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爺春心蕩 第十五章
    「我沒那麼柔弱,別太擔心。」薛慕晴笑道,「別跟你們王爺一樣大驚小怪,我自己的身子狀況,當然是我最清楚。」

    「可是……」丫鬟還想再說什麼,卻聽見一陣怪聲,不由得住口。

    「沙沙沙……」

    薛慕晴的笑意瞬間收起,戒備的瞪向傳來不尋常聲音的矮樹叢後,轉眼間好幾名黑衣人身手利落的跳出,將她及丫鬟包圍住,黑衣人們渾身散發著冷厲之氣,來意不善。

    薛慕晴心一驚,感到大事不妙,這些人恐怕是衝著她來的!

    「啊——」丫鬟驚恐的叫出聲來,「快來人啦,有刺客!」

    「大哥,你到底把慕青姐藏到哪兒去了,快把她給交出來!」霍妍雅在王府內等了三日,好不容易才等到霍熙朝回來。

    在知道她被公孫兆拐去的那段時間,大哥趁機將人給帶走後,她簡直氣得七竅生煙,真沒想到大哥這麼卑鄙!

    霍熙朝才剛進到前廳,就被氣呼呼的妹妹給攔下腳步,打算好好審問一番。

    「反正她現在過得好好的,你大可不必擔心,專心顧著你自己的肚子就好。」

    霍熙朝得意得很,說話時的神情眉飛色舞的,看得霍妍雅更是滿肚子氣。

    「我不管,慕青姐到底在哪兒,你快點告訴我,你怎麼可以一個人霸佔她!」

    「你才不該一直霸佔她,她是你未來的大嫂,又不是你相公。」

    「她答應嫁你了?」霍妍雅訝異的睜大眼。

    霍熙朝心虛的一頓,氣勢也跟著弱了下來,「咳,就快了。」

    他雖然還未嚮慕晴提成親的事情,但她既然都願意將秘密告訴他,不再有所保留,應該就等於已經認定他了。

    既然都已經兩心相許,他要給她名分,她焉有拒絕的道理?所以這件事肯定十拿九穩,出不了差錯的。

    「還沒就還沒,你少拿『就快了』來充場面。」霍妍雅調侃他,「人都被你拐跑三日,你還沒搞定她,大哥,你也太沒本事了吧?」

    她本就喜歡慕青姐,慕青姐要成為自己的大嫂,她當然樂觀其成,就怕大哥留不住人家,她到最後還是跑掉了。

    「你懂什麼?」霍熙朝有些尷尬,脖子微微紅了,「我和她的事情你不必多理,反正你就耐心等著看她成為你的大嫂吧。」

    「大哥,你加油點好嗎?別讓我等到孩子都出生了,大嫂卻還沒個影,那多讓人失望呀。」霍妍雅笑著揶揄。

    「夠了,我懶得與你鬥嘴。」霍熙朝對她伸出手,「慕晴有一塊玉珮在你這兒吧?快給我,我有用處。」

    「慕晴?」

    「就是你未來的大嫂,她本姓薛,名慕晴,柳慕青是她的假名。」

    「是這樣啊。」霍妍雅興奮又好奇的問,「大哥,你和慕晴姐到底怎麼了,她向你坦白自己的身份?她都說了些什麼,我也要聽……」

    「先把她的玉珮給我,我有正事要辦,之後再說。」

    霍妍雅沒好氣的噘起嘴,乖乖回到房裡,將妥善收藏的玉珮拿出來,再度走回前廳,將玉珮交給霍熙朝。

    他接過仔細端詳了下,那是一塊很普通的和闐玉,刻著簡單瑞獸圖樣的圓形玉珮中央有著平安二字,下頭掛著已有些褪色的紅色長穗,看得出來此物已有不少年歲。

    說實話,這玉珮的圖案形狀並不特別,想借此證明項爾盟的身份可能有些困難,再加上要是項爾盟根本不知玉珮的存在,那就更沒幫助,不過總歸是一個可能的線索。

    霍熙朝將玉珮妥善收入懷中,想起在回到王府之前,他派出去的人回報給他的消息。

    項史原是在十五年前才定居京城的,當他來到京城時,身邊就只帶了兒子項爾盟,大家都知道他早年喪妻,由他獨自扶養兒子,但項史原的妻子到底是誰,沒有人知道,他也不曾提起過。

