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兒沉沉了吸了口氣,輕抬手,躺在地上的一片樹葉讓她用內力給吸夾在了指尖,只見她毫不保留的朝風文忠射飛過去,然而風文忠豈會坐以待斃,自是輕鬆給躲開了。
她從未用過刀殺人,今夜要開先河了。凌厲的眸光一掃,瞬間閃過離得最近的護衛身畔,那護衛還未弄清情況之際,已讓人點了三處大穴動彈不得,手中的刀亦讓突然出現的風雪兒奪過。
風文忠見危險臨近,一招手,圍在周圍的護衛又是一護而上,『匡——鐺——』的刀器撞擊聲,快速移動的白色身影,空中優美的弧痕,猶如勁風掃過翠竹,柔韌的隨風擺動、飄舞。側身避過無情砍下的大刀,輕靈踏上那刺來護衛的肩上,直逼向風文忠的身前。
三葉花護衛的使命是什麼?就是為了保護國主的安全,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風雪兒強勢的逼向風文忠,擋在風文忠身前的護衛誓死保護著主子,風雪兒惱怒的大喊:「你們保護這個畜牲做什麼?他那點兒值得你們為他付出生命?」
沒有人回答她,依舊刀光劍影,那刺眼的火花美麗妖繞的瞬間即逝,她亦知道,這就是三葉花護衛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規矩——保護國主,現下風文忠就是這個他們不惜用生命保護的人。
風雪兒一個巧勁,刀背一橫,風文忠身前的護衛又倒下了一個。
南宮辰站在迷惘的十字路口,可以說方才風文忠帶給他的消息讓他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可當看到風雪兒不惜一切代價努力抗敵的時候,他才翻然醒悟過來,不管她是風雪兒也好,是軒轅冷昊的王妃亦罷,只是她就是她,是那個他喜歡、藏進心底裡的她。
南宮辰隨即氣沉丹田,將身畔的空氣化作一陣強勁的氣流彈指一揮,風雪兒只覺得靠近自己的護衛都不得動彈,回眸淺淺一笑感激的看向南宮辰後,又與護衛展開了撕殺。
南宮的心頓時暖暖的,只為她回眸一笑,他什麼都能做到。
當風雪兒解決掉所有的三葉花護衛,明晃的刀直逼向風文忠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吃驚的神色,彷彿覺得理所當然。驀然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陰冷的笑道:「看來是時候了,你現在的功力應該只剩下不到四層了吧。」又看了看周圍的三葉花護衛說:「這些平日裡沒用的東西,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場。」
「你是在一直消耗我的體力與內力。」風雪兒說著,一顆細汗從額間滑落,沉沉的墜到地上攤開,在夜間消失怠盡。
「哼——,你現在才發現,不覺得已經有些晚了麼?」
南宮辰將青蓮皇后倚在殿門口,她蒼白的玉顏就像只是得了一場重病而已,待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她便會再將麗眸睜開,甜甜的對著每個人展開如花的笑靨。
「看來國主今夜真是不打算讓我等離去了,那就不要怪南宮辰無禮冒犯了。」南宮辰緩緩靠近風雪兒,放浪不羈的俊顏上呈現著前所未有的狂妄。
「南宮大哥。」面對風文忠,風雪兒絲毫不敢懈怠,背對著南宮辰說:「你為雪兒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不必泥足深陷,請你帶著我母后離開。」
南宮辰來到她的身後,用風雪兒看不到的堅定眸光,鏗鏘有力的說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心下微擰,他的付出,她回報不起。
風雪兒功力大減,可南宮辰的功力可是不減絲毫的,如此的兩對一,風文忠自是會吃虧。可他豈是省油的燈?從知道南宮辰領著風雪兒進入太子府開始,就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刻,如今此種情況不過是將料想變成現實而已,而他亦作好了應對的準備。
「王爺難道要跟風花國翻臉不成?」風文忠狡猾的瞇眸笑道,一付看好戲的表情。
南宮辰由升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方才說是家事,此刻扯上的卻是『風花國』,話的意味一樣,可含意就大大的一不樣了,因為如此一說便不在是家事這般簡單,而是兩國的邦交問題。「國主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得不佩服風文忠老奸巨猾的心思如此縝密,陰謀層出不窮,一個接著一個。
風文忠不緊不慢的道:「我這裡有一封銀冰國國主的信件,是托朕專門轉交於逍遙王爺的。」說完從懷時掏出一封信件,彎手巧勁,信件在空中飛旋到了南宮辰的手上。
南宮辰擰著眉,打開信封抖開一看,果真是自己父皇的手筆,他不知道風文忠是如何將事情扭曲告知父皇的,可這信件上明現寫著若自己出手回去後將嚴懲不怠。南宮辰瞪著風文忠,俊顏上透著嗜血的陰冷,這個風文忠,盡然敢如此的算計自己,就若風雪兒不殺了他,自己也決不會因為他是風意軒的父親而手軟。
「南宮大哥,這是雪兒與風文忠之間的事情,請你帶著我母后離開。」風雪兒不知道那封信裡寫了些什麼,可是她能感覺到南宮辰此時的為難與憤怒。
南宮辰沒有直接回應風雪兒的話,而是直直的盯著風文忠,冷言道:「如果我不呢?」
風文忠兩手一攤,一付無所謂的神情,道:「那若是誤傷到王爺,就別怪朕事先不曾提醒你了。」
南宮辰從前從不知道什麼叫做生氣,什麼叫怒不可遏,是風文忠讓他有了深刻的體會,緊了緊拳頭就要凝神聚氣發功,風雪兒卻握住他的手腕說:「南宮大哥,讓雪兒來,若是雪兒不敵他,屆時你若出手相助,雪兒會不勝感激。」想讓他獨自帶著母后離開,現下看來斷然是不可能了,可這是自己與風文忠之間的恩怨,與他南宮辰無干,就算拼了命也不能讓一個不相干的人捲進事非裡來。
聽到風雪兒這樣說,南宮辰停下了手,擔心的看著風雪兒道:「雪兒,你可有把握?」
鬆開他的手,風雪兒向風文忠提起了刀,「殺父之仇,辱母之恨,皆是我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