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同床 第二十章
    買了票,進了遊樂園,他們不挑驚險刺激的遊樂沒施,而是專挑孩童也能乘坐的沒施,兩個人彷彿回到孩提時期。之後還跑去買彩色爆米花,她餵他,他餵她,這個時候就沒有孩子的樣子,而是像戀愛中的男女。

    「我好熱,我想吃冰淇林。」

    他找了一個地方讓她坐下。「我去買冰淇林,你在這裡等我。」

    她目選他走向販賣店的身影,幸福的揚起唇角,就在這對手機響了,她從外套口袋搜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母親。遲疑了一下,她將手機重新放回口袋。

    這麼美好甜蜜的時光,實在不想被母親破壞了。

    這幾天母親天天打電話對她疲勞轟炸,一開口就是「你這個不孝女」、「你這個沒良心的女兒」、「我真是白養你了」……難怪男人說女人很恐飾,罵人比機關鎗還厲害,如果不是被口水哈到,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她知道母親想藉此發洩內心的憤怒,可是就算脾氣再好,她還是有情緒,這種罵人的話聽久了,真的很累人。

    嚴朔不但帶著甜筒和礦泉水回來,還帶了一穎不知哪個卡通人物的造型塑膠氣球。

    看到氣球,她開心的像個孩子跳起來,幾乎是用搶的將氣球拿過來,至於冰淇林,早忘得一千二淨了。「怎麼想到買氣球呢?」

    「小孩子來遊樂園不是都會買這種東西嗎?」

    「有嗎?」喬之容違忙東看看西瞧瞧,還真看見不少小孩子手上拿著氣球,此對她好像忘了自己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仍對氣球愛不釋手,嚴朔見了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她嬌滇的一瞪。「你在笑什麼?」

    「我笑你真是健忘,剛剛不是說要吃冰淇林嗎?」

    「對哦,冰淇林,當煞要吃啊。」她趕緊將氣球綁在背帶上,接過甜筒,一邊拆開甜筒的包裝紙,一邊坐下來享用。當巧克才伴隨冰淇妹的滋味化在嘴裡,她幸福的瞇起了眼楮,這種甜甜冰冰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他在她身邊坐下,將手上的礦泉水放在一旁,取出面紙幫她擦拭沽了巧克力的唇角。「我老婆今天變成小孩子了,真有這麼好吃嗎?」

    她的嘴巴太忙了,只是笑味味的點頭回應。

    他忙碌的程度不亞於她,不過,是忙著動手幫她擦嘴巴。「難得看你吃高熱量的食物,今天就多吃一點冰淇林,看看能不能幫你增胖幾公斤。」

    她連忙搖了搖頭,一天就增胖幾公斤?太可怕了。

    「你也怕胖嗎?」

    吞下最後一口冰淇林,她笑著道:「哪有人不怕變成胖子?」

    「你這種程度不用擔心變成胖子的問題……怎麼不接手機呢?」聽她的手機鈴聲一次又一次響起,而她不時擔心的看向口袋,其實很想接聽,又硬逼自己不要理會,嚴朔實在很心疼。

    「今天想放假一天。」

    「不擔心嗎?」

    頓了一下,她搖了搖頭。「媽媽不是傻瓜,也是個會撥打算盤的精明人,若是想不開尋短,這不是等於成全我父親嗎?」

    「當一個人氣急敗壞或者傷心絕望對,再精明的腦子也不管用。」

    這麼一說,她心裡開始不安了。「媽媽真的會想不開嗎?」

    「她不一定會想不開,只是人一鑽牛角尖,有時候可能還是會做出糊塗事。」

    是啊,母親這個時候硬是往自怨自艾的死胡同裡面鑽,難保不會衝動的做出令自已後悔的事。

    念頭一轉,她已經拿起再度響起的手機接聽。「喂……媽,天天罵,你不覺得很累嗎?難道不知道這是白費力氣嗎?這並不能改變任何事,爸爸不會因此就不離婚了……媽,不要激動,冷靜下來……好好好,我現在立刻回去,你不要亂來。」結束通話,她慌忙的跳起來,可是還來不及往前衝,嚴朔就跟著起身拉住她。

    「怎麼了?」

    「媽媽……媽媽說……她不想活了……」她慌亂得像個找不到母親的孩子,教人看了好心疼,他將她樓進懷裡,緊緊的,給她力量。

    「冷靜下來,岳母不會有事。」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

    「真心尋死的人,不會給別人勸說的機會,直接往下一跳,生命就結束了。可是岳母有打電話給你,還先開口罵了一頓才告訴你,她不想活了,這很顯然撒嬌的成分居多,用不著太緊張了。」

    「真的嗎?」

    「我很確定,我們可以慢慢回去,保證岳母不會有事。」

    緩了一口氣,她臉上的擔憂終於解除了。「我們真的可以慢慢來嗎?」

    「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放開她,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礦泉水,打開礦泉水遞給她。「喝了水,待會兒去洗手間洗把臉,我們再回台北。」

    雖然說不用急,嚴朔還是用最快的速度送喬之容回到市區的公寓。

    進入屋子,濃濃的酒精味撲鼻而來,喬之容看到茶几上面放著一大堆啤酒罐,東倒西歪,有的是空瓶,有的還沒喝,這一刻,心臟差一點停止跳動,再定蜻一瞧,看到母親頹廢的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她違忙衝過去扶起母親;嚴朔則是衝過去打開通往落地窗的門,讓外面的空氣可以流進來,散去屋內刺鼻的酒精味。

