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辰心疼的看著她的背影,退到了青蓮皇后身邊,「青蓮皇后,好好看著你的女兒,她正在為你報仇。」
「風文忠,你拿命來吧。」一聲厲喝,風雪兒的刀便向風文忠揮去。
風文忠唳眸微睜,亦揮動了軟劍刺向了風雪兒,只覺得周圍的氣流晃蕩得歷害,飛灑飄落的樹枝殘葉都散著著凶險的氣息,若隱若現的刀,若隱若現的劍,黑夜裡的閃光,兩抹快速移動飄浮的身影,無不彰顯兩人搏殺的意志,今夜,只能一個死一個活。
風雪兒的功力不及風文忠,可是她見招拆招的應便能力足以讓她抗衡到現在,她傷不了風文忠,而風文忠亦近不了她的身。
風文忠有些急了,每一次收回揮出的劍,無不帶著要將風雪兒置於死地的信念。而風雪兒,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讓她背負了太多的仇恨,落刀時亦絕沒有手下留情。
然爾數百回合之下,風雪兒的體力明顯透支,儘管使出全力,亦擋不住風文忠來勢洶洶的殺意。虎口崩傷了,鮮紅的血液讓握刀的手便得更加無力。
風文忠緊逼的軟劍,風雪兒後退的步伐,都讓一旁觀戰的南宮辰提心吊膽,預料著風雪兒招架不住之際,伺機出手。他站起了身子,目不轉睛的看著兩抹上下翻飛的身影,只待風雪兒下一個轉身,他便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一報讓風文忠戲耍之仇。
只見兩人撕打上了清暉園房頂,風雪兒旋步揮刀狠狠的向風文忠砍去,風文忠巧妙的躲開,揮劍刺向風雪兒,風雪兒閃到一處,不料足下重心不穩,身子不由自主的後傾,風文忠見有機可趁,怒目凶光,毫不遲疑的又揮劍上前。
南害辰暗道不好,正欲踏足飛向風雪兒,晃然之間卻有人趕在了他的念頭前面。
黑夜裡,突然出現一道披著月光的身影,袍子在空中閃過一道邪傲的弧痕,兩道劍眉剛毅微蹙,眸光透著足以令江川凍結的冰冷,容顏上那道長長的傷痕在月光的拂照下是那樣的邪魅、詭異,讓人一見,不由得怯了三分。他出其不意的推出一掌,將即將撲到風雪兒身畔的風文忠打落在地,隨即攬住風雪兒墜落的身子,冰冷的眸光在看向風雪兒的同時溶化了,變得深情溫柔起來,夜風拂過,軒轅冷昊攬著風雪兒腰枝輕盈的款款臨地,風雪兒握刀的手鬆開了,隨即聽到發出一聲『匡』的聲響。
風雪兒意外的看著軒轅冷昊,腦海裡頓時產生無數個疑問,想問卻被他眼裡略帶的責備堵得說不出話來。可他卻提起自己受傷的手,憐惜的看著傷口,「把自己弄傷,就是你活著的目的麼?」
風雪兒瞬時抽回手,移過快讓自己淪陷的眸光,微側身子,冷漠的說:「與你無關。」
不想微側的身子剛穩,隨即便讓軒轅冷昊給掰正,四眸相對,看到的只有他眼裡的怒意與責備,「本王警告過你,不准你在本王面前將視線移開。」
這個總是陰魂不散讓自己意外的男人,一定要這麼霸道麼?看著眸子裡的不容置疑,風雪兒擰眉道:「你放開我,那是你一廂情願而已,我並未應下你什麼。」
「你——。」
不待軒轅冷昊發怒,風雪兒將目光移向了倒在地上,唇角流血的風文忠,看來軒轅冷昊那一掌是使出了力的。
而南宮辰亦在這一刻清楚,這個對方纔的風雪兒來說從天而降的男人,就是風文忠口瀾雪國頤王軒轅冷昊——風雪兒三年前嫁的夫君,可是看風雪兒的態度,他們好像——,他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南宮辰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雖然渺茫,可總比什麼都沒有要強。
風雪兒重新撿起了地上的刀,指向風文忠問道:「當年你們一起合謀造反害我父皇,告訴我,除了你風文忠、黃子悅之外還有誰?」她不想由自己猜想著那一人便是荷姨的丈夫軒轅毅,於是祈求著上天,希望風文忠說出的那人不是軒轅毅,不要讓荷姨死得痛心,走得心碎。
風文忠張狂的笑著,使出一絲力量支撐著半起的身子,「我憑什麼告訴你?」
「如果你告訴我,或許我會給你留下一副全屍。」風雪兒冷冰的看向他,玉顏上透著男子該有的懾人魄力。
風文忠冷冷的說道:「我寧願將事情真相帶進棺材裡,也絕不會向你透露半個字。」
「你——。」風雪兒讓他氣得有些氣結,深吸氣後,眼角含著一絲諷刺的笑,「我想碧凝應該是其中一員罷。」
風文忠陰笑的神情變得愕然起來,「你居然會知道碧凝。」
「告訴我那個賤人在哪兒?」急切的想知道,她一定得為荷姨的死付出代價。
「哼——。」風文忠一聲冷吟:「你休想。」
風雪兒不想再跟他囉嗦什麼了,既然他不說,不代表自己查不出來。想起了屈死的父皇,想起了可憐的母后,風雪兒揚起了刀,垂眸怒視著眼下這個待殺的禽獸,正欲揮下,卻聽來一聲朗止:「手下留人——。」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風意軒急匆匆的乘著夜色,落在了風雪兒的眼前,「雪兒,刀下留人。」他知道他有多可恨,亦知道他死有餘辜,可是他——確是自己的父親。
然風雪兒見到風意軒,卻展開了一絲淡淡的笑顏:「軒哥哥,你沒事。」
「意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方纔我和雪兒一致認為你父皇將你殺害了呢。」見到平安無事的風意軒,南宮辰走上前來,拍著他的肩笑道。
朝著南宮辰頜首,「我只是讓父皇軟禁在了別苑,費了一番功夫才逃出來。」
那眼裡的痛苦南宮辰很容易的就體會到了,亦明白他此時的尷尬處境。
風意軒彎腰扶起帶傷的風文忠,看向風雪兒說:「雪兒,我知道父皇有錯,他該死,可求你看到軒哥哥的份上饒了他一條命吧,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父親。」
他的心意很簡單,就像三葉花護衛一樣,他們的心意就是保護國主,至於國主是個什麼樣的國主,這些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