    項爾盟真的是項史原早逝妻子親生的嗎?聽了慕晴的話,他不禁有些懷疑,項史原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早逝妻子。

    而且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查到其他事情,項史原本來的籍貫在陵塘縣,慕晴的家鄉也在陵塘縣,而項爾盟今年二十三,與慕晴失散的弟弟同年,這令他更加懷疑兩邊真的有某些關係存在,要不然不會有超過一個的巧合出現。

    「王爺!」此時一名帶傷的侍衛急急衝入前廳,一臉的焦急,「別院遭到襲擊了!」

    「你說什麼?」霍熙朝認出這人是他安排在秘密別院的侍衛,緊張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慕晴呢?」

    「剛才有一群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潛入別院,與咱們打了起來,屬下趕著回王府來討救兵,所以薛姑娘情況如何,屬下並不清楚。」

    「該死!」霍熙朝馬上衝出前廳,急著去別院確認情況。

    「大哥,我也跟你一起去。」霍妍雅也擔心的想跟著去。

    「你在王府內好好待著,別忘了你有身孕!」

    霍妍雅只好硬生生停下腳步,看著兄長匆忙離去的背影憂心不已,卻只能祈禱薛慕晴一切平安。

    霍熙朝跳上馬,狂奔出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當他好不容易來到別院時,院裡一片凌亂,有不少侍衛都受了傷,沒見到半個黑衣人,也沒見到薛慕晴。

    別院總管一見到霍熙朝出現,便白著一張臉趕緊走過來,霍熙朝激動的抓住他,急著想知道一切。「慕晴呢?」

    「王爺,請恕咱們保護不力。」總管硬著頭皮回答,「薛姑娘她……她被黑衣人給劫走了。」

    那群黑衣人非常明顯是衝著薛慕晴而來的,許多人圍攻薛慕晴一人,她雖然試圖抵抗,但內傷未癒,根本拿不出平常的實力,一下子就被黑衣人打昏帶走。

    別院的侍衛見薛慕晴在他們手中,多有顧忌,怕會不慎傷到她,所以對付起黑衣人根本就是綁手綁腳,無法徹底施展身手,被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們揚長而去。

    「一群沒用的傢伙!」霍熙朝憤怒的將總管甩開,急得來回踱步,不斷思考到底誰想對薛慕晴不利。

    對方肯定已盯著他們一段時間,要不然怎會知道慕晴改住到這兒,而且他才一離開,對方就上門來將她給劫走。

    這下子他倒開始後悔將慕晴從王府內帶出來了,王府現在有禁衛軍嚴密守著,他們不敢妄動,別院的守備則弱了許多,才讓他們有機可乘,害慕晴陷入危險當中。

    她有在京裡和誰結怨嗎?無論他怎麼想,也就只有項家而已,難道項爾盟那一日來到王府,最後還是認出慕晴是刺客了?

    「可惡!」他又急又心慌,雙手緊握成拳,努力壓抑著不安的情緒,冷靜思考應對之道。

    他必須派人盯住項家,如果慕晴真的是被項家派出的人給劫走,就一定會有不尋常之處。

    他得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她的行蹤,拖得越久,她的處境就越危險,他絕不能讓憾事發生,她是他唯一認定的妻,一定要想辦法將她給帶回來!