    「媽,你怎麼喝那麼多?」喬之容將母親扶到沙發上。

    喬母睜開眼楮,看了女兒一眼,又閉上眼楮。「你來幹麼?不用管我,我死了算了,你也省得煩心,不是嗎?」

    「我怎麼可能不管媽媽呢?」

    「你爸爸不是在開玩笑,如果我不答應離婚,他真的會毀了你的婚姻。」

    她不安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嚴朔一眼。「媽,不要說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他真的會說到做到,因為比起你這個女兒,那個女人生的兒子更重要。

    征了一下,她顫抖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喬母再度張開眼楮。「他跟那個女人早就有了孩子,還是個兒子,這就是你這個女兒一點價值也沒有、而我一直委屈自己討好他的原因。」

    很奇怪,她並沒有大吃一驚的感覺,他們在一起二十幾年,有孩子是很正常的事,真正令她驚訝的是……「媽早就知道了?」

    「不記得什麼時候,好像有十年以上了,一次我無意間在他皮夾裡面看到一個男孩子的照片,果然是父子,兩個人長得真像。」

    早就知道了,卻要欺騙自己沒有這麼一回事,繼續構築未來的夢想,這是什麼樣的心情?看著母親,她覺得很悲傷,也很心疼。

    「太傻了!!

    「是啊,真是太傻了,以為他是個讀書人,在乎名譽地位,絕對不會丟棄糟糠妻,最後一定會回到我身邊,所以為了將來,我以為當作沒這回事比較好,甚至還對他百依百順,就連你倉卒的說要結婚,我也不敢有任何意見。」喬母突然生氣的掄起拳頭捶了她一下。

    「你這個壞丫頭,為什麼要把真相說出來呢。」

    「對不起,放棄吧。」

    喬母自憐的苦笑。「你真的很擔心他會毀了你的婚姻,是嗎?」

    她很想轉頭看嚴朔此刻的表情,可是提不起勇氣,再說當務之急,還是先安置好母親。「媽喝醉了,不要再說了,回房間休息吧。」

    「如果因為媽媽堅持不離婚,毀了你的婚姻,你會怪媽嗎?」

    「你是我媽,我們的關係一輩子都切不斷。」

    「我要睡覺了。」喬母伸手讓喬之容將她扶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回房間。

    安頓好母親,她坐在床沿看了母親一會兒,拉好被子,起身離開房間回到客廳,此時嚴朔已經整理好客廳,同對煮了咖啡。

    「坐下來喝一杯咖啡吧。」

    她不能喝咖啡,因為她好像懷孕了。她終究沒說出口,現在他想必有滿腹的疑問,不適合提起懷孕的事。

    走到落地窗邊,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她豁出去一口氣說了。「我爸爸說,如果我不勸媽媽簽字離婚,他就要向你告狀,說當初是我聯合嚴楓設計你,我才可以嫁給你當老婆。」

    「當初是你聯合嚴楓設計我?」

    他的反應教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忍不住反問他。「你相信嗎?」

    「這是真的嗎?」他不答反問。

    「你認為我有聯合嚴楓設計你嗎?」他的懷疑令她的心一沉。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

    她沒有回答他,是希望他單純的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很奢侈嗎?是啊,出生在一個充滿謊言的家庭裡,「相信」對她來說是奢侈品,固此她格外渴望能和另」人建立一份信賴關係,能沒有理由的相信某一個人,對方也能如此待她,特別是她深愛的人……是啊,好愛好愛他,不自覺的就對他產生了奢侈的念頭。

    「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我會相信。」

    他願意相信拋,這就夠了,可是她的心,依然無法從那股失落戚中跳出來。

    「我媽現在的情況不穩定,我要留在這裡照顧她,你先自己回家,如何向家中長輩們解釋,我相信你一定找得到最適合的說詞。」

    「你還是沒有給我答案。」

    「我不會給你答案,你必須自己尋找答案,因為不管我說什麼都不算數,最重要的是你如何看待我。在你眼裡、在你心裡,我究競是什麼樣的人?」她轉身走向主臥室,很慶幸當初搬回嚴家對,留下部分的衣服沒帶走,這會兒才不用為了衣服驚動家中的長輩們。

    「如果你想一個人喝悶酒,幹麼硬把人家拖來這裡湊熱鬧?」丁雨菲覺得自己好命苦,白天為他賣命就算了,為什麼晚上還要陪在他身邊?

    嚴朔猛然想起自己不是獨自跑來酒吧喝酒的,因為丁雨菲是女人,心想她應該比較清楚喬之容的想法,索性將她一起拉出來,可是喝著酒,腦子裡想的全是心愛的女人,就把身旁的女人拋到九霄雲外了。「你瞭解女人吧!」

    丁雨菲差一點把吞進肚子裡的酒吐出來,這是什麼話,難道她是男人嗎?

    「老闆跟老婆吵架了嗎?」

    這真是令人難以敵擊,可是又不得不從實招來,他就是沒辦法搞清楚老婆在想什麼,只好細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結論是--

    「只要她說不是,我就相信她,為什麼她不為自己申訴呢?」

    經過一分鐘的沉思,丁雨菲挑碎的對他揚起眉。「我比較好奇一個問題--如果當初真的是她跟嚴楓聯手設計你,你有什麼打算?」

    他不解的征了一下。「什麼有什麼打算?」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真的是她使計爬上你的床,你們要離婚嗎?」

    「我們幹麼離婚?」

    「早上醒來若非她躺在你身邊,你根本不會跟她結婚,不是嗎?」

    「沒錯,當初要不是發生那件烏龍事,我們兩個確實不會結婚,可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我結婚。」他若無意姿她,他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丁雨菲笑著擊拳道:「這就對了,既然是你自願走進這個婚姻,當初是不是她設計你,也就不重要了嘛。」

    這個女人話中的邏輯無懈可擊,可是,為什麼他有一種「問題沒有解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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