,彷彿要把她看穿一般,「裳兒,你要做什麼?」

    來之前說好不哭的,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杜雲裳輕拭淚,含笑道:「我的戚郎已成了別人的相公,不管期間有著何種經歷,亦是不爭的事實,只能怪裳兒福薄,今生沒有與戚郎相守一生的福氣,所以——我要走了。」

    戚玉良的心揪了起來,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說:「你要離開我了麼?我知道我對你不夠好,可是……。」

    「玉良哥——。」打斷他的話,杜雲裳說:「接受現實吧,我們在彼此的生命裡已經偏移了軌道,不可能再回來從前了。」

    「我不要——。」摟她入懷,戚玉良真希望一切都是夢。

    膽敢當著她的面摟摟抱抱,林筱筱憤怒的扯著戚玉良的衣裳,「放開她,不准你們倆如此放肆。」

    「你住口——。」

    戚玉良頭一次吼了林筱筱,林筱筱當然是不依不繞的捶打著戚玉良,「你凶我,你凶我,不要忘了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你居然敢凶我,凶我。」

    「夠了——。」杜雲裳提高了音調,林筱筱沒有想連杜雲裳都敢大聲跟她說話,不免有些驚訝,又聽到:「現在沒人要跟你搶他,從你們成親那一刻開始,他就永永遠遠屬於你林筱筱了。」

    「裳兒,可是我的心裡只有你。」戚玉良悲哀的說著,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杜雲裳輕輕的搖了搖頭,抬手捧著他的臉,傷心的淚水作著最後的漫延,「讓我再好好看看你,玉良哥,我曾經真的真的很愛你,希望我的離開能減少你的負擔,真心真心對林筱筱,我能看出來她很愛你。」

    「裳兒,不要這樣,我捨不得你。」

    不捨的放下手,杜雲裳毅然的轉身道:「珍惜眼前人。」說完大步離去,只聽到戚玉良在身後的喊聲:「裳兒,你不要走,你要去哪兒?」

    林筱筱拚命的拽著他的手臂,「你若敢追,我便把腹中孩子拿掉。」

    回眸怒視著林筱筱:「你——。」終於停下了掙扎,望著那抹熟悉的淺綠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從此這段纏綿糾結的感情終是在寒風中熄滅了唯一的熱情。

    「小姐,我們去哪兒?」看著杜雲裳微紅的眼睛,素紅知道她定然是傷心了,話說回來,能不傷心麼?愛了那麼多年,等了那麼多年的人,到頭來卻是一場竹籃打水,於試開得口來,想分分她冥思的心神。

    車輪滾滾,泛起的灰塵瀰漫了整條途道,杜雲裳輕掀簾窗,看著天際幾縷白雲飄浮,釋然的輕揚唇角,「去瀾雪國。」有人告訴她,永遠不會讓她在自己面前消失,便毫無疑惑的信了,或許因著她談起他裡眼裡的那抹溫柔罷,信了。

    死寂一般的夜色拉開了帷幕,瀰漫著砌骨的冷意之霧,輕飄飄的濕潤依俯在可依俯的一切之上。

    閉緊的眼簾絲毫沒有睜開的跡象,慘白的玉顏讓整個屋子都籠罩著一層陰森的死亡氣息,若不是時有的夢魘讓她緲眉緊蹙,見著她的人便真會以為此人早已香消玉殞了罷。

    餵入口中的藥汁依舊全數未進,胸前的衣襟、被子早已皆染成了藥褐之色。垂於肩處的青絲微滑,不小心發尖便沾進了藥碗裡。

    「前輩,這可該如何是好?」楚玉林坐於榻上,攬著風雪兒餵藥,那又被藥汁浸濕的被子顏色,在他瞧來是那般的驚心刺目。

    薛九宵斂了眉,先前替著把了脈,便是命懸一絲之兆,他雖醫術高明,起死回生不難,但亦要所救之人配合方可成事,眼下風雪兒自困於往事的夢魘中無法自拔,行醫數年,頭一次無計可施。「我已替她續命。」

    「前輩何意?玉林不解?」楚玉林臉上閃過一絲希望,但那希望之後便還是無盡的擔憂,對於他來說,就算懷裡的人兒醒了過來,也未必能安下心來,可何況現在她仍然暈迷著。

    薛九宵站起身,袍子順勢垂下,負著一手道:「有我在,她的性命自是無礙,只不過……。」

    見鬼醫餘下話來,楚玉林的心又是一提,正欲尋問之際,一道略帶疲憊卻懾人的聲音傳來:「只不過什麼?」緊接著,屋子裡便多出一玄色身影。

    此人一出現,屋子裡原有的氣息便被狂然的王者之氣夾著嗜骨的冰冷之意所替代,窒息的壓迫讓屋子裡的人驚詫之餘喘不過氣來,再看向床榻上的人兒時,健碩的身形透著層層陰寒的血腥,深幽冰寒的雙眸更是溢出了無盡的殺意。

    薛九宵不由得擰眉,如此懾人恐懼的氣魄真是世間少有,再看他容顏上那道邪妄肆然的傷痕,心下便是瞭然,此人便是藍千尋口中所救卻想害之人——軒轅冷昊。

    只見他箭步至床榻前,戾眸半闔,懾人的眸光掃過風雪兒慘白無顏色的玉顏,再低沉著聲音問著將他所有物攬至懷中自若之人,「你餵她服了什麼?」

    楚玉林只覺一股股強勁的殺氣直逼他而來,被他雙眸一望,那死亡的氣息彷彿緊緊的裹著他的身子,壓抑著他體內的每條神經,從未見過如此霸道肆意之人,便是他出現在周圍卻感覺不到氣息時,對於眼前的男人,他拎起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在下正在喂薛小姐服藥。」

    薛九宵走至前床前,從楚玉林手中接過還有些溫熱的藥碗遞到軒轅冷昊面前,眼前之人若能讓風雪兒不惜以清白相救,那在這個女子心裡,應然是特殊的所在罷。「昏迷了三天了,只是惡夢連連,我用了寒玉針為她續命,但她一直徘徊在夢魘裡,雖然是性命無憂,若再不醒來,長睡下去亦是有可能的,若是你,想必讓她醒來不難罷。」對於風雪兒的過去,他知道的也只限於風雪兒在琴瑟莊說的那些,所以才無計可施,可軒轅冷昊不一樣,見他方才入得屋來的反應與神情,或許有些希望。

    「前輩——。」楚玉林擰眉喊著,眼前之人的身份有待懷疑,怎能將懷中之人交於他?亦或是鬼醫知曉眼前的男子是誰?難道他與薛雪有何種關係不成?

    薛九宵斜眸,知道楚玉林此時內心定然油升無數疑問,風雪兒雖稱他為父,可那是畢竟風雪兒的事情,自是不好插手。「不必多說,將雪兒放下,出去罷。」

    移眸至軒轅冷昊處,見他眉眸深遂的盯著自己懷裡的女子,瞳眸中儘是怒意,卻能在那層責備意味之下看到蘊藏的無盡溫柔與憐愛。有些不甘的將風雪兒平放與床榻上,黯然的神情走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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