    薛慕晴不知道自己被帶到哪裡,當她從昏迷中甦醒時,她已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裡,四周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看起來是一個雜物間。

    她的雙手被綁起,用麻繩吊在正上方的屋樑,門口處有個陌生男子坐在桌邊守著。

    「你們……到底是誰?」薛慕晴神色凌厲的瞪著守門人,「叫你們的主子快點出來!」

    「你現在可是落在咱們手上,是生是死全看咱們,語氣還敢如此囂張?」守門人冷哼,「慢慢等吧,主子想見你時,自會出現。」

    薛慕晴緊皺雙眉,如果她的猜測沒錯,這些人恐怕與項家父子有關係,她在京城內結怨的對象也就只有他們而已,而項爾盟已經與她打過照面,會認出她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們果然還是出手了,前陣子之所以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是因為不知道她的行蹤吧?在發現她的下落之後,他們當然要殺她滅口,免得項史原二十年前曾經做過的惡事被傳出去,壞了他現今的好名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又渴又餓時,屋外才終於出現馬蹄聲,片刻後,屋門被人由外打開,一名年輕男子帶著幾名隨從進到屋裡,守在屋內的人趕緊起身招呼,「少爺。」

    被喚做少爺的人正是項爾盟,他來到薛慕晴面前,冷冷一笑,「久違了,柳公子,真是想不到,你有辦法藏身在開平王府內,府裡的人應該不知道你曾經做過的好事吧?」

    要不是他因為辦案的關係去了開平王府見到他,也沒機會發覺到柳慕青就是當日的刺客,他只能說這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薛慕晴回以嘲諷一笑。「真沒想到,身為刑部侍郎的項大人也會知法犯法,犯下綁架的罪行。」

    項爾盟的表情微僵了一會兒,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你都已經死到臨頭了還這麼伶牙俐齒?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

    朝廷命官遇襲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父親遇襲當晚他就派府內侍衛在京裡搜尋刺客的行蹤,但父親得知後卻態度強硬的命他召回侍衛,不必追究,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很錯愕,追問父親為什麼,父親只說自己並無受傷,得饒人處且饒人。他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執意要找出當日的刺客來,父親卻震怒的警告他,要是自己違逆了他的命令,就是不孝,兩人父子關係就此斷絕!

    他真的不懂,父親為何要袒護刺客,甚至以斷絕關係來威脅自己?

    個性倔強的項爾盟表面答應項史原不再追究,但私底下可沒放棄找出刺客來,所以這事他只能暗著來,不能有半點風聲透露出去,免得讓他父親知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項爾盟身為刑部侍郎,卻必須冒著風險暗中綁架、審訊刺客,而不是將刺客光明正大的以意圖謀殺朝廷命官之由關入牢裡。

    隨從將椅子抬到項爾盟身後放妥,他順勢坐下,親自審問犯人,「你為何要行刺我父親?是誰派你來的?」

    父親為官正直,當然也因此得罪不少人,說不定柳慕青就是那些人派來的刺客,他非得揪出幕後主使者不可。

    「我不是誰派來的,我是來為我無辜冤死的家人報仇的。」

    「為你無辜冤死的家人報仇?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傷害了你的家人?」項爾盟冷笑出聲,「這理由還真好笑,講出去沒有半個人會信。」

    「是呀,真可惜沒半個人會信,但我說的是事實!」薛慕晴不甘且憤恨的說道,「你父親是個偽善的傢伙,無論他現在做再多的善事,也掩飾不了他曾經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的事實,他肯定會有報應的!」

    項爾盟聞言怒火頓起,他一向敬愛父親,不容任何人詆毀他的父親,「你嘴巴放乾淨些,要不然有的是苦頭吃!」

    「你自己回去問看看吧,看他二十年前做了什麼虧心事,他害我家破人亡,他是個殺人兇手,根本就不配做什麼宰相!」

    「你住口!」

    項爾盟憤怒的朝身旁隨從一使眼色,隨從旋即來到薛慕晴身後,緊接著咻的一聲,長鞭狠狠落在她背上,她瞬間皮開肉綻,衣裳馬上出現一道逐漸擴大的血痕。

    「唔!」薛慕晴吃痛的悶哼一聲,背上熱辣辣的痛楚令她疼得滿臉汗水,幾乎要痛暈過去,但她還是咬牙撐著。

    「這就是你出言不遜、詆毀我父親的代價。」項爾盟表情冷酷,「到底是誰派你來行刺的?你最好從實招來,免得再多受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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